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日常_分節(jié)閱讀_224
淮南王的手停下,頭腦因為她的言語清醒過來,從牙縫里磨出一個字:“誰?” “……你帶我去見……” 淮南王捏住她下巴,再度詢問:“誰?” 她太害怕了,怕得要死,如果不是如此,已能聽出在她面前的正是淮南王。 “是睿王,是睿王……” 睿王。 淮南王松了手,后退幾步,身形跌坐在椅子上。 以前有過這猜想,但是睿王只是猜測的目標之一。 太子、皇后、睿王,都是他反復(fù)斟酌之后所懷疑的。自心底,他覺得太子的可能性最大。因為太子的處境曾經(jīng)甚是艱辛,太后做過幾件讓太子險些保不住儲君位置的事情。 所以在他看來,最恨太后最想把她不露痕跡地除掉的人,應(yīng)該是太子。 猜錯了,竟是睿王。 這樣看來,睿王從很久之前就在覬覦儲君之位了,也是從很早之前,就打定主意把他當個木偶小丑一般作弄了。 如果他還沒發(fā)現(xiàn)鐘情的女子是禍水,日后還不知要鬧出怎樣駭人聽聞的事情。查出來也不怕,是他淮南王府里的人做的,他是罪魁禍首,他會做替死鬼。 不難看出,他在睿王眼里是怎樣一個可笑的能夠隨意利用的人。 皇室中人容不下太多親情,即便如此,他對睿王和三公主還是有幾分手足親情的,可是睿王呢? 不動聲色地把他變成了一枚棋子,不著痕跡地就毀了他。 是,他已經(jīng)被毀了。 他從來不敢有不該有的野心,寧可自幼被母妃數(shù)落著沒出息,也不曾生過妄念。他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爭的,去爭根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等同于自尋死路。 不要權(quán)勢,只想有個情投意合的人陪著自己,度過一生。 他錯了么? 這想法沒錯,錯的是識人不清錯信于人,錯付了一場深情。 睿王…… 淮南王站起身來,踱步至外間,喚人讓幕僚連夜過來議事。 如今也該他算計算計別人了。 ? ☆、第143章 ? 這日深夜,心情原本不錯的皇上得知了一件事: 三公主寫信給皇上,稱睿王在送親途中行徑放蕩,只顧著游山玩水找樂子,前兩日更是因著看中了一名小家碧玉,私自離開送親隊伍,不見了蹤影。她既傷心又心急,傷心的是一母同胞的兄長竟將她的終身大事當兒戲,心急的是睿王一去不回頭,她不知是繼續(xù)趕路還是原路返回。 末了,她請求皇上,若是可行的話,另派一個人送親,對外只稱睿王在途中染了風寒,不能照常趕路。 一封信里,她的語氣又焦慮又惱火又委屈,讓皇上為之動容。 隨后,皇上大發(fā)雷霆,將皇后拎到面前狠狠一同數(shù)落,指責她教子無方,“那不肖子孫竟在這當口一心游玩不務(wù)正業(yè)!他若回來,朕定要打斷他雙腿!” 皇后了解皇上的脾性,在這時候自然是三緘其口,一句為兒子辯解的話也無。 只是這樣一來,宮里的宮女、內(nèi)侍都得知了這件事,各自轉(zhuǎn)告給相熟之人。 沒出第二日上午,睿王的事已在朝臣之間傳播開來。 皇上能有什么法子?只能依照三公主的說辭,選了就近的在封地的康王代替睿王送親,對西夏只謊稱睿王抱病。 太子監(jiān)國,淮南王在閉門思過——近前的兩個兒子都不是不能去做這件事的。 末了,皇上才命太子派出人手,加緊尋找睿王下落。 蔣修染聽了失笑不已,心說三公主可真能編排睿王。 這日是寒哥兒的洗三禮,時近正午,蔣修染一為送賀禮,二為著正事,到了城西別院。 別院里熱熱鬧鬧的,外院、內(nèi)宅都有官員、女眷前來登門道喜。 有人問起襲府的人,這樣大的事情為何不留在府里,襲府的人說辭一致:請人看過風水,府里與胎兒有些相沖,為著母子平安才來了別院,府里一些院落要修繕一番,過一陣子才搬回去。 修繕一些院落的事兒是真的,寧氏已命外院的人開始著手,重新修繕正房和正房東側(cè)的院落,等搬回去時,便讓香芷旋與襲朗住到正房,她呢,能夠完全的過清閑日子享清福了。 蔣修染在外院用過飯,找時間與襲朗說了一陣子話,先問的是:“我聽阿東說三公主的親信徑自來了你這兒。她一定是準備好了幾封信件要你選吧?” 襲朗頷首,知道他意在說什么,道:“你得相信,我是選了一封看起來說法最客氣的書信。” 蔣修染繃不住笑起來,游山玩水、尋花問柳還是最客氣的……不過,這還真是三公主辦的事兒。 “她也沒法子?!币u朗倒是挺理解三公主的,“不是她不仁不義,是睿王不管她的安危率性而為,她除了明哲保身置身事外,還能如何?” “這倒是。” 隨后,襲朗瞥了他一眼,“你那些手下,能不能少盯著我點兒?” “不能。他們只是順便盯著你?!币?,寧元娘可是搬到這兒來住了。 襲朗扯扯嘴角。 “既然三公主是這說辭,那么我們照計劃行事,我盡快安排下去?!笔Y修染將話題拉回正事,“當然了,你跟秦明宇要幫襯著些?!碑吘梗瑑蓚€人手里有兵權(quán),遮人耳目很容易,隨后又想到了自己的現(xiàn)狀,“我居然混到這地步了,慘哪。” 襲朗大笑,“滾,三品大員還說慘,不比你的人怎么活?”隨后才道,“放心吧,太子心里有數(shù),有他發(fā)話,你只管放心行事?!?/br> “那就成?!笔Y修染想了想,可不就是么。沒有太子的默許、襲朗的安排,睿王怎么可能帶著五百死士不聲不響地回到京城?眼下可是太子監(jiān)國,在這時期,太子已經(jīng)算是坐上了龍椅。同樣的,也會敲打著睿王妃不再生事添亂。 這么想著,居然有點兒同情皇上了。 皇上興許能料到一些事,卻決不能料到,睿王已經(jīng)成了階下囚,來日還要被淮南王收拾。 怪誰呢?早讓這兩位王爺滾去封地的話,什么事兒都沒有。偏要讓他們賴在京城這事那事的不得消停。 帝王心,猜不得。 是不能猜,那腦筋完全就是擰著長的,凡事看似高深莫測,其實就一句話——變著法兒的折騰人。 他要是太子,估摸著早氣不過逼宮了。 當然了,這些也只能自己想想。 ** 淮南王聽說了睿王的事情,應(yīng)該是最為此慶幸的一個。 盼著睿王出事,盼著能給他機會將睿王擒拿回淮南王府,真就出事了。 他撒出了手里的人,全力尋找睿王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