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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居然羨慕一個啞巴在線閱讀 - 第166節(jié)

第166節(jié)

    葉驚瀾搖頭,“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br>
    ‘那就別說了,沒出什么事,免得他擔(dān)心?!欆涇浵肓讼耄俚溃骸也粫o他求情,他罪有應(yīng)得,但別累著你,讓他們辦吧?!?/br>
    “我要去一趟?!比~驚瀾堅持。

    如此,顧軟軟就沒再多說什么,看著他翻身上馬揚鞭。

    ……

    顧軟軟目送葉驚瀾離開,聽到動靜的謝婉玉也跟著回身,也看著葉驚瀾離開的方向,神情卻有些茫然,茫然中還帶著絲絲羨慕。

    謝婉玉一直不想嫁人。

    因為她曾經(jīng)有個堂姐,嫁的是自己的青梅竹馬,那個堂姐夫自己也是認(rèn)識的,很溫和的一個人,又和堂姐一起長大,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成親后竟模樣大改,不僅酗酒還會動手打媳婦。

    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馬,成婚后都會變成這樣。

    那盲婚啞嫁的,會遇到什么樣的人,會有良人嗎?

    所以,哪怕周圍很多嫁出去的好友婚后還算幸福,但謝婉玉也不敢去賭,不敢去賭自己能遇到一個合心意的良人,一直不想嫁人。

    可今天,第一次看到顧軟軟和葉驚瀾相處。

    雖然周圍有好幾個好友嫁人了,自己也曾去看望過她們,但她們的夫君到底是男子,也不好過多相處交流,只見面彼此問安后離開了,所以,還是第一次見剛成婚不久的新婚燕爾是如何相處的。

    好親密無間的感覺。

    明明這是在外面,明明還有外人在場,可他們兩個人的眼中都只有彼此,他們之間的氛圍好緊密,緊密到任何人都插不進(jìn)去。

    這就是你儂我儂嗎?

    沒來由的,想到了今天為何會去書坊。

    那個書坊自己是第一次去。

    其實不想去書坊的。

    想去懷月鋪子的,只是不知為何,臨時又反了悔,轉(zhuǎn)道去了其他地方,茫然亂走,看到一個書坊就隨意進(jìn)去了。

    為什么想去懷月鋪子呢?

    也許是想見他。

    也許是想問問他。

    想問他,為何,這些天,沒有半分蹤跡。

    既然問了是否允許,那怎么沒有后續(xù)了?哥哥的功課一直在輔導(dǎo),卻沒有再送書給自己了,自己這些天出門玩耍,甚至還去接過一次哥哥下學(xué),也再沒有看到過他。

    他就好像從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這是,這是追求自己的態(tài)度嗎?

    “你們還好嗎?”

    顧懷陵的聲音忽然在耳畔響起,謝婉玉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怔怔抬頭,就見門檻內(nèi)的顧懷陵正大步向著這邊走來,一身青衫如舊,眉目清雋,君子端方。

    謝婉玉恍惚聽到自己心跳加快的聲音。

    砰,砰,砰。

    顧懷陵幾步走了過來,俊眸牢牢看著兩人,先前驚瀾忽然臉色大變?nèi)缓缶蜎_了出去,顧懷陵自然要詢問,當(dāng)知道顧軟軟和謝婉玉一起遇到了禽獸,自然也忍不住了,當(dāng)即趕了出來。

    ‘沒事,大哥別擔(dān)心?!欆涇浡氏葥u頭。

    顧懷陵和葉驚瀾一樣,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確定沒有傷痕,臉上也沒有懼怕的神情,這才移開視線看向謝婉玉,微微抿著唇,時隔大半月,佳人如舊,眸色微動,“你呢,有沒有嚇到?”

    謝婉玉定定看著他,垂眸,長長的眼睫蓋出一扇剪影。

    “無事?!?/br>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哥,你的衣擺怎么濕了?’

