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士當自強_分節(jié)閱讀_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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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這人散發(fā)著與常人不同的氣質,料想就是他們所說的楚管事,江二回過神,聞言一臉愁苦:“可是我的娘親…..我怕再等下去就來不及了?。 ?/br> 見江二確實著急,書生道:“先別慌,且與我說說你母親的病狀?!?/br> 書生平靜的面容似帶有安撫人心的神效,江二冷靜下來,依言將病狀說了,書生沉思片刻,轉身來到藥柜前,取了些藥草放進藥箱,提過來道:“走罷?!?/br> 江二愣了:“你這是…..?” “自然是去給你娘看病?!?/br> “可你又不是醫(yī)師,真的會看病嗎?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 這質疑性的話一出口,書生還沒反應,小藥童就炸了毛:“你這人怎么說話的?” 書生拍了拍藥童的肩膀,直視江二的雙眼,滿目淡然與真摯:“請放心,楚某從不拿別人的性命開玩笑?!?/br> 燈光黯淡的陋室里,書生的行為不顯局促,把完脈后便去煮藥,看著喝了藥的母親漸漸安睡了過去,江二松了一口氣,感激地將藥錢遞給了書生:“多謝楚先生,先前著急,話語多有得罪,還請楚先生莫怪。” 書生收了藥箱,微微一瞥眼,從那堆散錢里抽出一文收入掌中,笑道:“這些便夠了,剩下的給你娘買些吃的補身子吧。” 江二心里愈發(fā)內疚,又將錢遞了過去,急道:“這怎么能夠?先生辛苦來看病,光是給我娘準備的藥材便不少,只拿這么點怎么行?” 將江二捧著錢的手輕輕推開,書生心平氣和地問:“你是做什么伙計的?” “這…..這個,只要有錢的,基本什么活都干過?!?/br> “近期可出過城?” “有幫一位絲綢商人拉過貨?!?/br> “這樣吧?!睍姑家恍?,“我過幾天要去城外采藥,可是不知道安不安全,你若覺得于心不安,便告訴我近期城外發(fā)生過什么事,如何?” “楚先生要出去?”江二大驚,“這可萬萬不行,楚先生可不能現(xiàn)在出去?。 ?/br> 書生問道:“怎么了?” “最近韃子可不安分,出錢讓我們拉貨的商人足足請了四十個人才敢動身,哪怕是這樣,一路上也不敢多耽誤,活像逃命似的?!苯谋砬橛行┗袒?,“這次回來,城門口的守衛(wèi)軍差點都不讓進,看情況,好像是又要打仗了?!?/br> 心中早有預料,此次詢問只不過是落實,告別了江二,書生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四周靜悄悄的,空中繁星稀疏點點,倒有宇宙浩瀚無窮之象。 這一條路,楚淮青已經獨自走了四年了。 楚淮青將手掌捧在面前,哈一口氣,稍微揉搓,在他眼前的虛影中,一半是小孩,一半是青年,小孩的樣子逐漸模糊,變?yōu)榱擞⒗实那嗄瓴趴 ?/br> ——天氣寒冷,先生怎么穿這么少,你看手都凍僵了,來,策幫先生捂一捂。 ——殿,殿下……. 就快了。 楚淮青放下手,遙望京城的方向。 他心心念想的人,就快來了。 自大皇子殘了雙腿之后,朝中的各方勢力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衡武帝設下盛宴,當眾立二皇子為太子,以張元老為首的文士一脈皆轉向了二皇子,大皇子原先的幕僚們紛紛離開,因為在以武將為尊的二皇子那得不到出路,其他皇子又不得志,大部分還是選擇了郁郁隱居。 昭和三十二年,衡武帝病重,設太子監(jiān)國。 “當初淮青可未提起過皇上會病重這回事?!敝x富扇著扇子,笑得沒心沒肺,“幾個月前還想方設法地離間你們幾兄弟,沒想到幾天便倒了下去,想想便覺得好笑?!?/br> 男子一臉沉寂,面不改色地將謝富的棋路堵住:“生老病死乃無常事,他再厲害,也未必能料到這些。” “連臨街酒坊何日轉手都瞞不過他?!敝x富半真半假地笑著,“我已將他當神仙供奉了,哪曾想到還有他預料不到的事?” 男子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似是極其贊同,但也消得很快,沒讓謝富察覺端倪:“說得也是,或許他已經料到了,卻故意不說。” “報——” 下人趕來,向男子恭敬道:“啟稟三皇子殿下,太子殿下急宣您進宮議事?!?/br>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br> 下人走了之后,謝富搖了搖頭,也沒避諱:“這個太子倒是越來越能折騰人?!?/br> 秦策沒有言語,落下最后一子,站起身:“賭一場嗎?” “賭什么?”謝富扯著嘴角,看起來積極性不高。 “賭太子宣我入宮所謂何事?!?/br> “賭注是淮青寄給我的信?” “算一算日子,最近一封是該寄到了?!?/br> 謝富內心咆哮狀掀桌,面上牽強地笑著,“為數(shù)不多的幾封已經被殿下?lián)屓?,您還想怎樣?” “以你過目不忘的本事,信上的內容看一遍也就夠了?!鼻夭哂彩且灾鴿M臉淡然說出了理所應當?shù)囊馕?,“這樣想來也不必賭了,過會記得將信送往我的住處?!?/br> 謝富試圖做最后一絲掙扎:“若屬下說不?” “禁酒令的滋味,謝先生可想一試?” 知曉這人絕對做得出這么喪心病狂的事,謝富直恨得牙癢癢:“淮青怎么會教出你這么無賴的學生?!?/br> 秦策嘴角一扯,轉身就要離去,謝富就在此刻突然開口:“殿下?!?/br> “既然你想念楚淮青,為何不派人去查找他的位置?” 秦策頭也不回,“既然先生說了他會與我再次相見,我便信他?!?/br> “哪怕……”謝富頓了一下,“已經等了四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