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士當(dāng)自強_分節(jié)閱讀_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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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lián)合李溫,與襄陽王一戰(zhàn)。 一句話,十個字,似是簡單至極,但內(nèi)里牽扯到的東西又何止表面看上去的這么簡單,單論李溫是否愿意結(jié)盟,就是擺在秦策面前的一大難題。 于外人看來,李溫與秦策早已結(jié)盟,畢竟秦策深陷長安被襄陽王所困時,就是李溫出了大部分兵力攻打襄陽,才讓秦策得以找到機會成功逃脫,這樣的舉動也變相地等于招惹了襄陽王,但只有參與其中的雙方才知道,所謂結(jié)盟只不過是相互得益的短期協(xié)議,維持至今而不說破只是迫于襄陽王的威脅。 如果坑害對方所帶來的利益大于——甚至不用遠(yuǎn)大于襄陽王的脅迫,這協(xié)議與結(jié)盟就會立即變?yōu)楸〖堃粡垺?/br> 從另一方面來講,若結(jié)盟是為了幫他對付三杰,那么李溫肯定二話不說,直截了當(dāng)?shù)赝饨Y(jié)盟,關(guān)鍵在于李溫現(xiàn)在就自顧不暇,又如何愿意勻出兵力幫助秦策去對付襄陽王? 哪怕是李溫還未被三杰絆住,實力鼎盛之時,這樣全力以赴并且相當(dāng)于找死的做法,他也是敬謝不敏。 “我不太理解為什么你會提出這樣的提議。” 一大早被叫來州牧府,居然是商議與襄陽王的對抗事宜,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一個字之后,謝窮酒以一種詫異至極的目光將楚淮青從頭到尾一打量,又看向秦策,沒有因為楚淮青是他的摯友而偏頗,實事求是地道:“我也不太理解為什么王爺會同意這樣異想天開的念頭?!?/br> 秦策將代表平州兵力的旗幟從地圖上拿起:“謝軍師的意思是我們有可能打不過?” “自然不是?!敝x窮酒落座一旁,觀看楚淮青與秦策的戰(zhàn)局,施施然道,“我的意思是肯定打不過?!?/br> 謝窮酒這個態(tài)度,楚淮青并無意外,理智考慮實際,楚淮青也不認(rèn)為他們有獲勝的可能。 除非出現(xiàn)一個超出實際的變因。 看著地圖略加思索,代表襄陽的旗幟出其不意地截胡了秦策想要進攻的地點,楚淮青道:“所以我們要想辦法與李溫結(jié)盟,并且勸動李溫,讓他參與到討伐的隊伍里?!毖援?,拿起備好的謀略紙,寫下計謀蓋在旁邊。 謝窮酒將楚淮青寫的一疊紙張拿起,自然而然地翻看了起來,他眸光一動,又看了看地圖,眼中配合地閃過一抹富有深意的笑意,偷偷往這邊瞄了一眼的秦策揉了揉額頭,生無可戀地摒棄了準(zhǔn)備進攻的念頭,讓大量兵馬處于回防狀態(tài)。 哪知看到他走出這一步的謝窮酒笑得更詭異了。 秦策:“......” 楚淮青正思考著戰(zhàn)局,沒有留意到這一個小插曲,見秦策回防,疑惑地輕蹙了眉頭,下一刻便將謝窮酒放回原處的計謀紙翻開,讓偷偷潛在一邊的兵力吞吃掉秦策剛才準(zhǔn)備進攻的地方。 此番交戰(zhàn),秦策幾無所得,楚淮青損失五萬兵馬,增添兵馬數(shù)十萬,總兵力多于秦策二十余萬。 秦策冷眼瞥向一旁使壞的謝窮酒,謝窮酒渾不在意地抬頭望天。 看到這一幕的楚淮青哪會猜不到剛才發(fā)生了什么貓膩,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滿臉無辜的謝窮酒,將旗幟擱下,轉(zhuǎn)而談上正事:“關(guān)于如何勸動李溫,窮酒可有什么好提議?” “如果你堅持在短期之內(nèi)攻打襄陽,我就一個提議?!敝x窮酒把玩著手中的旗幟,“向李溫展現(xiàn)出足以殲滅襄陽王的實力?!?/br> 楚淮青陷入深思。 “李溫是個什么樣的人,你們都清楚,他可不似乾寧帝、大皇子那樣的蠢人......嗯,雖說某些地方確實蠢得很?!?