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步步緊逼其心可誅,見招拆招矢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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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方前世里順風(fēng)順?biāo)L(fēng)光無限,只在一個人面前栽過跟頭。 那個人便是狡詐詭譎、擅于偽裝的六皇子。 重生之后,對于親手葬送了他和jiejie性命的季溫瑜,他不是不恨的,也想過將對方大卸八塊,除之而后快。 可季溫瑜再怎么不受寵,也是位正經(jīng)八百的皇子,他只有再度卷入皇權(quán)爭斗的核心,像前世一般位極人臣,甚至比前世走得更高更遠,才能獲得屠龍的機會。 那條路太難太苦,又勢必會帶來更多不可預(yù)估的風(fēng)險,他權(quán)衡再叁,還是決定放棄復(fù)仇的念頭,和jiejie關(guān)起門,過平平靜靜的日子。 即便后來為了保護jiejie,不得已在太子身邊博得一席之地,他也抱著得過且過的想法,偶爾提點太子兩句,在背后推波助瀾一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他當(dāng)然想過離間太子和季溫瑜的關(guān)系,避免太子重蹈前世的悲劇,可現(xiàn)在顯然還不到時候,這事急不得。 因此,他對季溫瑜一直保持著敬而遠之的態(tài)度,今晚的宴請,也是聽說對方身受重傷,想來應(yīng)當(dāng)不會出席,這才大搖大擺地帶著jiejie前來。 可眼前這人衣衫清貴,氣色紅潤,哪有半點兒傷重瀕死的樣子?! 謝知方如臨大敵,上前半步,將jiejie護在身后。 瞧見謝知方的反應(yīng),季溫瑜微微皺眉,不明白這呼之欲出的敵意所為何來。 不過,眼前這人無論是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還是趾高氣揚的邊關(guān)將軍,都一樣散發(fā)出不知天高地厚的張狂放肆,令他打從心底里厭惡。 像看什么臟東西一樣,季溫瑜的眼神從謝知方身上一帶而過,長久地停在謝知真那張溫婉動人的臉龐上。 謝知方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同為男人,他太了解季溫瑜不懷好意的眼神中蘊含了什么—— 覬覦、貪婪、強烈的侵略性和占有欲。 相比起弟弟的緊張,看清季溫瑜的模樣后,謝知真微感詫異,旋即便很好地收整起所有情緒,對季溫珹行了個大禮。 “臣女參見太子殿下。”她的儀態(tài)恭順端莊,挑不出半點兒錯處。 謝知方這才回過神,躬身對太子行禮。 季溫珹并不擺什么架子,笑著向姐弟兩個介紹季溫瑜:“明堂和惠和meimei快快請起,這位是我六弟?!?/br> 謝知真又轉(zhuǎn)向季溫瑜行了一禮,道:“參見六殿下?!?/br> 謝知方僵硬地對季溫瑜彎了彎腰。 季溫瑜貪戀地看著謝知真,只覺盛裝打扮的她比前世里做他王妃時還要光彩照人。 回長安之后,他著人手細細調(diào)查近半年來世家大族的動向,發(fā)現(xiàn)除了圍繞謝知真的幾件事和記憶中有出入,其它事大抵相同,便略略放下心來。 謝知真如今貴為縣主,不像前世那般好拿捏,他顧忌著她的感受,便寫了封情真意切的信,詳細解釋了自己隱瞞身份的諸多苦衷,吩咐侍女在宴席開始之前交給她,想來溫順純良如她,一定能理解他的感受,并對他的悲慘身世抱有同情。 留下良好的印象之后,再請?zhí)幼稣f客,席間含蓄地提幾句兩個人之前結(jié)下的淵源,謝知方年幼無知,不足為慮,謝知真臉皮薄,必定也不好給他和太子難堪,一來二去的,這婚事必能水到渠成。 季溫珹吩咐宮人們設(shè)席傳菜,他是一宮之主,自然居于主位,季溫瑜坐在他左手邊,姐弟倆則坐于右側(cè)。 雖然對謝知真驚人的美貌頗為贊嘆,季溫珹卻沒有生出邪心,將她當(dāng)做自家meimei一般對待,示意明錄把戲折子呈到她面前,溫聲問道:“惠和meimei喜歡看什么戲?