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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著就行?!标淌嫱弥鴰め敚杨^發(fā)扎高了,脫得只剩下一件背心,山上林蔭茂盛,斑駁的葉子陰影落在他裸露在外的肌rou皮膚上。 鄭予安被晃得有些眼暈:“你這太鍛煉身體了……” 晏舒望看他一眼,榔頭在手里轉了個圈,他撩起背心下擺擦了擦脖子上的汗,鄭予安被迫又盯著他的腹肌看。 晏舒望忍不住笑起來。 鄭予安扶了扶額,說不行了,這天太熱了。 要讓兩個成年男性睡得下,晏舒望的帳篷帶的肯定是最大號,后面鄭予安幫著撐**帳篷頂,發(fā)現(xiàn)里面空間還真挺大。 “晚上會降溫?!标淌嫱昧藘纱脖∷鰜?,“還有驅蟲燈?!?/br> 鄭予安又在糾結個人衛(wèi)生問題:“真沒辦法洗澡???” 晏舒望:“你要不湊著山泉水將就下?!?/br> 鄭予安想了想,還是沒勇氣幕天席地的赤身裸體。 除了帳篷,晏舒望還帶了兩張折疊躺椅,在到傍晚準備吃飯前,他們能先休息會兒。 豆兒受過訓練,晏舒望躺在椅子上時,它便安靜地趴在旁邊,鄭予安忍不住拿著花花草草去逗它,狗子也不高冷,親親熱熱地跑過去和鄭予安玩了一會兒。 晏舒望突然叫了一聲:“豆兒?!?/br> 狗立馬跑了回來。 叫他的人又沒什么事兒,摸了摸狗頭,繼續(xù)睡著。 鄭予安于是再把狗逗了回去,可沒多久,晏舒望又開始喊狗。 豆兒跑來跑去了四五趟,鄭予安不干了。 他說你嫉妒啊。 晏舒望閉著眼,懶洋洋地問:“我嫉妒什么?” 鄭予安:“嫉妒狗喜歡我?!?/br> 晏舒望睜開一只眼看他,也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他說:“我是嫉妒你喜歡狗?!?/br> 鄭予安噎了噎,說我總不能老喊你過來吧。 晏舒望指了指他,說:“你喊一聲。 鄭予安抱著豆兒,還真叫了他的名字。 晏舒望人沒動,于是鄭予安又叫了一遍。 “晏舒望?!彼行┑靡?,“你臉紅什么,你怎么不過來了呀?” 這幼稚的“人過來還是狗過去”的問題最后以兩張?zhí)梢纹丛谝黄鹱鳛榱私Y局,晏舒望拿了張薄毯子蓋在兩人身上,豆兒橫趴在他們的腳邊。 鄭予安也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等他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晏舒望似乎在和什么人說話,他抱著毯子直起身,看到不遠處一對年輕夫婦端著盆新鮮的松茸正與晏舒望聊著天。 鄭予安睡得還有些迷惘,眼神怔怔的,年輕妻子先發(fā)現(xiàn)他醒了,遠遠朝著他微笑點頭。 鄭予安慢半拍才反應過來,他下意識整理了下發(fā)型,晏舒望已經端著盆子回來了。 “朋友?”鄭予安問他。 晏舒望:“以前露營經常碰見的,熟了就會互相幫幫忙?!?/br> 鄭予安:“那你送他們什么了?” 晏舒望似乎笑了下,說:“把你一半的水果給他們了。” 鄭予安:“……” 晏舒望還有臉抱怨:“你帶的也太多了,簡直小朋友春游?!?/br> 野外做飯要多豐盛自然是沒有的,大亂燉這種最合適,吃得飽味道還不錯,鄭予安在翻包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還帶了火鍋底料。 晏舒望徹底服了:“你是哆啦A夢啊?!?/br> 鄭予安覺得自己挺厲害:“你還叫我什么都別帶,這不帶對了嘛。” 這火鍋一煮上,四面八方來露營的基本都聞著味兒過來了,最后結果成了一大鍋飯,互相認識一圈,鄭予安發(fā)現(xiàn)還有同行。 “你是晏總朋友?”之前給松茸的年輕夫婦,丈夫是交行的,妻子是個性格活潑的姑娘,與鄭予安聊天時無意問起。 鄭予安點了點頭。 姑娘欣喜道:“真好啊,你們太般配了?!?/br> 鄭予安愣了愣,才意識到對方是指什么,他看了眼正在與另外幾個丈夫抽煙的晏舒望,過了半晌,才低聲說了句“謝謝。” 這一部分人中,鄭予安并不清楚是不是人人都知道晏舒望的性向,但沒人表現(xiàn)出特別反感的情緒來,他也就作出一副坦然的樣子,大大方方的,毫不扭捏。 等到人差不多都走光了,晏舒望收拾碗盆時,才突然問了一句:“小齊是不是說了什么?” 鄭予安以為這事兒早過去了,不太明白道:“怎么了?” 晏舒望看著他:“你不承認也沒事,小齊不會亂說的?!?/br> 鄭予安緩緩皺起眉:“你在說什么呢?什么叫承不承認?” 晏舒望舉了舉雙手,他似乎有些無奈,做出了一副“投降”的姿勢,嘆氣道:“我不是要找你茬,別生氣?!?/br> 鄭予安談不上生氣或是不生氣,他只覺得滿腹委屈酸楚都憋在心腹里,可這委屈道不明白,酸楚也無法講給別人聽,搞得莫名其妙,又患得患失似的。 晏舒望在收拾完后便鉆進了帳篷里,鄭予安已經躺下了,他沒睡著,卻賭氣般的用后腦勺對著人,一心盯著帳篷外面的風景。 山里的夜空清朗無云,月和星都是干干凈凈的,鄭予安只覺頭頂?shù)男窃泼軐嵉迷郏戳艘粫?,聽到身后晏舒望輕輕喊了他一聲“圓圓。” 晏舒望的語氣像是拿他沒什么辦法:“我怎么以前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小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