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與薔薇花_分節(jié)閱讀_54
書迷正在閱讀:星際雄子云蘇、《怪你太動人》、見習(xí)偶像[娛樂圈]、饞 (腦洞合集、人外)、借種(H)、哎,真的需要勇氣、論撒狗糧的正確方式、[紅樓+清穿]伊氏的日常、他在逆光處(1V1)、古現(xiàn)逃脫不能(被NP)系列
慕夏拿起旁邊的背包拍了拍:“我今天就當(dāng)著你們的面說了,這事老慕做錯許多年,我媽從沒在大家面前哭過抱怨過。知道有個小孩,那又怎么樣?只要我還在這個家里一天,姓許的就一天別想進(jìn)門!” 言畢他不管親戚們的表情,徑直上樓,關(guān)上臥室門太用力,半晌都沒聽見樓下的說話聲。 家里住的復(fù)式小高層,但他們搬去過B市后就讓給爺爺奶奶住,因為房間多,這次回家發(fā)現(xiàn)還多了些莫名其妙的親戚,大大咧咧地霸占著,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 實際上買房時,外公幫著付了首付——沒什么人知道。 就像他家一團(tuán)亂麻的關(guān)系,所有人只道老慕開公司當(dāng)老板,又跟這位那位大佬合作,滿世界地飛,四處考察,就以為是他養(yǎng)著梁寧母子。真要細(xì)細(xì)算賬,慕夏他媽絕對不是靠男人養(yǎng)的家庭主婦,起碼離婚后自己也能維持體面生活。 慕夏躺在床上看向天花板,想到這里嘆了口氣,翻身去拿手機。 聊天框置頂?shù)挠袀€小老虎手繪頭像,慕夏點進(jìn)去,半晌找不到話說,只好發(fā)了個悲傷蛙。 回復(fù)很快,只有問號,游弋好像生怕回慢了就會導(dǎo)致慕夏抑郁似的,每次先秒答應(yīng)他之后,再說別的事。 “可以連個語音嗎?”慕夏問。 “我找安靜點的地方,他們在旁邊打麻將?!?/br> 慕夏說我等你,他拿被子遮過頭,在一片黑暗里放空了自己。 G市天氣比游弋那邊好,天天都放晴,他只用在針織衫外套一件大衣就能過完整個冬天,哪怕突然降溫,也不必裹得里三層外三層。 慕夏心里卻很冷,相比之下連學(xué)校早晨經(jīng)久不散的霧氣都更暖和。 語音撥過來時,慕夏有種得救了的感覺。他終于喘勻了氣,拿起手機接通那一刻在樓下對長輩不禮貌的吼才逐漸有了真實。 “米蟲。”游弋喊他,帶著一點笑,“新年好啊?!?/br> 慕夏情不自禁地跟著他笑:“還沒到零點,喊什么過年好。你在干什么呢?” 他把握了話題走向,免得游弋想起來問七問八。果然游弋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向他說起自家過年的打算,爺爺那邊做了臘rou香腸,煙姐終于把袁老師以姐夫身份介紹給了家人,爸媽從亞馬遜去東南亞了,沒時差好很多…… 他每說一點,慕夏就“嗯”兩句,他聽得很認(rèn)真,生出一點羨慕,嘆了口氣。 這聲嘆息沒躲過游弋的耳朵,正在說表哥被催婚的少年停下,問他:“你家里沒事吧,沒有惹事?” 慕夏:“沒,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游弋:“這話我怎么這么不信呢,夏哥,安分守己不是你作風(fēng)?!?/br> 他暗想游弋應(yīng)該瞎蒙的,卻不太想騙他了,于是略去其他部分簡單地說:“剛才把我阿姨吼了,她腦子有坑,喊我勸爸媽離婚好讓我爸娶那個女的進(jìn)門?!?/br> 顯然游弋沒料到一語成讖,他正在喝水,被慕夏這句話噎得嗆了個死去活來。慕夏哭笑不得,隔著千里之外順毛:“哎,什么呀,不是你自己說我不安分守己的嗎,這事值得你這么驚動?別別……游哥,你悠著點?!?/br> 半晌聽那邊游弋的動靜,好像終于緩過來,又喝了口水:“你真是個人才啊?!?