且將這里當(dāng)做家中,挑你愛聽的點兩出罷,不必客氣?!?/br> 謝知真站起來行了一禮,這才和弟弟商量著點了一出《南柯記》、一出《長生殿》,又恭謹?shù)卣埣緶噩A過目。 季溫珹見她和樂安差不多年紀,卻進退有度,大方知禮,目光柔和堅定,談吐優(yōu)雅不俗,心中十分滿意,覺得六弟的眼光不錯,兩個人稱得上是男才女貌,姻緣天定。 珍饈美饌、鮮果時蔬盡數(shù)呈上來,戲班子們咿咿呀呀唱念做打,氣氛趨于融洽。 季溫珹見火候差不多,便舉起酒杯和謝知方碰了一回,笑道:“明堂,今夜就咱們四個聚在一處,倒不必拘于那些繁文縟節(jié),我心里拿你當(dāng)?shù)艿?,這便問句越矩的話,你可別惱。” 自打見到季溫瑜,謝知方的脊背一直是緊繃著的,這會兒見太子發(fā)話,強擠出個笑容,道:“微臣愧不敢當(dāng),殿下請問?!?/br> 季溫珹看了認真聽?wèi)虻闹x知真一眼,問道:“惠和meimei可有婚配?” 謝知方額角青筋直跳,幾乎要以為太子瞧上了自家jiejie,打算將齊家那位大小姐踹到一邊,停妻再娶。 他定了定神,知道太子不是那樣色欲熏心的人,回道:“jiejie尚未定親,不過,家中母親這些日子正在相看,似乎已經(jīng)有了眉目?!?/br> 季溫珹面露疑惑,看了季溫瑜一眼。 按照六弟所說,他已經(jīng)和謝知真私定了終身,可為何謝家卻在相看其他人選? 這一回,輪到季溫瑜臉色不好看了。 什么相看?什么眉目?除了他,她還想嫁給誰? 她還能嫁給誰? 真是反了天了! 見謝知真神色安靜,毫無表態(tài)之意,季溫瑜便主動出擊,端著酒杯站起身道:“謝小姐,我敬你一杯,以謝你那日在船上相救之恩?!?/br> 聞言,謝知方勃然變色,惡狠狠地瞪著季溫瑜那張頗具欺騙性的臉,又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jiejie。 船上?是甚么時候發(fā)生的事?為什么他竟毫不知情? 到底是季溫瑜信口胡說,還是jiejie……還是jiejie真的跟他有了什么瓜葛? 他緊張地在桌下抓住謝知真的手,將柔滑的軟玉死死扣在手心,不許她給出任何正面回應(yīng)。 季溫瑜見謝知真遲遲不答,便步步緊逼,含笑道:“船上那幾日,我傷重難行,若不是謝小姐悉心照料,想來早就命赴黃泉。我那時便說過,將來必定找機會向你正式道謝,沒成想這么快就有了再見的機會。一杯薄酒,不成敬意,還請謝小姐給個面子?!?/br> 手被弟弟握得生疼,謝知真微微蹙眉,卻沒有掙脫,輕聲道:“六殿下認錯人了罷?我沒有救過甚么人,今日之前,也沒有見過六殿下。” 季溫瑜沒想到她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應(yīng)對,心中生出火氣,有心想將她拖進偏殿,好好懲治一二,卻礙于此刻二人的身份,不好下手。 他沉默片刻,道:“謝小姐臉皮薄,不肯承認也在情理之中,是我唐突了?!?/br> “我jiejie說沒有,就是沒有!她從來不撒謊的!”謝知方硬梆梆地打斷他的話,雙目噴火,“倒是六殿下說話沒頭沒尾,令人摸不著頭腦,該不是前幾日身受重傷之時,做了甚么黃粱大夢罷!” 聽到弟弟如此維護自己,剛剛?cè)鲞^謊的謝知真有些心虛,側(cè)過臉輕啜一口茶水潤喉。 季溫瑜完全無視了謝知方,不依不饒地對謝知真道:“謝小姐不好意思與我相認倒也罷了,我只想讓小姐知道,你那日為我親手縫制的衣裳,我至今還好好地收藏在府里,常常拿出來睹物思人?!?/br> 他說得有鼻子有眼,情深意切,真假難辨,不止季溫珹信了六七分,就連謝知方的臉色都隱隱發(fā)白,一顆心提到嗓子眼。 泥人還有叁分土性子,謝知真性情再溫柔,也被他的糾纏逼出脾氣,收起臉上的微笑,冷冷淡淡地看著季溫瑜的眼睛,道:“我從來沒有給外人做過甚么衣裳,既然六殿下常常睹物思人,還請拿出實物,也好還我一個清白。” 季溫瑜回過味兒來,想起那件堪稱大逆不道的孝服,額角滲出冷汗。 ———————— 免*費*首*發(fā):fadìańwén.сoм [fadia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