寵妻日常_分節(jié)閱讀_29
襲朗將她攬到懷里,一手撫了撫她的臉頰,“看你這點兒出息。至于么?”語聲卻透著自己無從察覺的寵溺。 “我可不就這點兒出息。”香芷旋咕噥著。 “別生氣,回頭我送你禮物,這總成了吧?”襲朗將她容顏勾近一些,唇落在她唇角。 香芷旋展臂勾住他肩頸,姿態(tài)看似更親昵了,卻別轉(zhuǎn)了臉,下巴抵著他肩頭。 “怎么這么孩子氣呢?”襲朗語聲中有著nongnong的笑意,在她耳邊道,“想你了,總行了吧?” “……”香芷旋真想咬他一口,心說你把后面四個字去掉不行么?“不算?!笔呛懿粷M的,但他氣息縈繞在耳邊,讓她心里顫顫的,說話就沒了底氣。 “想你了?!币u朗知道她在計較什么,便又柔聲重復(fù)一遍。心里卻在想著,這還用說么?怎么就非要說出口呢?可她難得別扭一回,不想讓她失望。 香芷旋和他拉開一點距離,笑看著他,因為心愿得償,眸子愈發(fā)亮晶晶的。隨即她想到了先前的話,汗顏不已,“禮物……沒有的,我騙你的?!彼揪褪切趴诤a,根本就沒準(zhǔn)備的。 “現(xiàn)在煞風(fēng)景的是誰?” 香芷旋看得出,他雖是指責(zé),心情卻分外愉悅,容顏煥發(fā)著無形的光彩。難得他肯遷就她,這樣想著,她甜甜地笑了起來。 “禮物就免了,你投桃報李即可?!币u朗撫著她的臉,“說一句我想聽的。” “不?!彼{(diào)皮地笑著,轉(zhuǎn)身就要走,“我要去換衣服?!?/br> “你怎么好意思的?”襲朗再度笑開來,自是不肯放開她的,“現(xiàn)在讓我如愿還不晚,”他勾過她,雙唇摩挲著她的唇,“晚了我可就予取予求了?!?/br> “你猜,我會不會被嚇到?”香芷旋咬了他的唇一下,四兩撥千斤,“我們四爺才不會跟一個小女子斤斤計較呢?!?/br> “我們阿芷怎么這么會說話呢?” “哪兒是會說話啊,我說的是心里話?!毕丬菩皇謸嶂骂€,看牢他的容顏,吮了一下他弧度優(yōu)美的唇。他是特別好看的男子,是她的夫君,是她可以隨心所欲親近的人。 “那有沒有我想聽的心里話要說?”襲朗循循善誘,極是享受此刻這氛圍。她營造出的,暖中帶甜的氛圍。 香芷旋眨了眨眼睛,作思索狀,“嗯……好多話呢,我得想想該說哪一句。” “淘氣?!币u朗笑著抵住她額頭,“說你想不想我?!?/br> 想么?很記掛他就是了。嬸嬸一再問起他,一再說著街頭巷尾流傳的關(guān)于他的沙場佳話,得知他待她溫和周全,便發(fā)自心底地開始擔(dān)心他的傷勢。好半晌,她所思所想都是關(guān)于他,甚而擔(dān)心三爺、五爺過來是給他添堵。 心念轉(zhuǎn)了轉(zhuǎn),她不自知地跑題了:“等你痊愈之后,跟我一起去看看叔父、嬸嬸好不好?” “好。這還用你說?”襲朗凝視著她的眼睛,“我問的是這件事?” 香芷旋底氣不足地輕笑出聲。 這時候,襲朗聽到了老夫人、二夫人在院中的呼喝聲,微微挑眉。 香芷旋也隱隱聽到了,連忙掙脫他的束縛,“怎么回事?” 襲朗也沒瞞她,說了襲朋的事情。 那么,老夫人、二夫人肯定是來找他要人的。香芷旋聽著都替他心煩,又問:“等會兒她們要是問起,我怎么說?就說不知道?”到了清風(fēng)閣,她總不能避而不見。 “嗯?!币u朗閑閑起身,輕飄飄看她一眼,“晚上再跟你算賬?!?/br> 香芷旋差點兒就紅了臉。 他笑著揚了揚眉,“走吧?!?/br> 香芷旋定了定神,隨他走到廳堂。 老夫人因著心頭rou下落不明,已沒了平日的沉穩(wěn),臉色極是難看,幾乎發(fā)青了。 二夫人坐在老夫人下手,倒還算平靜。她出自護國公蔣府,而蔣府世代為官,是與襲家齊名的世家名門。也是因此,她這出身高門又嫁于高門的女子,一身的華貴、高貴,骨子里的矜持驕傲難以隱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容色極為尋常,甚至可以說,長的有點兒難看。 老夫人見襲朗、香芷旋相形走出來,連禮數(shù)都顧不得了,直言詢問襲朗:“說說吧,你到底把你六弟弄到哪里去了?” “老六不見了,怎么能找我呢?”襲朗似笑非笑的落座,語氣散漫。 “是誰說過大逆不道的話?”老夫人視線陰冷地凝著他,“我已退讓至此,你為何還不放過手足?” 襲朗平靜接住老夫人的視線,“聽這話的意思,是已認(rèn)準(zhǔn)我扣押了老六?” “是我在問你,你別一味說那些沒用的!”老夫人心里的火苗在踏入清風(fēng)閣的時候,已然化作燎原大火。