    顧軟軟看著顧懷陵的衣擺,青色漸濃已成靛青,星星點點的,謝婉玉也發(fā)現(xiàn)了他衣裳的不對勁,不解的看著他。

    見兩人無事,顧懷陵心中也松了一口氣,“我準(zhǔn)備給小黑洗澡?!?/br>
    小黑是顧懷月的貓,昨天在家里亂竄,跟著幾個將軍打架,一身毛禿了好幾塊,丑死了現(xiàn)在也不能帶去鋪子,就被留在里家里養(yǎng)毛。

    ‘給小黑洗澡?’顧軟軟偏了偏頭,‘大哥你不是從不管它們的嗎?’

    顧懷陵也不能說討厭貓狗,只是也不怎么喜歡,平時也不會去逗它們,就連幾個將軍都沒碰過,這會子怎么去幫小黑洗澡了?

    顧懷陵神情一頓。

    謝婉玉雖不懂唇語,但能聽到顧懷陵的話。

    給小黑洗澡?

    小黑是什么,貓狗嗎?

    見謝婉玉看了過來,顧懷陵輕咳一聲,“先進(jìn)屋吧,將事情從頭到尾給我說一遍?!毕惹爸恢齼捎龅搅舜跞?,并不知道事情的發(fā)展經(jīng)過。

    三人往正院走,剛走過綠蔭夾道,袖口挽到手肘下方的陸湛就走了過來,先給兩位jiejie問了好,才看向顧懷陵,“顧大哥,你不給小黑洗澡了?”

    每次給小黑洗澡就跟打仗似的,顧懷陵一個人根本制不住它,陸湛是幫忙的,他先前去拿個東西,誰知回來后就沒看到顧懷陵人影了。

    顧懷陵:“你讓俞錢他們安排下,這邊有點事?!?/br>
    陸湛點頭側(cè)頭對著云七吩咐了幾句,云七點頭去下面吩咐了,陸湛走到顧懷陵身邊,“出什么事了?”

    顧懷陵神情微冷,下顎緊繃,“進(jìn)去再說?!标懻奎c頭,不再多言。

    ……

    回到正廳后,顧懷陵掀袍入座,靜靜抬眼看向顧軟軟,鳳眸黝黑,眉目溫和依舊,顧軟軟卻下意識坐直了身子,連帶著一旁本來有些神思恍惚的謝婉玉也跟著緊繃起來,兩人特別乖巧的看著顧懷陵。

    “說吧,怎么回事?!鳖檻蚜曛比胫黝}。

    這些年因為兩個meimei都往好的方向走,顧懷陵就一直認(rèn)真勤學(xué),溫潤和熙,從未擺長兄的架子,但顧軟軟幾乎是顧懷陵帶大的,她深刻知道,大哥溫和歸溫和,但有些事情,一旦他較真,爹都沒辦法。

    當(dāng)下也不敢隱瞞,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聽完,顧懷陵眼皮一抬,徑直看向謝婉玉。

    謝婉玉雖聽不到顧軟軟在說什么,但也知道她在說剛才的事情,一時間尷尬涌上心頭,若非今日恰巧遇到軟軟,自己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先前兩人在馬車時,是后怕。

    可現(xiàn)在面對他再說起這件事,心情一時間格外復(fù)雜。

    恰逢這時,兩人視線對上,謝婉玉心里一怔,還未出聲,顧懷陵就已經(jīng)收回了視線。

    “你做的很好?!鳖檻蚜晗仁强隙祟欆涇洰?dāng)時的做法,頓了頓又道:“但下次再有這種情況,你應(yīng)該做的是去外面找人,而不是唐突入內(nèi)?!?/br>
    ‘我……’

    顧軟軟想說自己有準(zhǔn)備,雖然不一定打的過他,但掙扎的余地還是有的,謝婉玉還在旁邊呢。

    顧懷陵沒有給她辯駁的機(jī)會,“萬一里面不止他一個呢?”

    若是里面好幾個人在守株待兔呢?

