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蘇影帝從粉絲列表移除之后_分節(jié)閱讀_37
他當即低垂了腦袋,歉然地說道:“抱歉,老板,一時口快,老板說得沒錯,就是‘懶人屎.尿多’?!?/br> 聽著白一清略帶歉意卻相比起之前多了幾分坦然的語氣,蘇邯收斂了刻意裝出來的刺人鋒芒,眉頭卻依舊蹙著。 他不禁嘆了口氣,心中想著這個王艾迪啊,真是把自己這個小助理給帶壞了。 “這椅子你別坐了?!碧K邯忽然正色道。 白一清心中一驚,心想蘇邯這意思,莫非是要讓自己站著看???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蘇邯便緊接著開了口,“把沙發(fā)移過來坐?!?/br> 聽了這話,白一清不知為何,不僅沒有松一口氣,反而覺得詫異。 他望向蘇邯,一雙眸子里神色復雜。 這小沙發(fā)的坐墊一直延伸至白一清的腳踝處,白一清從一側坐上去,當后腰完全抵在靠背處時,他的下肢除了這一雙腳之外便全然搭在了坐墊上。 這和他自己房間的自然是相同的,也是十分舒適的,只是現(xiàn)在坐在蘇邯的房間里,他倒覺得有些許不踏實。 電視上《犯罪者》還在繼續(xù)播放著,蘇邯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自其中傳出,用扎實的臺詞功底說著流暢得令人感到舒服的話語。 蘇邯從頭至腳打量了白一清一會兒,以至于讓后者感到有些不自在。 半晌,前者方才開口,從齒縫中鉆出兩個字后便兀自轉過了頭,目光繼續(xù)投向電視機屏幕。 “腿短?!?/br> 倘若白一清沒有聽錯,蘇邯說的就是這兩個字。 等一下,腿短? 見蘇邯不再理會自己,白一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后視線卻不自覺落在了自己這雙腿上。 經(jīng)過一番仔細打量以及仔細分析,他堅定地點點頭,認定自己的腿絕對不短之后,也接著看劇了。 正在這時,蘇邯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 接下來的十分鐘內(nèi),二人皆是沉默,沒有人再說過一句話,房間里只能聽到從電視機里傳來的聲音,以及帶有懸疑色彩的背景音樂。 氣氛顯得有些沉悶,而白一清,逐漸又生出些困意。 “你困嗎?” “不困……”話才剛說完,白一清便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臉上染上一層尷尬之色。 蘇邯微側了側腦袋,眼中并無一絲慍色,反而戲謔地說道:“困了就上我床來睡吧。” 雖然知道蘇邯是在開玩笑,但白一清看著現(xiàn)在這般竟是笑得有些溫柔的蘇邯,只覺得內(nèi)心略微不安。 不過,笑得溫柔,興許也只是自己的錯覺罷了,應該只是粉絲濾鏡厚了點。 畢竟,雖然白一清在王艾迪的“幫助”下看清了蘇邯的本質,但他依然是這個人的顏粉。 只是……白一清望著靠在床頭,這個只離自己一米不到的男人,他被床側落地燈的暖黃燈光所籠罩著,這溫暖的光芒,照映著他望向自己的面容,讓他原本棱角分明的輪廓在此刻顯得柔和了許多。 他嘴角笑意淺淺,眸中如星熠熠,這笑,真的是溫柔的,讓人不自覺便要沉溺其中。 這和白一清以前在飯拍圖以及蘇邯所拍攝的電視劇電影中看到的模樣極像,卻又似乎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只是這不一樣的東西是什么,他講不出來,也無法理解。 倏然間,前幾日蘇邯和他在房中對他所講的那句話在他腦海中清晰起來,不知為何—— 那一日晚上,同樣是現(xiàn)在這般關了明亮大燈只開著暖黃小燈,同樣是只他們二人在這間房內(nèi),不同的是,那天蘇邯是在和白一清試戲。 一開始蘇邯并未告訴白一清,接下來是一場韓祺同張瀾表白的戲,他只是讓白一清站好了不動,只要微笑以及看他演聽他說臺詞足矣。 于是白一清只好乖乖地站著,大腦飛快運轉起來,搜尋著到底劇本中有哪一場戲是韓祺同別人面對面站著,而那個人又不需要說些什么。 等會兒,難不成自己扮演的是韓祺幻想出來的明風? 白一清看著蘇邯朝自己走來,越發(fā)肯定是這么一段劇情——明風死后,蘇邯因對其太過思念而產(chǎn)生了幻覺,明風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什么都不說,只是笑,笑得慈祥和藹。 這時,蘇邯已然快要走到白一清面前,他連忙微笑起來,心中想著慈祥的笑法該是怎樣一種笑法,邊想著邊練習著。 蘇邯在白一清面前停下,只離他不到半尺距離。 白一清仰頭望著他,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未曾想蘇邯竟是揚了揚嘴角,嘴唇微微抽動,似是在忍著笑意,半晌才開口道:“重新來吧,太丑了,正常的微笑就行了?!?/br> 丑?這么說白一清就不服了。 不過他還是撇了撇嘴,收起他那自以為慈祥的笑臉,轉而溫柔地微笑起來。 蘇邯瞥了他一眼,未再多說什么。 再次挺直地站立著等蘇邯朝自己走來,白一清依舊覺得有一絲羞恥,但又因為自己飾演的是明風,是韓祺的長輩,這便稍稍還能緩和一下這樣的心理。 主要不是演女主張瀾或是其他女性角色就行了。 白一清仰頭認真地等待著蘇邯開口,沒想到開口第一句他便跪了。 “瀾?!?/br> 多么正常不過的語氣,白一清正想裝出一副明風的模樣微微向他們家少爺點頭,卻在下一秒,笑容凝固在了面頰上,接著他嘴角的弧度便機械般地逐漸趨于水平。 瀾……他沒有聽錯吧?是張瀾的“瀾”嗎? 說起來,在劇本中,韓祺到了中后期的確是這樣稱呼張瀾的。 前幾日他們在片場拍戲,亦是如此稱呼。 白一清覺得自己雖然不是什么烏鴉嘴,不過倒是很可能有這“烏鴉腦”的潛質,他想著不要來什么,什么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