/br> 慕夏厚著臉皮說:“慚愧,不負(fù)你望?!?/br> 游弋:“不過這事你真插不上嘴,我覺得……你好好勸一勸阿姨,別太難過,真不值得。以后的事還是要再打算,是吧,反正……” “我爸是渣男?!蹦较男呛堑亟由?,他沒什么心理障礙就把這句話說出來,隨后嚴(yán)肅地補充,“不過其他的讓他們自己解決,我要好好學(xué)習(xí)?!?/br> 游弋“哦”了聲:“騙鬼呢?!?/br> 他了然的語氣讓慕夏笑出了聲,捂在被窩里,仿佛突然遠(yuǎn)離了所有紛擾。這種感覺真好,他有了避風(fēng)港,漂泊歸漂泊,不安也還不安,但不會再茫然無措。 “什么時候回來???”游弋喃喃地說,“我最近幾天特別想你了,不習(xí)慣。” 慕夏:“不習(xí)慣沒人陪你睡覺搶你被子是不是?” “有點兒?!庇芜異灺曅Γ沁呺[約能傳來吵鬧的話語和電視里春晚的動靜當(dāng)背景音樂,“我明天跟他們?nèi)吣?,之后就沒什么事……我想你?!?/br> 一口一個想念,換做別人慕夏大概會覺得煩,可眼下他不僅不煩,還被一句一句喊得心癢,恨不得當(dāng)即長出翅膀快點回到他家小男友身邊。 就抱著,腦袋枕在肩膀上,腿纏在一起,其他的不去做也夠滿足了。 “過幾天,洗干凈等我。”慕夏故作正經(jīng)地說。 他說到做到,家里的年過著沒意思,以前喜歡的花市也沒意思。 慕夏和他媽長談過,暫且算安撫住了脆弱敏感的梁女士。興許經(jīng)過這一出,從前選擇性裝聾作啞的親戚一夜之間都調(diào)轉(zhuǎn)了立場,許多人暗中覺得婚外情無所謂,可一旦鬧出孩子,卻反過來指責(zé)起了男方和小三。 梁寧沒慕夏想象中那么崩潰,她好歹出身大家,是閨秀千金。良好的教養(yǎng)不允許她和姓許的阿姨撕破臉皮,管住老慕卻綽綽有余。 長輩一起施壓,后來他們勉強達(dá)成協(xié)議,各自退了一步:老慕按時給那女人和孩子一點錢,維持基本生活,又和梁寧簽了協(xié)議,再有類似行為不論后果,凈身出戶,房子車子全歸慕夏,還要每年賠一筆巨額撫養(yǎng)費。 老慕愛財,就算他不在乎,那群趴在自家人身上吸血的親戚未必想放棄小高層的房子。慕夏后來聽說,這主意是老媽一個閨蜜想的,肅然起敬,只覺得還好自己不喜歡女孩。 他提前回去這事早就定下,大年初六晚上,慕夏獨自坐上了飛機。 沒告訴游弋具體航班,慕夏生怕這粗神經(jīng)直接跑到機場等他,上演一出抓馬情節(jié)。他受不了這個,索性等落地之后自己去游弋家。 濕潤的,有點寒冷的空氣,慕夏深深地呼吸,一個年節(jié)的疲憊煙消云散。 他打了一輛出租車,給游弋發(fā)微信:“你在不在家?” “在啊,剛煮了碗面條,正吃呢。”游弋嫌文字沒說服力似的,又發(fā)了張圖來。 白瓷碗里不僅有面還有燒排骨,象征性配了幾片綠菜葉——游弋在這點上非常南方人,吃飯不論如何要來一盤青菜,即便他就吃兩口。 飛機餐沒來得及吃,慕夏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仿佛在想象面條的味道,手指一動打字:“排骨你燒的嗎?” 游弋:“哈哈哈,怎么可能,袁老師做的,我中午在他們家蹭飯?!?/br> 慕夏:“那,還有剩的沒?” 游弋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你回來了?” 他看了眼外面的街景,夜晚的城市有些陌生,讓他分不清東南西北,不曉得離游弋家還有幾分鐘的車程,只好發(fā)了個笑臉。 “真的?真的嗎?”游弋突然激動,“怎么不告訴我,讓我去接你?。∧悻F(xiàn)在過來,就自己?我再去燒一個小鍋,你還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