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源仙師_分節(jié)閱讀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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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伸了個(gè)懶腰:“你這東西,也不知這些年來究竟在念著哪家大家閨秀的,什么美女都入不了你的眼。怎么,打算孤獨(dú)終老了?” 江海脫下夜行衣,環(huán)胸看著梁魚青。當(dāng)初小師弟和他說過有喜歡的人,他也一直沒問。如今看來,這位不知名的姑娘要么是嫁了人,要么是不在人世了。倒難得他這小師弟如此癡情。 梁魚青搖搖頭,反問道:“師兄呢?待稃閣這些事情解決了之后打算如何?可有……可有心儀的姑娘?” “嘖嘖,滿嘴巴都是姑娘,讓我說你什么好?!苯5沽吮偷搅呼~青面前。 梁魚青二十好幾的人了,在自家?guī)熜置媲耙矔?huì)靦腆,小心地接過粗制濫造的杯子,小心翼翼地抿著劣質(zhì)不堪的茶水。心道:師兄終于又開心起來了。當(dāng)年他倆還少年時(shí)師兄也愛玩鬧,整日調(diào)皮搗蛋,之后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突然性情大變……好在如今師兄又能笑了,即便要搗毀稃閣,這個(gè)對他有養(yǎng)育之恩,又害他不淺的地方。 他看著江海,聽他繼續(xù)說。 江海接著道:“姑娘沒有,男人倒有一個(gè)。阿淵答應(yīng)了我,等天下安定后同我一起云游四海,我想去南方看看,阿舟……有沒有在先生那?!彼D了下,難得有幾分緊張地看著梁魚青道:“魚尾,我這樣做……你可看得起我?” 他問的是他與陸寧淵在一起的事。 梁魚青看著江海經(jīng)過大半年治療后又重新美麗的容顏,啞然失聲,模樣怔怔的。 江海見他這樣不禁失笑:“驚訝什么,人世間還有許多你不知道的事。有些東西,你盼不得,就不要去想。有些東西,你握得住,便不要等失去了后悔。” 江海見自家?guī)煹芡耆羧裟倦u的樣子放聲大笑,想到如今尚不安全的境況微微收斂了一些,他擺擺手,道:“行了,今晚也累了,趕緊回去吧。回頭他們發(fā)現(xiàn)閣主不見了指不定要急呢?!?/br> 梁魚青手里還握著江海給他倒的茶水,如行尸走rou般開門出去了,出門后還能聽見江海壓抑不住的嘲笑聲。 他愣愣地想:師兄,如果當(dāng)初……我能握得住你嗎? 梁魚青一步一步踏出了這個(gè)小院子,在門口將茶杯里的茶水一飲而盡,端端正正地放在門邊。 他對著門里面的人輕聲地對自己說道:“師兄果然從來沒有錯(cuò)過?!?/br> 有些東西,你盼不得,就不要去想。 有些東西,他也握不住,然而到了真正失去的時(shí)候,梁魚青也……還是后悔的。 一道白色的身影穿梭在銀裝素裹的樹林里,背上背著一大籮筐劈好的柴禾。不多時(shí),他在一座三進(jìn)式的小屋前停下。 岑黎動(dòng)作輕柔地把柴禾放在庭院里,脫下寒氣很重的外衣掛在屋外的竿子上。他輕輕地推開木門,進(jìn)去后立馬小心地合上。 岑黎在中間的廳房內(nèi)坐了半晌,直到身上被烘得暖洋洋的這才打開臥房的小門。 冬天一到,山間便變得十分寒冷,岑黎和林舟的小屋也不可避免。岑黎怕林舟平日里凍著,便在每一間小屋子里安置了火盆。他又用一種特殊的法子給這屋子和外頭通了氣,免得林舟中毒。 炭盆日日燒著,這座房子就日日暖著。不論外面刮多大風(fēng),下多大雪,里面總是暖烘烘的。岑黎就這樣,在能把人凍得骨頭都裂掉的寒冬里每天去另一座山上劈柴,再回來把每個(gè)盆子燒得紅彤彤的。 不管怎么樣,總歸不好讓他的徒兒凍著。 “舟兒,醒了嗎?!贬柰崎_門,輕輕地笑了一聲,無奈地?fù)u了搖頭。他到床邊坐下,伸手把縮到床里面去的一坨被子撈進(jìn)自己懷里。 