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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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陶湘與眾人一一道別的時候,知青院的門口傳來sao動,王毅軍來了。 大家都知道陶湘和王崗屯的王毅軍有過一段,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眼下陶知青生了怪病,這場婚事看著就要作廢了。 見王毅軍進門,其他人饒有眼色地退了出去,給兩人留下單獨講話的空間。 陶湘依舊靠在床頭,聲音沙啞透著虛弱:“我以為你不會來見我了,咳咳……這次多虧了你,好像每次我都要麻煩你?!?/br> 王毅軍動了動唇,他本想說你可以一直麻煩我,但還是忍下了。 “不要說話,你需要靜養(yǎng)?!蓖跻丬姷纳ひ艟贡忍障娴倪€要暗啞,他將手里帶來的包袱放在陶湘床頭:“我給你帶了一壺羊奶,你在火車上喝,對你的病有好處?!?/br> “回去了就好好養(yǎng)著,多吃些清淡的……” 陶湘始終靜靜地聽王毅軍念叨著,她想,自己總歸是辜負了這個好男人。 末了,王毅軍從懷里掏出了一塊絨布,布里是兩個金鐲子,他猶豫了一會,竟拿著鐲子往陶湘的手上套。 不一會兒,推脫不得的陶湘雪蔥般白嫩的腕間便掛上了兩只金鐲,璀璨得耀眼,像是男人沉甸甸的心意。 “這是我娘給我的,讓我給我未來的妻子,可我覺得只配你戴?!蓖跻丬娬f罷,便起身大步往門口走,背影看著像在逃。 他怕被陶湘拒絕,一步也沒有回頭,很快就消失在了門外。 這竟是陶湘在未來十年里最后一次見王毅軍的畫面,決絕又充滿溫情。 陶湘回南方的當天,正是顧同志與魏穎舉行婚禮的時候。 顧魏兩家實力相當,婚宴辦得很大,許多軍部名流都特意趕往中北部軍區(qū)參加婚禮,而顧景恩作為顧軍長的獨子不得出面招待這些叔伯長輩。 婚宴過后,也由他一一將這些長輩們送出軍區(qū)大院,也就是在此時,顧景恩意外在幾個守衛(wèi)的閑談中得知陶湘來過的消息。 “那個姓陶的漂亮小姑娘怎么沒來了?” “誰知道呢,已經(jīng)好久沒看見了,之前不是幾次三番說要找顧……” 看著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顧景恩,幾人不約而同閉上了口,因為男人的臉色黑得似要吃人。 于是當天晚上,女方的夜請宴里,男主角卻始終沒有出現(xiàn)。 顧同志買了最近一班的火車票火速趕回北方,丟下了等他吃飯的兩家人,去見心心念念的陶湘。 可惜一切都晚了,北方佳人已不再。 終還是陶湘回了城,顧景恩娶了妻。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終于要寫十年后了!現(xiàn)在努力日更到完結 下一本預備開《末世之疫病世界》,是耽美文,耽美的收藏要求很高 希望大家可以給個友情收,不管喜不喜歡都請先收藏一下~~~ 嘿嘿作者專欄也請隨手點個關注哈,開新文早知道(*  ̄3 ̄ *) 第七十三章 十年后, 香港尖沙咀 剛在陶氏中央商務區(qū)新大樓開完招商會議的陶湘接到了來自陶家的家書,信是陶光榮寫的,在路上郵寄了三個月才到, 說陶家叔嬸的身體越發(fā)不好了,讓她快些回家探視。 低頭讀著這封信的陶湘面容溫婉豐熟, 穿著一身合體的套裝西服裙,身姿婀娜曼妙, 頗有些成功人士的氣質。 事實也確實如此, 如今她是整個香港地區(qū)擁有房產地皮最多的人之一,人送外號“小樓王”。 她的鵲起在香港業(yè)界是項傳說, 誰也不敢想象,就是這么一個來自大陸的女人竟會在短短十年內,憑借著獨到的眼光投資無數(shù)國內外新興企業(yè),持股回本后又毅然決然于香港創(chuàng)辦下陶氏地產,至今聲名大噪。 