/br> 平州的旗幟向上拋高,又接在手中,謝窮酒單手支起下顎,接著道:“身為謀權(quán)者,能夠掌握四州,李溫不可能蠢到哪里去,我們?nèi)缃袢迦f兵馬,可用的不過二十來萬人,李溫那邊比我們還困難,能勻出的兵力,十五萬,只少不多,加起來也就三十五萬,連襄陽王的一半都抵不上,更何況這次剛奪得的城池沒多久就拱手讓人,絕對給了李溫不小的刺激,讓他再去拼手一搏,難?!?/br> “再者而言,李溫本身又是個欺軟怕硬的性格,讓他攻打周邊小城池可以,襄陽?怕是沒這個膽量?!?/br> 最后,謝窮酒隨手將旗幟落在平原城:“綜上所述,我不贊同與襄陽王一戰(zhàn),先李溫一步奪得平原城才是上策。” “展現(xiàn)出足夠的實力......”楚淮青像是有了決斷,于思慮中呢喃出聲。 謝窮酒無可奈何,重重嘆氣:“你好歹將我剛才的那番話聽進去?!庇植[著眼睛笑問道,“想到什么了?” “火——”聲音出口又突然咽回,楚淮青以手抵額,緩緩揉動,像是尚在掙扎之中,“就算聯(lián)合李溫,我們能與襄陽王一戰(zhàn)的可能性仍然小得可憐?!?/br> “原來你也知道。”謝窮酒翻了一個白眼,嘆氣道,“能否告訴謝某人,究竟為了什么,能讓你們想不開到這種程度?” 話音未落,又出其不意地問道:“難不成與小律子推算出來的什么消息有關(guān)?” 秦策與楚淮青的眉梢齊齊一動。 本是順著最可能的方向隨口一猜,沒想到直接命中目標(biāo),看到他們這個反應(yīng),謝窮酒直起身,眸光瞬間沉了下去,直直地看著面前這他們兩人,進一步判斷道:“或者,還與我的身體有關(guān)?” 秦策:“......” “拿我們千辛萬苦拼下來的基業(yè),去換取你的身體安康?!背辞鄵u了搖頭,反問道,“你認(rèn)為我們會用這樣的選擇來侮辱你?” 秦策反應(yīng)較快,跟著補充道:“律川風(fēng)確實算出來了一些東西,卻是關(guān)于天下大勢,只是其中要投入的賭注太大,所以才要有所商議。” 見兩人面色平靜,煞有其事的樣子,謝窮酒的臉色緩和了下來,干脆認(rèn)錯道:“對不起,是我太過草木皆兵了。小律子的原話是什么?” “盡快聯(lián)合李溫,與襄陽王一戰(zhàn)?!背辞嗟ǖ溃斑@是他的原話?!?/br> 謝窮酒沉吟片刻:“有沒有提到具體會有什么好處?” 楚淮青搖頭:“沒有,他只是告訴我們,只要能在五個月之內(nèi)完成這件事,便可以獲得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這個機會將為我們奪取天下提供很大的助力,多了他不肯說。” 謝窮酒接著問:“其中的限制是什么?只要能與李溫聯(lián)合又與襄陽王一戰(zhàn)即可,還是與李溫聯(lián)合又破滅,在這之后與襄陽王發(fā)生爭斗也可以?與襄陽王打起來,結(jié)果要贏還是輸,贏要贏到什么樣的程度,輸要輸?shù)绞裁礃拥某潭龋÷勺佣紱]提過?” 秦策:“.......” 耐心聽完謝窮酒的話,楚淮青擰眉抿嘴,好似真的處于謝窮酒所提出的困惑之中,半響后答道:“沒有,應(yīng)當(dāng)是看我們自己能將變因演化到何種程度,既然這樣,不如就往最有利的結(jié)果去考慮,或輸或贏且看雙方實力,當(dāng)然,退路必定得留一條?!?/br> “所以不止要贏,最好還能斬殺襄陽王么.....” 謝窮酒眉宇往下輕壓,好似正于無數(shù)的算計中找尋最有可能成功的一條,單看他不甚為難的表情,楚淮青便相信對方能想出一個應(yīng)對的計策來。 或許這是一種偏信,但更是楚淮青于絕境中無數(shù)次親眼見證過的奇跡。 哪怕僅在簡陋的茅廬,散步的小巷,或是輝煌磅礴的大殿之上,這個人永遠(yuǎn)都是如此。 所言不過數(shù)句,所說不過幾個計策。 便能翻云覆雨,碾轉(zhuǎn)乾坤。 謝窮酒是多智近妖,楚淮青在秦策心中的印象更是相差無幾,看著居然成功忽悠了謝窮酒,甚至出口的每一句話起來都不算是謊言的自家先生,面無表情的秦策終是忍不住在心中瘋狂地鼓起掌來,恨不得當(dāng)場擁著先生來一個熱烈的贊賞之吻。 兩人靜候著思考中的謝窮酒,對方也不負(fù)眾望,沒讓兩人等多久,不過半刻鐘,便再次抬起頭來,看向楚淮青:“方才我曾提到向李溫展現(xiàn)出我們的實力,淮青心中是否已經(jīng)有了計較?” 之前表現(xiàn)得明顯,既然已經(jīng)列入考慮之內(nèi),楚淮青就沒想過繼續(xù)隱瞞:“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