她已不能找回理智,若是可以,真想將這個不孝的東西殺了。 襲朗卻只是道:“您就說是不是吧?!?/br> 二夫人插話問了一句:“不是怎樣,是又怎樣?” “若不是,我當(dāng)即送客,不耽誤你們找人。若已認(rèn)定——”襲朗輕輕拍了拍座椅扶手,“我也就不需放過所謂手足了?!?/br> 語氣仍是那樣的散漫,偏偏讓人覺著陰狠之至。 香芷旋眼觀鼻鼻觀心,想著你就嚇唬人吧,也不怕把誰嚇掉半條命。 “沒有誰認(rèn)定你做了什么。我只是來問問你知不知情?!倍蛉诉@樣說著,視線在襲朗和香芷旋之間徘徊不定,她站起身,笑了笑,“看你這樣子,定是不知情了。也不是著急上火的事,我也不做無用功了,先與侄媳婦說說話去。”走到香芷旋近前道,“陪我去后面的小花園走走?” 香芷旋稱是,與二夫人出門,喚薔薇、鈴蘭隨行,往后方走去的時候卻道:“天色不早了,外面寒氣重,不如去暖閣說話?!?/br> 二夫人側(cè)目相看,那雙不大的吊梢眼瞇了瞇,“你們房里這么早就生了火,為老四是假,你怕冷才是真吧?” 香芷旋則轉(zhuǎn)頭吩咐鈴蘭:“先去暖閣備好茶點?!睂⒍蛉说膯栐捖粤巳ァ?/br> 二夫人笑起來,“老四這算什么?誤打誤撞撿了個寶,還是瞎貓……” 未說完的話自然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香芷旋仍是一副沒聽到的樣子,指一指游廊下花圃間的花,“天氣真是冷了,這花也快到季了?!庇洲D(zhuǎn)頭認(rèn)真地看著二夫人,“到了冬季,是不是只有梅花可看?” “值得一看的,自然只有梅花?!倍蛉说膽B(tài)度多了一點兒鄭重,順著香芷旋的話說了下去,“冬日里,北方少不得下幾場大雪,放眼銀裝素裹、凌寒紅梅。對了,你是南方人,鮮少見到雪后的景致吧?真的值得一看。” “我們那邊下大雪算是幾十年不遇的奇景,我從沒見過雪后的景致呢?!毕丬菩裏o意間發(fā)現(xiàn)了嫁到北方的一個好處,自心底漾出了笑容。 二夫人真就將別的事暫且放下了,只與香芷旋拉家常,“廣州的冬天是怎樣的?是不是特別潮濕陰冷?——我也是聽一些南方人說過,但他們不是廣東一帶的,便只是道聽途說。” 香芷旋笑道:“廣州的冬天還好啊,從來沒有冷到骨子里的感覺?;蛟S是我生在那邊的緣故?倒是不曾感覺陰冷潮濕到難熬?!逼鋵嵉侥睦锒际且粯影桑恳请S著她心緒布置室內(nèi),根本就不用管外面是冷是熱。 二夫人也想到了這一節(jié),便笑道:“出自富貴門庭的人,到哪里都不會有冷熱的差別。你看現(xiàn)在,你們屋子里生了火,一如春日,不出門自是不會知曉外面的天氣?!备毁F二字,算算時間,香家十幾年都占著個富字。 “二嬸說的是?!毕丬菩χ胶?,到了暖閣門前,親自打了簾子。 二夫人滿意地笑了笑,走進門去。落座,丫鬟奉茶之后,她仍是與香芷旋敘談廣東、京城的風(fēng)土人情、氣候差異。說話期間,愈發(fā)確定襲朗與香芷旋都是瞎貓撞到了死耗子。 對于這樁婚事,襲朗是絕對不希望讓老夫人做主的,必是極其反感抵觸過的;香芷旋呢,也不會與別的女孩不同,在那關(guān)頭,必是抱定了守寡的心思嫁過來的,不然也不會有敲竹杠的事了。 可現(xiàn)在呢?襲朗善待香芷旋。香芷旋的氣質(zhì)、談吐絲毫不遜色于任何一位大家閨秀。 香芷旋不多話但會說話,應(yīng)是深諳言多必失的道理。這道理誰都明白,做到可不易。 香家那樣的人家,能調(diào)教出這樣的人,著實叫人意外。 也著實的叫她懊惱。 娶妻娶賢,她和老夫人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襲朗娶個明白事理的人,最盼望的不外乎是有個隨時讓他后院起火的糊涂女子。 現(xiàn)在卻是這樣…… 二夫人勉強打起精神,不著痕跡地與香芷旋套近乎,言語來往間,兩人明顯親近起來。到這時,她才說起來意:“老夫人急成那樣,你也看到了,我又是你六弟的生身娘親,整日心急如焚,不知他到底去了何處。阿芷啊,”她神色真誠地看著香芷旋,“我這樣叫你可以么?”見香芷旋笑著點頭,這才繼續(xù)道,“你有沒有聽老四或是院子里的下人說起這檔子事?你要是聽說過什么,能不能給我提個醒兒?放心,我定會守口如瓶,不會讓你為難,并且會記著你這份恩情,來日定會尋機報答?!?/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