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門可以進(jìn)，這美術(shù)館是新開的，前三天免費(fèi)，憑身份證換取門票進(jìn)入。等排到他們時(shí)，謝衡眼尖，看了一眼譚西原的證件：“照片還蠻好看的。”

    譚西原手一收，把身份證收回錢包里。

    謝衡從小到大不愛讀書，所以眼睛最好使，目光如炬：“下周二是你生日？”

    譚西原沒想到一眼就能看出這么多內(nèi)容，嗯了一聲。

    “怎么過??？跟家里人還是朋友？”謝衡追問。

    年輕人才會(huì)在意這些。譚西原想到周六那天，莊越也問他生日要怎么過。

    “加班?！?/br>
    “?。俊?/br>
    譚西原走進(jìn)了美術(shù)館，正在看圖上的標(biāo)示隨口答道，：“那天不是工作日嗎，大概要加班。”

    謝衡：“……”

    話雖如此，但謝衡心里已經(jīng)有了個(gè)想法。

    周二是個(gè)陰天，云層壓的很低，霧氣整日未散。心情跟著天氣起伏，部門辦公室里工作熱情都不大高。

    到了傍晚，響起了幾聲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響。有人往窗外看，看見霧氣里有幾道隱隱約約的光點(diǎn)。

    “打雷了嗎？不是要下雨吧?！睆埥銌?。

    “不會(huì)吧?！绷樟照f，“天氣預(yù)報(bào)沒說今天有雨?！?/br>
    “要下雨的話，我就提前下班啦，譚哥可以嗎？”有女孩子問，“我沒帶傘。”

    “這個(gè)天氣要是淋濕了肯定要生病，我也提前走吧。”

    “我得去接孩子放學(xué)，也先走了?！?/br>
    “真下雨了我就讓我老公開車來接我?！?/br>
    “什么啊，又秀恩愛?！?/br>
    ……

    辦公室因?yàn)閹椎览茁暥吵橙氯?，紛紛收拾東西要早退。譚西原看了看表，還有十分鐘就下班了，于是也沒制止他們。

    張姐老資歷了，以前是從人事調(diào)上來的，走前問了聲：“今天你過生日吧，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頓飯？”

    譚西原笑道：“不了，我這兒還有點(diǎn)事沒忙完……”

    “馬上要下雨，你又過生日，工作哪天不能做?！?/br>
    譚西原還是搖頭，張姐沒辦法，就先走了。

    方唯不知道這茬，他約了周銳昀晚上吃飯，于是裹好圍巾就打算走：“譚哥，我也走了，你今晚加班嗎？”

    “嗯，路上小心?！?/br>
    平日里熱熱鬧鬧的辦公室忽而空曠下來，落地窗沒人關(guān)，風(fēng)撲進(jìn)來，滿是寒意。

    加班到晚上七點(diǎn)，腰酸背疼。譚西原起身活動(dòng)了下`身體，天幕黑沉，云層低垂，先前的雷電響了兩聲就無影無蹤，譚西原沒琢磨出今晚到底有沒有雨。

    他正想著，忽然手機(jī)響了。譚西原一看是謝衡，便沒打算接。但謝衡不屈不撓，連打了好幾個(gè)，只好認(rèn)輸?shù)慕勇牎?/br>
    譚西原開門見山：“我今晚沒空。”

    謝衡一頓：“你都知道我找你干嘛了？”

    譚西原笑笑：“不難猜吧?！?/br>
    今天他生日，難得謝衡記著，這會(huì)兒打電話過來，自然有所圖謀。

    “請(qǐng)你吃個(gè)飯，給你慶祝生日?！敝x衡說，“這都不行嗎？”

    “我約了別人?！弊T西原編了個(gè)謊。

    “啊……好吧。”謝衡拖長(zhǎng)了聲調(diào)，竟沒再繼續(xù)糾纏，而是說，“不吃飯可以，你現(xiàn)在在公司吧？能勞煩你去窗邊看看嗎？”

    譚西原不知對(duì)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坐在椅子上沒動(dòng)。

    “看什么？”

    “你去看就知道了?！敝x衡語氣有點(diǎn)嘚瑟，“去看一下吧。”

    譚西原走到窗邊，往下看，黑黢黢的一團(tuán)，除了幾束車燈的光點(diǎn)，什么也沒瞧見。

    他還以為謝衡站在下面，結(jié)果竟然沒有。

    “看什么？”譚西原又問了一遍。

    謝衡神秘兮兮的：“看天空?！?/br>
    譚西原抬頭，黑沉沉的天空瞧不見丁點(diǎn)兒星星，暗沉的了無趣味。

    “有什么嗎？”譚西原納悶。

    謝衡老神在在的回答：“再等等?！?/br>
    這一等，足足等了五分鐘，往上看、往下看，都仍然是一團(tuán)漆黑。

    謝衡漫天散扯，努力找話題、說笑話，卻依然惹得譚西原失了耐性：“我還有分材料沒做，你到底要干嘛？

    謝衡本來勝券在握，這會(huì)兒也急躁了，說你等一下，然后撂了電話。

    譚西原不知他在鬧什么，回到座位上打算繼續(xù)寫報(bào)告材料?？墒种阜诺芥I盤上，半天也沒敲下一個(g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