第66章 一年四季 岑黎頓了頓,稍微把被子扯開了一些,露出林舟的小臉,溫溫柔柔地從他的眉眼親吻,一直親到嘴唇。他俯身,親昵地在林舟臉上蹭,親昵地說:“今天外面下了好大的雪,舟兒要不要起來看看。先前還說要堆雪人呢,師父特意下山給舟兒買了你要的蘿卜。” “怎么,還賴床?” 岑黎把手伸進(jìn)被窩里,在林舟的胳肢窩里撓了撓,輕笑道:“連癢癢都不怕了,舟兒果真長大了???,別鬧了,給師父看看我的舟兒有多高了?!?/br> 岑黎躺進(jìn)被窩,把林舟攬?jiān)趹阎?,下巴抵在他的額頭上,閉上眼。 “你看你,又和師父淘氣?!?/br> 林舟的眼睛像是被釘子釘住了,怎么都睜不開,自然也就沒法回應(yīng)岑黎說的話。他的臉相比之前稍瘦了一些,身上的rou也掉了不少,加上個(gè)子長了許多,顯得整個(gè)人都拔高了幾分。 岑黎抱在手里只覺得硌得慌。他皺了皺眉,突然把林舟身上套著的一件薄薄的衣服扯了開來,道:“舟兒長大了,這衣裳穿著肯定不合身,師父去給你找身合體的?!?/br> 林舟安穩(wěn)地睡在岑黎的懷中,一如既往地不發(fā)一言。小臉紅紅潤潤的,骨骼稍顯分明,有點(diǎn)英俊少年的樣子了。林舟這一年多長得快,尤其是個(gè)子,像打了雞血似的往上躥。岑黎在給他洗澡換衣時(shí)時(shí)常感嘆小孩子身體長得實(shí)在快,只是只長個(gè)不長rou讓岑黎很是為難。 岑黎抱著林舟睡了一會(huì)兒安穩(wěn)覺,一刻鐘后睜開眼。 他低頭看了看窩在自己懷里的小東西——已經(jīng)白了臉。岑黎任命地把丟掉的衣服又給林舟穿上。這樣的戲碼岑黎一天不知道要來多少次,每次都是一狠心脫了,要不了多久,只要林舟一難受便立刻又給穿上。 他真是一丁點(diǎn)兒都狠不下心來的。 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一年多了。岑黎在這樣一個(gè)暖烘烘的地方抱著暖烘烘的孩子,恍惚間忽的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一年多前,他在懸崖底下找到林舟。那個(gè)樣子的林舟,岑黎再也不想看見第二次。 他第一時(shí)間把揣在身上的那件衣服拿出來給林舟穿上,順手把林舟旁邊那個(gè)血rou模糊的東西捏了粉碎,接著便馬不停蹄地回到了蟬源山。 吳不然這老家伙,到底有兩把刷子。好在他的舟兒是救回來了,岑黎甚覺寬慰。 然后,蟬源山就再也沒人能靠近了。路過也不行。因?yàn)樗仨毜冒蚜种鄯旁谏缴希约阂粋€(gè)人出去找藥。沒有人守著,岑黎不放心。 吳不然的東西好是好,可惜這人不厚道,送佛也不送到西。岑黎只好外出尋仙問藥,有人即刻回答他: “這好辦,有道是——景田城外無芳田,山窮水盡盡人煙。高嶺云間緣何應(yīng),道是路中遇蟬源。你為何不去蟬源山,去尋尋那神醫(yī)蟬源先生呢?” 岑黎回道:“他又不是神仙,哪里什么病都看的好。若真看的好,世上就不會(huì)有死人了。” 路人覺得他遮著面又說話不甚入耳,搖搖腦袋擺手離開了。 岑黎怔怔的:我用盡了辦法,也沒法子讓舟兒醒來。要死不活地吊著一條命,舟兒若是知道了……他是想讓我怎么樣呢? 到了今年秋天。 岑黎時(shí)常猜測著林舟的反應(yīng)。他不知道林舟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知道林舟是一直睡著還是醒著,若是睡著什么時(shí)候醒呢?若是醒了為何不睜眼看看他呢? 岑黎想不透,也不敢想。舟兒便是睡著的,倒是還好,若是醒著的……這樣的日子,醒來后是否會(huì)怪他這個(gè)做師父的。本來去了便去了,偏叫他如此要死不死地吊著,平白難受,有朝一日假若醒了可不得恨死他。 岑黎貼著林舟的耳朵幽幽嘆息道:“舟兒如若醒來看師父一眼,就是恨也隨你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