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甫洛夫的狗_分節(jié)閱讀_115
“那你呢?”方唯聲音顫抖,快要被他逼迫的崩潰了,“你有反應(yīng)嗎?” “我對你當(dāng)然不會有。”回答的很快。 近處有人走過,他們掩于樹下,并未被發(fā)現(xiàn)。方唯忽然笑了起來,周銳昀一怔。 方唯問:“羞辱我會讓你覺得很開心嗎?” “你覺得呢?” 所有留念、sao動、不能忘懷,其實都不應(yīng)該有。 “那我不會再讓你得逞了?!狈轿ň従徴f道,語氣同時口中泛起了血腥氣。 周銳昀還未察覺他的不對勁,手指依然熟稔的在對方身體上點火,順著小腹摸到下`身,聲調(diào)和緩:“是嗎?” 他臉色一變。 方唯那一處并未有動靜。他在一瞬間平靜下來,體內(nèi)如潮涌的情`欲悉數(shù)消失。 “你對我不會有,我對你也不會?!狈轿ê龅芈冻隽藰O似報復(fù)后的微笑,“我不會再對你有任何反應(yīng),因為惡心?!?/br> 反應(yīng)中斷了。 周銳昀有一瞬的、幾乎從未有過的迷茫,然后他死死扣緊方唯的腰,眼睛赤紅,脫口而出:“別開玩笑了,你就是一條狗,我搖搖鈴鐺,你又會搖尾乞憐!” “你算什么東西?”謝衡往他身上招呼時嘴里嘲諷道,“低賤的一條狗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呢?你他媽只配搖著尾巴供老子開心,方唯也是你能耍著玩兒的?!” 我低賤,那你們呢?周銳昀想,你們呢?你們這些隨意擾亂別人人生的上等人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做主人嗎? “我不會。”方唯反唇相譏, “你說不會就不會?”周銳昀臉上有打架后的青紫瘀痕,此刻臉孔扭曲,像一只丑陋的怪物,他騎在方唯身上,去掐身下人的脖子,“我他媽可不信。” “我當(dāng)然不會,永遠(yuǎn)不會再喜歡你這種人?!狈轿ㄉ囝^被自己咬破,滿嘴血腥味,他卻察覺不到疼,只剩麻木,還有脖間隱隱傳來的窒息感。 他們奮力掙扎、對抗,都是扭曲、丑陋的困獸。 周銳昀盯著他無聲的笑,像看破了他的謊言和色厲內(nèi)荏。 “我知道我說我不喜歡你,你也不在意?!狈轿]有躲避,他直視周銳昀,胸口起伏卻語氣凜然,“但我還是要說,比起不再喜歡你,我更后悔的是喜歡過你。我希望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這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 尾音高昂,帶著魚死網(wǎng)破的決絕。周銳昀手上突然失了力。月光收束了最后一點光輝,身下人的面孔模糊起來。 方唯正用從未有過的眼神望著他。 他一下子感覺四處都空了,像一場重復(fù)許多年的夢就那么醒了。 而十七歲的方唯站在烏壓壓的人群里,只有他回過頭來對自己微笑,并伸出了手。周銳昀低頭去看自己垂在身側(cè)的粗糙的手,再一抬頭望去,光亮徹底滅了,是無盡黑暗。始終在笑的男孩面目變得模糊,只剩一雙滿是失望和憎恨的眼睛能看得清。 第40章 下 天泛微紅,是難得景象。方唯躺在地上,石子硌著背,起伏的胸口已漸漸平息。這些刺傷人的話他原本想也未想過,今天卻能脫口而出,真不知是不是近墨者黑。他終于敢直視周銳昀,對方一反常態(tài),眼神渙散的伏在他身上。 方唯迎上他的眼睛,兩人無聲對視,連周遭草叢里的蟬鳴都弱了下去。 周銳昀沒有再說話,他好像忽然被折了刺的刺猬,無法使出任何攻擊。方唯正鎮(zhèn)定地望著他,不再慌亂,仿佛不再受他一個指令、一句話所撼動。周銳昀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如此丑陋,丑陋到可悲。 “挺好的?!彼犚娮约哼@么說道,意味不明。 方唯瞪著他,全身繃成一條時刻不松懈的線。周銳昀真想蒙上他的眼睛。 “確實挺好,至少我終于看清了你有多不值得我喜歡?!狈轿ǚ创较嘧I。 還想堵住他的嘴。 可周銳昀什么也做不了,當(dāng)你無法再擺布另一個人時,你只剩束手無策。 周銳昀從他身上站起來,似是想笑,可只做出了個奇怪的表情。 樹葉沙沙,蟲鳴又鬧了起來。周銳昀先走的,方唯一直躺在地下。舌尖還有痛感,他咬破了舌頭才克制住那人對自己的影響。起碼算成功了吧。 算嗎?方唯自己也不知道。因為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對方在他身上撫弄的每一下都留下了深深的印跡,此時正灼熱的叫囂著。他緩緩蜷起來,不知那些印跡和瘀痕何時才能消失殆盡。 方唯用眼角余光追隨一道凝縮成點的身影,周銳昀就快要消失在視野里,并一直沒有回過頭。 醫(yī)院在任何時候都不缺人氣,謝衡包扎好傷跟譚西原出門,嘴里念叨著餓,譚西原沒說話,脫了外套搭在手邊,走到車前。謝衡跟著,兀自喋喋不休:“我一天都沒怎么吃飯,唉,還耗費了體力,又餓又累?!?/br> “那你跟著我干嘛?”譚西原終于搭理他,回身問道。 謝衡就差甩起不存在的尾巴了:“跟你討頓飯吃啊?!?/br> “我還有工作沒做完。”譚西原說,“你找別人陪你吃吧。” 謝衡臉耷拉下來:“胳膊疼、腿疼,開不了車啊,您行行好,帶我吃個飯。” 他臉皮厚起來相當(dāng)難纏,譚西原只得讓他上車。 謝衡要去臨河的水岸餐廳,觀賞性不錯,實則味道一般。譚西原不知想通了哪個開關(guān),如了他的愿。 霓虹燈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景致怡人,處處是情侶在散步談心、吃飯聊天。譚西原沒吃幾口,謝衡察言觀色:“心情不好?因為我耽誤你工作了?” “吃飽了我去付錢?!弊T西原回了個不相干的話。 謝衡頓時胃口全無。兩人吃完了飯臨著河往停車場走,氣氛低沉。謝衡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自己哪里惹到了譚西原——而且從現(xiàn)狀看起來,已經(jīng)不是惹人不快那么簡單了。 他三兩步趕上走在前面的譚西原,軟了聲問:“是不是你家里人又出了事?繼父還是弟弟?” 他們認(rèn)識才不久,可謝衡已然了解譚西原背著的是什么樣的負(fù)累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