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天師的地府朋友圈_分節(jié)閱讀_10
“到了,血到了!”看到電梯下來的人,一個護士突然大叫道。 護士長聞言,猛地跳了起來,快跑著接過來人遞過來的保溫箱,隨后以最快的速度向樓梯口沖去。 林見看著護士長遠去的身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你確定是她?” 小河撇了撇嘴,“我昨天又沒和那嬰靈打照面,只從你傷口中捕捉那小鬼氣息,我能肯定的是,那護士長身上有那小鬼的氣息,而且很濃,不像是意外粘上的?!?/br> “這樣啊。”林見喃喃自語著,他跟著護士長走到了三樓手術室。 林見到的時候,正好看到護士長將裝著血的保溫盒遞給手術室里的同事。 “來得及嗎?” “血送來得非常及時,有很大把握能救回來!” 護士長聞言,長長舒了一口氣,隨即靠著墻癱坐在地上。 額寬,唇厚,面相慈和親切,怎么看都不像是壞人。林見搖搖頭,以貌取人這個毛病,他是改不掉了。 “擦一擦吧。”他走上前,遞給護士長一張紙巾。 護士長先是一愣,隨即低聲說了句謝謝,“小伙子,醫(yī)院有規(guī)定,家屬不準等在手術室門外?!彼_口提醒道。 林見收起心里那一絲微妙的情感,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為了給病人送血,跑了五層樓的女人。 “我是來找你的?!?/br> “找我?”護士長顯得很驚訝,她扶著墻慢慢站起,她已經(jīng)四十多了,體力不如年輕人,一下子跑這么遠的路,實在有些吃不消。 “對,你見過她嗎?”林見拿出手機,上面赫然是許婧歡的照片。 護士長手上一松,再次跌坐在地上,不過她馬上爬了起來。 “她是不是出事了?”護士長一把抓住林見的手臂問道,聲音有些顫抖,“不會的,不會的,不會出事的?!睕]等林見回答,她便自顧自地低語道。 還真和她有關……林見看到護士長的反應,暗自嘆了一口氣,自己的眼光還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放心,托本大爺?shù)母?,她的命還沒丟,不過如果那小鬼再來一次,可就說不定了?!绷忠姴逯挚吭趬ι希罢f吧,你做了什么?嬰靈的戾氣為什么會變得那么重?” 護士長面色一變再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她的手緊緊攥著衣角,低頭不敢看林見的眼睛。 林見嗤笑一聲,“阿姨,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人在做天在看。醫(yī)院里除了人,最多的就是鬼,你做了什么它們一清二楚,沒有找上你,是因為你身上還有些功德庇佑著,不過以你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恐怕它庇佑不了你多久?!?/br> “你一個小年輕,知道些什么!你……”她張了張嘴,還待再說,手術室的門開了。 一群醫(yī)生護士走了出來,領頭的一個醫(yī)生看起來四五十歲,他面帶笑容,想來手術做得很順利。 林見的眉頭一皺,隨即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那個領頭的醫(yī)生。 他身上的氣息…… “卉枝,血送來得很及時,病人救回來了!”領頭的醫(yī)生跨過林見,徑直走到護士長面前,兩人眼神繾綣,手上又帶著同款戒指,林見再傻也看得出他們是夫妻。 兩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其余醫(yī)護人員識相地閃人了,臨走前還對著林見擠眉弄點離開。 但林見眼觀鼻鼻觀心,當做什么也沒看到,在一眾醫(yī)護人員“孺子不可教也”的目光下,繼續(xù)當一個大功率的人形電燈泡。 “咳咳”見到該走的人都走遠了,林見干咳兩聲,笑瞇瞇地說道:“這位醫(yī)生,接下來沒手術了吧。兩位有空和我聊聊嗎?” 醫(yī)生終于注意到了林見的存在,他先是一愣,正想開口,護士長便馬上打斷了他。 “你站了一上午,肯定累了,先回去休息休息。” “我不累。以前一天做七八臺手術也是有的,今天才做了三臺,我好著呢!”醫(yī)生認真地說道。 “我說你累了,你就是累了,快給我去休息!”護士長看看林見,隨即對著醫(yī)生大吼道。 醫(yī)生顯然有些吃驚,平日里溫柔賢惠的妻子,今天這是怎么了,但出于聽話的習慣,他還是點點頭,向醫(yī)生辦公室走去了。 林見沒有阻攔,看著醫(yī)生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里,他轉過身來。 “阿姨,現(xiàn)在我們能談談了吧,為什么你丈夫明明已經(jīng)死了,卻還能這么活奔亂跳的?!?/br> ☆、第 8 章 長河醫(yī)院門口的咖啡廳 林見撥弄著面前的咖啡,他對面的護士長劉卉枝明顯坐立難安。 “大師,您能不能別告訴他,他什么都不知道。”劉卉枝干澀地開口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呢?金華,男,1972年11月28日下午17點26分出生,2017年3月11日凌晨兩2點17分死亡,原因,過勞死。”林見剛才也不是干坐著,他問陸判要來了劉卉枝丈夫在生死簿上的記錄。 現(xiàn)在是五月初了,整整兩個月,一個死人居然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正?!钡厣盍藘蓚€月。這簡直是個奇跡。 劉卉枝低低地啜泣了起來。 林見無奈撫了撫額,又哭。怎么什么年紀的女人都這么愛哭呢 “大師,您知道嗎那天道路坍塌,兩輛載著學生的校車沖下山路,一百多個學生受傷,六個當場死亡,三十多個生命垂危。長河醫(yī)院是離事故現(xiàn)場最近的醫(yī)院,兩天兩夜,整整二十幾臺手術!他甚至沒有喝過一口水!” “手術很順利,孩子救回來了,可是他死了。過勞死。這讓我怎么接受不了!他不應該死的!”劉卉枝的情緒明顯激動起來,她雙拳握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