陶湘放下手里的信, 圓潤纖細的指尖低垂,薄薄的幾張信紙夾在指間, 更襯得指根蔥嫩如玉。 她站在新cbd大樓的頂端俯瞰整個城市, 底下入目的商業(yè)區(qū)廣場與周邊幾個商品房小區(qū),還有旁邊鄰座寫字樓大廈都形成了屬于她的龐大地產帝國, 至于其他區(qū)星星點點的商鋪房子就更別提了,多如牛毛。 以前這里只是郊區(qū)碼頭,陶湘剛偷渡到香港的時候根本不敢相信這個亂糟糟的小破地方是她印象里的尖沙咀。 后來她賣了空間里積攢的無數(shù)珠寶首飾,用那些錢去投資一些后世赫赫有名的企業(yè), 在里頭占得不少股份,分紅回本后又趁便宜買下地皮翻造高樓,一下子就帶動起來周邊的經(jīng)濟,比既定的香港發(fā)展軌跡領先了十數(shù)年。 在香港投資者眼中,她就像匹獨角獸,可以點石成金。 前大樓的積累起立花了陶湘整整八年的時間,而新大樓僅用了兩年,兩座大廈并稱尖沙咀雙子星,成為了標志性建筑,但同時陶湘囤地圈樓的成績也止步于此。 作為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外來戶”,哪怕陶湘入了香港戶籍,但是在老一輩香港本土財圈中依舊瞧她不上,還模范她發(fā)家的路子,將整個香港的土地房產哄搶一空,提前進入炒房時代。 陶家寄的這封家信來得巧妙,正值陶湘在香港的房地產事業(yè)受到桎梏,無法發(fā)展成更大的時候。 一晃十年已過,她想,是時候回去了。 至于手頭的這么多產業(yè)完全可以靠專業(yè)經(jīng)理人團隊替她打理,她只需季度查賬收租就好。 幾日后,處理好所有事宜的陶湘攜帶通用銀行賬戶內大量流動資金坐上了通往大陸南方的飛機。 此時國內文/革剛剛結束,經(jīng)濟建設百廢待興,交通貿易的航道初打開。 剛落地的陶湘看著眼前破爛泛黃的街道,感覺從發(fā)達城市回來的自己像是再一次穿梭了時空隧道,夢回1977。 十月,南方已是初秋,肅殺的夜風夾雜著梧桐落葉撒了一地。 走到火柴廠家屬院門口的陶湘無疑是引人注目的,她雖然年紀已過二十九,但因這些年沒吃過什么苦頭,保養(yǎng)得也好,瞧起來仍是二十出頭的鮮嫩模樣。 她的衣品自然也是極佳,價格不菲的純黑風衣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纖腰,雙腿雪白修長,米色行李箱安靜擱在腳邊,看著像是畫報上的模特走下來了一樣。 恰逢火柴廠傍晚下工,家屬院里不少以前陶家的老鄉(xiāng)鄰正走在路上,藍衣黑褲灰撲撲的他們認出了陶湘,不約而同露出驚訝的表情:“這不是陶家的湘湘嗎?回來啦?” 在他們眼中,陶湘消失了整整十年。 十年前,下鄉(xiāng)當知青的少女忽然拖著病弱的身體回了城,可沒待多久又悄然不辭而別。 陶家夫妻說她到香港打拼去了,但他們這些老鄰居卻不信,香港那么遠,一個女孩子如何敢去? 大家紛紛揣測是否是陶湘在北方鄉(xiāng)下犯了什么事被遣送回來,之后又去坐了牢,不然這么些年怎么會連春節(jié)都不回來過。 多年來,說什么的都有,其中認為陶湘是去坐牢的占了多數(shù),但現(xiàn)在一看她饒有出息地回來了,謠言不攻自破,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湘湘,這些年你都在香港嗎?咋也不回來看看?” “湘湘在外頭該找到對象了吧?怎么沒帶回來?” “湘湘,這么多年是不是在外頭發(fā)了大財?” 回家屬樓的一路上多的是人想同陶湘搭話,他們打量完她身上昂貴精致的穿戴,每個人眼中都透露出nongnong的艷羨好奇。 陶湘已經(jīng)不記得他們了,頂多在婆嬸里見到幾個熟面孔,面對問詢她并不答話,只偶爾頷首,笑意矜持又淡漠。 周圍的人卻并不覺得她冷若冰霜,反而更熱情了幾分,簇擁著她來到二樓陶家門前。 陶家屋門大開,里頭是個面生的十來歲小媳婦正在門口烹飪晚食,一見到門口站著的陶湘,那女人怯懦地握住勺子直起身來,滿臉疑惑躊躇。 “光榮家的,這是你夫姐陶湘!”有人幫著陶光榮媳婦宋草介紹道。 而面對陶湘時,他們的話更多了起來:“這是陶光榮從農村討來的媳婦宋草,嫁進來剛滿一年……” 陶湘對著宋草笑意和煦地點了點頭,她知道宋草,在書信里。 大陸與香港通訊不易,頭幾年陶湘和陶家的聯(lián)系幾乎完全斷開,直到近幾年才聯(lián)系上。 年前一封由陶家叔嬸寄來的家信中就提到過他們幫陶光榮娶了一個鄉(xiāng)下媳婦,雖然膽小木訥家境貧寒,但為人老實,慣不會捉jian?;雭砭褪茄矍斑@位。 宋草也顯然知道陶湘,她有些驚又有些喜,喚了陶湘一聲:“姐,快進來坐……俺去喊爹娘?!?/br> 在陶湘被迎進屋后,宋草去陶家夫妻倆的臥室喊他們。 陶湘便趁著這個時候好好看了眼屋內,只見擺設依舊同十年前一樣,只是多出了一些縫紉機、黑白電視等這樣的大型家具,上頭的喜字還沒有揭掉。 她微微蹙起眉頭來,近幾年寄回家的錢不少,可陶家既沒有換新房子住,看著這生活條件似乎也仍然沒什么改善。 臥室里很快傳出動靜,一聽說是陶湘回來,陶家嬸嬸忙不迭就起身跑了出來,連鞋子也沒來得及穿,宋草提著她的鞋追在后頭。 “是我家湘湘回來了?”陶家嬸嬸睜大了眼睛往陶湘身上張望,比起以前刻薄的面相此時更顯得瘦得脫了相,嘴唇毫無血色,果真如陶光榮在信中所說是生了病。 見陶家嬸嬸只怔怔地看著自己,陶湘先開口叫了她:“媽?!?/br> “哎!”陶家嬸嬸猛地上前將陶湘抱在懷里,又是哭又是笑,抬手恨不得打她,可又舍不得,“你可算回來了!” 這時,陶家叔叔也慢吞吞從臥室中扶墻踱步而出,當年他受到的磋磨多,留下的暗疾也更嚴重,如今一年里有大半年都得臥床。 眼下他蒼白高聳的顴骨上印了些血色,想來是因陶湘回來的事被高興得身體有了精神。 宋草連忙將他扶坐在桌邊。 陶湘被陶家嬸嬸抱著,不好去扶,只好同樣叫了他一聲:“爸?!?/br> 陶家叔叔激動得嘴皮子都在顫:“回來就好,回來就好?!?/br> 陶湘十年沒有歸家,陶家叔嬸等得望眼欲穿,兩人都極為思念他們的親女兒。 不一會兒在鋼鐵廠當普通職工的陶光榮也回來了,二十一歲的他在陶家夫妻的安排下娶了宋草為妻,整個人沉穩(wěn)了許多,盡管沒什么本事,但勝在生活平穩(wěn),人也孝順。 看見陶湘回來,他倒沒怎么驚訝,反而還主動叫了聲姐,與年幼時兩人水火不容的情景相比,真是時過境遷。 天黑了,陶家嬸嬸將外頭看熱鬧的人都趕離,一家人關上門來準備吃飯。 飯桌上陶湘放松了許多,一邊吃著陶家夫妻夾給她的菜,一邊講述著香港的許多趣聞。 陶光榮和宋草都聽得津津有味,唯獨陶家嬸嬸紅了眼眶,她嗔怪道:“外面那么好,怪不得你不想回來了,小沒良心的,十年哪……” 陶湘知道陶家嬸嬸心里頭有怨氣,可她也有說不出的苦楚,當初背井離鄉(xiāng)并不是她自己想離開,而是受人威脅。 “偷渡出去不容易,回來就更難了,前不久香港才和國內通航,我就回來了……”陶湘干巴巴地解釋著。 陶家嬸嬸繼續(xù)追問:“那你當初到底為什么說走就走?只留下一張紙條,也不跟我們說起聲?” 在外風光十足的陶湘,面對老母親發(fā)問時竟無言以對。 “好了,孩子回來就好,翻這個舊賬干啥?”陶家叔叔打起圓場,他轉過頭又朝陶湘小心翼翼地笑問:“湘湘,這回還走嗎?” 陶湘搖了搖頭:“不走了?!?/br> 見她保證,陶家嬸嬸方才破涕為笑。 陶湘不是空著手回來的,她行李箱里裝了許多送給家人的禮物,高檔茶葉煙酒、大衣絲襪、金銀玉飾,每個人手邊幾乎都各有一堆。 宋草從沒有被人送過這么多好東西,還是第一次見面的夫家jiejie送的,震驚得都快哭了。 她是個貧窮懦弱的農村姑娘,家里重男輕女,從小到大受的苦多了去了,也就嫁到陶家之后才開始過上幾天好日子。 見兒媳婦哭哭啼啼這沒出息的樣,陶家嬸嬸不悅地撇了撇嘴:“哭什么,還不去給你姐把床鋪了,今天起你們倆都睡客廳,床讓出來給湘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