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士當自強_分節(jié)閱讀_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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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沒有這個必要。”謝富道,“這幾年盛乾日漸衰落,離你所料的將敗之期只少不多,既然已經(jīng)忍了一個五年,又何必在意另一個五年?” 果然瞞不過。 楚淮青嘴角勾起,似嘆似笑:“我這么做確實有別的原因?!?/br> 謝富追問:“到底是因為什么?” “因為我已經(jīng)沒有能夠教授殿下的東西了?!?/br> 此話一出,謝富再次瞪大了眼,面上明晃晃地寫著:你在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背辞嗟?,“就是因為在京中能為殿下做的事情有限,所以我才要找借口出來,為殿下今后的道路提前做好鋪墊?!?/br> 謝富簡直不知該從何說起:“為什么你會這么想?以你的學識,能夠教授殿下的東西還有很多,怎么可能……” 楚淮青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那些所謂的學識,只是記在這里的死東西,其實我并不懂如何最有效地運用它們。我真正能夠教給殿下的,只有開闊的眼界和新穎大膽的想法,而這些年我也教完了?!?/br> “可是…..” “謝富,我對自己的能力一向看得很清楚,這不是自謙。”楚淮青笑道,“還好有你在,我也不必憂心該去哪為殿下找一個更好的老師?!?/br> 謝富極小幅度地僵了一下,夸張地長吁短嘆起來:“我這么不牢靠的人,你也不怕我將他教歪了?!?/br> 楚淮青笑道:“我相信殿下的自制…..”話未說完,猛地咳嗽了起來。 “淮青!”謝富連忙移到了楚淮青的身邊,鐐銬和夾板擋住了楚淮青大半的身子,此刻繞了過來的謝富才看見單薄衣料下透出的獰猙傷痕,頓時氣得渾身直顫,“他們對你用刑了?。俊?/br> 這一聲驚到了一邊的解差,緩過來的楚淮青對著欲要拔刀上前的解差擺擺手,轉(zhuǎn)過身面對著謝富:“我可是廢了一個儲君人選,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楚淮青說這話的時候,依舊在笑,笑得自然溫和,但剛才那一瞟眼已經(jīng)足以謝富斷定出楚淮青受過怎樣的酷.刑,也正是因為這樣,此時的謝富再看楚淮青的笑容,竟是忍不住眼眶微紅,他扭過頭去,“可你也有很多別的方法可以離京,為什么要選擇最極.端的一種?” “如果不這么極.端,如何能讓我爹將我從家族譜上除名?” 謝富猛地轉(zhuǎn)過頭,盯著楚淮青:“除名?” “如果我所料不錯,最多不過三天我爹就會剝奪我的世子之位傳給弟弟,再將我從家族譜上除名?!?/br> 話雖如此,卻是篤定的語氣和態(tài)度,楚淮青的聲音很輕,眸眼若波紋漾漾的河流般清澈:“殿下要走,走的也不是正統(tǒng)路,我爹不會承認殿下,而我必定站在殿下這邊,屆時全天人都要給我安個不忠不孝的名頭。殿下手中可以有陰狠無情的謀士,卻不能有不忠不孝的小人,這會為殿下今后廣納賢士增加阻礙?!?/br> “殿下身邊急缺人手,我現(xiàn)在還不能走?!背辞嗟溃按降钕禄鶚I(yè)已成,我自會向殿下請辭?!?/br> “…….” “怎么了?” “…..你何時?!敝x富深吸口氣,一字一句說得吃力,“能為自己考慮一下?” 謝富說得極其小聲且模糊,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楚淮青沒聽清,抬眼疑惑地看著他。 “無事,只是我在想——”謝富很快收斂了情緒,“平日里你爹對你挺好的,真到了兩難的境地,你會怎么做?” 楚淮青詭異地沉默了一下,凝了眼眸,滿目決然:“唯殿下而已?!?/br> 知曉楚淮青的態(tài)度,但沒想到他會這么決絕,謝富詫異了一下。 “我爹他…..太忠心了?!背辞嗟男θ葜袔еc點苦意,“如果我有利用價值可以幫到君王,他肯定不會猶豫地將我出賣,哪怕我是他的兒子?!?/br> 因為身負才子稱號,前世的父親對他比現(xiàn)在更好,他也很在意楚國公,所以衡武帝下達的那些指令,既然極不甘愿也盡心照做。楚國公原本按照衡武帝的指示輔佐大皇子,沒想到后來改朝換代時出了差錯,真正繼位的是二皇子,忠于衡武帝的楚國公哪怕將全家栽進去也沒有過多的怨言,可楚淮青不這么想。 那時候的楚淮青是天之驕子,滿門抄斬的罪名讓他幾近崩潰,怨恨和絕望也一天天叢生遞增,在秦策救了他們?nèi)抑?,負氣之下直接投奔了秦策,以報救命之恩?/br> 后來幾經(jīng)波折,楚淮青周身的浮躁也被磨平,想念自己的親人,想念過去的日子,時逢父親大壽,便派人送了厚禮過去,派出去的侍從回來時帶了一封信,斷斷續(xù)續(xù)說了很多剖心的話,大致是楚夫人病重,楚國公亦身體憔悴,十分想念游子云云……楚淮青心一軟,便答應(yīng)了去看望他們。 現(xiàn)實卻甩了他一個極大的耳光,迫切想要見到雙親的楚淮青被埋伏的人手捉了個正著,在父親的沉默與母親平靜的視線下,被交予了二皇子。 二皇子要求楚淮青為他效力,楚淮青不答應(yīng),為此被折磨的心力憔悴,最后被押在了城墻上,面對著帶領(lǐng)大軍來救他的主公。 兩座土地肥沃的城池,幾近要了秦策一半的家當,這是主公為救他所付出的交換條件,也是楚淮青天真后的代價。 謝富本想反駁,但一想到自己那個簡直堪稱神奇的爹,霎時間無言以對。 “謝富,我生來不喜歡欠人情?!背辞嗟难劾餀M溢著點碎琉璃光,青絲擾亂,微微飄拂,襯著他似是天仙臨世的風姿,他站起了身,朗朗一笑,細語柔聲,“而我欠殿下的,不止是恩情……一輩子也還不清?!?/br> 兩人看似聊了許久,但實際上連半個時辰都未到,畢竟兩人的惜別之情已經(jīng)深藏于心,不需要過多言語。 將事先準備好的藏信地點告知謝富,楚懷青將早已等得望眼欲穿的解差喊了過來,臨走之前,謝富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俯在楚淮青耳畔問道:“為何你選了大皇子?”而不是二皇子。 楚淮青怔愣了一下,笑著說道:“因為我看他不順眼?!?/br> 謝富嘴角一抽。 再次啟程,烈日斜射而下,照在那個身體筆直的瘦弱身軀上,一半被陽光渲染得極其明亮,一半則隱在黯淡的陰影下,格外深邃。 ——主公的腿腳是在習武的時候落下毛病的? ——當然不是,等等讓我想想……我記得是.....對了!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有個叫可達的突厥世子?帶著公主來和親,又提出比試的那個…….對對,就是他,最后他不是遇上獵場暴.亂才死的嗎?主公也是在那場暴.亂里受的傷,運氣不好,大腿被野獸啃了幾口,骨頭碎了一些,沒辦法完全愈合,每逢下雨就會發(fā)作。 前世傷你的,害你的,背叛你的。 這一世,屬下必百倍奉還。 …………………………. 拿信的手在顫抖,急急跑出來的秦策還只穿著褻衣,大太陽底下風一吹,冷得他仿佛骨子里都在發(fā)寒。 “淮青是昨日午時走的,殿下現(xiàn)在就是快馬加鞭也趕不上了?!睂⑶夭叨略趯m殿外的謝富道,“請先回去休息,您的身體要緊?!?/br> 秦策死死地看著信上的內(nèi)容,幾乎要將雙目瞪得呲裂。信上有楚淮青這幾年在京中的多方籌謀,有對秦策往后生活的細心叮囑,甚至提醒秦策,如果往后傳來他的死訊,只會是他的刻意為之,請秦策不必擔心…..一切的一切,就是沒有提及楚淮青為何會突然做出這種事,為什么會突然離開,為什么要留下他一個人! “他…..就沒有….什么話….要帶給我的?” “要帶給殿下的話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信中了?!背辞嘟o他的信中提到的事情就很詳細,仙醇的來源,如何除毒,如何保養(yǎng)…….老媽子似的提了一大堆,換做秦策估計過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