    顧軟軟也意識到了里面可能的風(fēng)險,要是里面好幾個人等著呢?再加上個婉玉也無濟(jì)于事的,是自己飄了,學(xué)了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就沒把那個掌柜放在眼里,抿唇,老實認(rèn)錯,‘我錯了,我以后再不魯莽行事了?!?/br>
    這兩年里陸湛也學(xué)會了唇語,精致的小臉冰冷一片,抬頭看向云七,云七無聲入內(nèi),陸湛抬手示意他附耳過來,云七依言彎身,陸湛低聲吩咐了幾句。

    云七點頭,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顧懷陵看向陸湛,陸湛微微一笑,看起來乖巧極了,顧懷陵抿唇,沒有說他什么,只對著顧軟軟道:“知錯便好,下次不可莽撞,出門也要帶著人,不要一個人到處跑了?!?/br>
    顧軟軟從小自立慣了,不習(xí)慣人近身伺候,哪怕現(xiàn)在家產(chǎn)頗豐,還是自己做事。原本顧懷陵也不覺得這有什么,自立是美德,但今天這事也讓他自省,軟軟到底和常人不同,生的美又口不能言,她遇到的危險會比一般姑娘大的多。

    顧軟軟點頭,正想說什么,謝婉玉的生意響起。

    “今天的事,錯處我更多?!?/br>
    屋中的三人都抬眼看向她。

    謝婉玉一臉平靜,“我輕信了那個掌柜,甚至在他發(fā)出第一聲慘叫的時候,若非軟軟拉住我,我立時就進(jìn)去了?!?/br>
    因為心神不寧隨意進(jìn)了一間書坊,又不知該買什么,就胡亂看看,顧軟軟沒到之前,謝婉玉已經(jīng)和那個掌柜說了好幾句話,他看起來太憨厚,后來還因為他進(jìn)內(nèi)間的行為覺得他‘傻’,完全沒發(fā)現(xiàn)這個人披著禽獸的皮。

    抬眼看著顧懷陵,眸中漣漪微浮,“她救了我,今天錯處在我,你不要斥責(zé)她,我以后自當(dāng)慎行?!?/br>
    側(cè)頭看向顧軟軟,微微一笑,“今日多謝你救我,現(xiàn)在有些想回家了,明日我再來好好謝你?!?/br>
    說完直接起身,竟就這么直接小跑向外了。

    顧軟軟:?

    婉玉怎么了?

    起身正要追過去,誰知腳步還沒踏出,一道青色修長的身影就先一步追了過去,衣袍翻滾,很快消失在門前,顧軟軟和陸湛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悄悄跟了上去。

    ……

    “謝姑娘請留步。”

    聞言,謝婉玉不僅沒留,反而跑的更快了,顧懷陵幾步追了過去,將人給攔在月洞門前。

    謝婉玉垂眸不看他,柳眉微顰,聲音不悅,“顧公子請自重,我要家去了?!闭f著往右邊一靠,顧懷陵也跟著向右,堵住她的去路,“你在生氣?”

    “為什么生氣?”

    為什么生氣?

    因為莫名其妙的心情轉(zhuǎn)道去了那個書坊?

    因為自己大意差點害了別人?

    因為不僅沒有得到安慰反而得到了訓(xùn)斥?

    種種情緒在腦海中不停閃過,最后停在了自作多情上,垂下眼簾,長睫蓋住眸思,正要說話,卻又聽到他再問,“你,考慮的如何了?”

    【能否允許我心慕你?】

    【你慢慢想,我不急著要答案?!?/br>
    那日的情形再次浮上心頭,記得他當(dāng)時鎮(zhèn)定下藏著的忐忑,記得自己當(dāng)時震驚下的一絲浮動,那絲浮動隨著他的離去,從驚愕變成了茫然,茫然之后又是惦記,他怎么不來了?哥哥怎么也不提他了?

    他,后悔了?

    而現(xiàn)在——

    “耍我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