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素質高，”石小軍打斷他，“現(xiàn)在都傳飛了，還少我一嘴？”

    杜昱也沒立場去制止石小軍，只能沉默地吃完面，幫著洗了碗。

    聽了石小軍的八卦之后，杜昱也發(fā)現(xiàn)了些不同。劉督最近越發(fā)憔悴，偶爾有幾個膽大的保潔還會在背后指指點點，王督的囂張姿勢日益見長……

    有天工具間里就有人明目張膽的議論這件事，氣得周小小當場跟對方大吵一架，甚至動了手。兩個女孩子撕扯在一起，也不興講究什么招式技巧，純粹就是連抓帶咬，等被拉開的時候兩個人身上都不好看。

    周小小臉上被撓了好幾道口子，不過她下手也不輕，生生扯掉了對方一團頭發(fā)……

    這事驚動了經理。

    經理一臉煞氣地臨時召集保潔們開了個會，狠狠地罵了兩個人，還讓她們當著眾人的面做了檢討。

    等兩個女孩子的臉徹底丟盡，經理才讓她們下臺，然后自己清清嗓子表示，諸如此類的事情希望不要再發(fā)生，大家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別的就別cao心了……

    最后，經理別有深意地看了王督一眼。

    這一眼很是陰晦，也唯有一直盯著經理的杜昱看了個清楚，杜昱順著經理的目光看向王督……迎著經理的目光，王督絲毫不慫，甚至還極為挑釁地笑了笑。

    ·

    杜昱感覺今天精力充沛，多做了幾標，等做完都已經過了七點，肚子餓得不行，守在客房等劉督過來檢查，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

    他怕弄亂打掃過的房間，干脆就蹲在門口玩手機。

    等了十多分鐘覺得有些奇怪，劉督不是喜歡難為保潔的人，沒有這樣涼著杜昱的先例。

    杜昱用傳呼機又報了一次，對面沒有回答，幾分鐘之后，本來應該下班的王督來了。

    王督還穿著黑色的督導制度，一臉正經地檢查了杜昱的標間。

    杜昱有些懷疑自己的記憶，莫非其實今天是王督值班？？？

    今天的王督還是一如既往的挑剔，杜昱趕緊翻工，好不容易才從王督手下離開。這個點食堂都已經休息，杜昱摸到門衛(wèi)室蹭了點剩菜剩飯。

    吃得有些撐，杜昱繞著酒店轉悠，做點聊勝于無的運動，打算累了再回宿舍。他心里一直想著今天劉督沒來上班的事，還生了點幻聽，覺得自己聽到了劉督的聲音。

    又走兩步才意識到有些不對，這聲音也太真實了，屏息一聽，果然有人在呼救！

    杜昱趕緊順著聲音來源摸過去，一看幾個女人圍在一團，對著中間的人拳打腳踢。

    “她不是sao么，干脆扒了她衣服讓她sao個夠！”

    “來來來，搭把手?！?/br>
    施暴者打得正是興奮，指不定真會做出超脫理智范圍的事。

    杜昱下意識就要沖上去，剛邁出一步又想起過去的經歷，管這些閑事絕對討不得好。正在猶豫，那個被打的女人抬起了頭，露出一張杜昱認識的臉——正是劉督！

    既然見到了杜昱也沒有再縮回去的道理，趕緊出聲：“別打了！”

    女人們聞聲停下動作，齊刷刷望過來，杜昱許久沒有被這么多女性同時矚目的經歷，實在有些發(fā)毛。

    “喲，還有個小的姘頭。”有人個不屑地說。

    杜昱甩開心里的不適感，鎮(zhèn)定下來，“我已經報警了。”看了眼地上的劉督，“你們把她打成這樣起碼是輕傷，警察來了你們脫不開關系的?！?/br>
    女人們面面相覷，本來打得正在興頭上，被杜昱這么一大斷興致算是減了大半，又有不知真假的警察威脅，合計了一下還是不要冒險為好。

    再看一眼地上的人，起碼有段時間不能上班了，目的也算是達到了，扔下幾句挑釁的話散了。

    杜昱等她們走了才上去扶起劉督，“我送你去醫(yī)院?！?/br>
    話是這么說，但杜昱身上沒錢也沒證件，看劉督也是一樣，難為片刻，“我打電話讓周小小把你的身份證跟錢包拿過來可以么？”

    劉督點頭，翻了翻想找出手機，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機已經被踩了個粉碎。

    見狀杜昱趕緊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周小小撥號……只是對方一直沒接，連打了幾個也是一樣。

    杜昱將手機留給劉督，“要是周小小打回來你跟她說，我現(xiàn)在去宿舍拿東西，馬上回來?！?/br>
    劉督流了不少血，一些口子還是開在臉上，看起來十分慘烈，連杜昱這個坐過牢的都有些看不下去。

    事發(fā)地離宿舍不遠，杜昱跑回去，還好室友不在也免了解釋，慌忙將自己的身份證和銀行卡一塞，再將抽屜里的現(xiàn)金都帶上，又匆匆跑下去。

    然后就遇上了陳序。

    不管是今天聽到的八卦還是親眼見到劉督被打，都不及現(xiàn)在在宿舍樓下遇上陳序更加離奇。

    杜昱看看表，都已經過了八點，不算晚，但也絕對不該是陳序還在這里溜達的時間了。

    看見杜昱，陳序本人也很驚訝，“你怎么出來了？”

    杜昱生活作息堪稱新時代好青年的模板，幾乎不會在外面玩，活動范圍就限于酒店，平時下班回了宿舍之后難得再下來。他偶爾會過來閑逛，這還是第一次碰上杜昱。

    “我有事，先走……”

    杜昱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序拉住，“出什么事了?！?/br>
    陳序拉得緊，杜昱輕易掙脫不了，慌亂之中腦海中竟還冒出一個念頭——沒想到陳序力氣還挺大的。

    趕緊將有的沒的念頭壓下去，“我真有急事?！?/br>
    “我來幫你?！?/br>
    陳序連是什么事都沒問就說要幫忙，杜昱停下掙扎起了個壞心，說：“我要去拋尸?！?/br>
    陳序：“……”

    “我有同事出了點意外，你趕緊回去。”杜昱放軟語氣，試圖勸說陳序主動放開自己。

    陳序大概也是知道他不好過度干涉，就沒有問究竟是什么意外，又確認一遍，“真沒有需要我?guī)兔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