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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你發(fā)燒這么嚴重的么?都燒到耳垂了?!备道蠣斪佣酥?,心疼的看著他。 阮云溪被傅老爺子這么一說,羞憤的像被掀起了遮羞布,手里的腕一個沒拿穩(wěn)掉在了桌子上。 坐在對面的傅晟輕笑將碗遞到他的手里,在傅老爺子看不見的地方,用手指刮了下他的手指,換來了阮主席一個白眼。 阮云溪悶頭吃飯,看也不看對面的傅晟一眼。正吃著,突然桌子下面的腳被輕輕的碰了碰,阮云溪一猜就知道是傅晟,理也不理他。 傅晟卻不善罷甘休,不時的碰他的腳腕,點一下再點一下。 阮云溪被他弄得煩了,看向了傅老爺子。他與傅爺爺坐在一側,傅晟坐在他們的對面。 傅爺爺剛剛從阮云溪那了解了昨晚的事情經過,只不過阮云溪刻意的跳過了自己身為Omega的這個事實,以及被傅晟標記的情況。 他現(xiàn)在還沒有做好向家里坦白的心理準備,就連被傅晟知道這件事,都是被逼無奈的。 他不想讓家里擔心他的情況,畢竟他是一個隨時隨地都會發(fā)情的Omega,一切變數(shù)都有可能發(fā)生。 不過好在他父母常年不在,沒有機會能發(fā)現(xiàn)他這個秘密。 想到父母,阮云溪握著筷子的手不由得有點緊。他從很小的時候便一個人守著偌大的一個家,開始還會害怕,難過,但后來也就漸漸習慣了。 畢竟父母有他們的工作要忙,只是不能長時間陪著他而已。 吃完飯,阮云溪和傅爺爺坐了一會兒,回到了自己的家。家里一直都亮著燈,這是他從小的習慣。 小時候因為一個人在家,有時候會害怕,而他自立慣了,又不愿意向別人求助,就會將家里所有的燈都打開。長大后,倒是百毒不侵,但是習慣也養(yǎng)成了。 阮云溪一個人躺在床上,將手臂搭在眼睛上休息。 朦朦朧朧中又想起剛剛在小樹林,傅晟欺身在他的耳邊說想弄哭他,卻又在他眼圈真的紅了以后,摩挲過他發(fā)紅的眼眶,微顫的睫毛,落下了一個吻。 輕輕地一下,卻像是烙在了心上。 那種被關愛、被呵護的感覺已經很久都沒有了。他從小就剛強,父母不在他的身邊,沒人替他遮風擋雨,他便成長成了一棵樹,自己為自己遮風擋雨,同時也為他人提供一片清涼。 他就像是一棵巨木,沉默肅穆的矗立著,人們只會看見他茂盛的枝葉、攀枝錯節(jié)的樹杈、粗壯的樹干,卻自覺忽略了他是如何從一株小樹苗慢慢長成參天大樹的,這期間是否經受過暴雨的洗禮、酷暑的熾烤、亦或是寒風的鞭打。 窗臺上突然傳來兩聲推搡窗戶的聲音,阮云溪一瞬睜開了眼睛,立即起身向著窗戶走去。 若是發(fā)生在小時候他會害怕,而現(xiàn)在他無所畏懼。 阮云溪詫異的看了一眼窗戶外面,傅晟正扒在墻上敲他的窗戶。 “.....” “有門你不走,干嘛翻窗戶?”阮云溪打開窗戶,放傅晟進來。 “咱們兩家對門,走門被爺爺看見了怎么辦?不如直接從后面翻你屋窗戶?!备店筛儜蚍ㄋ频膹膽牙锾统鰜韼最w大白兔奶糖,遞到了他面前。 阮云溪錯愕的看著鋪成在傅晟手心的大白兔:“你大半夜的過來,就是為了送糖?” 傅晟點頭,“我看你吃飯的時候心不在焉,想你晚上一定睡不好覺,你本就有失眠的毛病,吃塊糖就不要瞎想啦?!?/br> “你怎么知道我有失眠的毛???”阮云溪好不奇怪,他雖和傅晟是鄰居竹馬,可是從小就是各睡各家,除了最近幾次發(fā)生了一些特殊情況,同床共枕那么幾次,剩下那些歲月都是阮云溪一個人睡的。 “....”傅晟當然知道了。 阮云溪小時候身體不好,還怕鬼,可是他這個人從小就堅強,寧愿將滿屋的燈都打開,也不會找人求助。 所以,小時候的傅晟總是會半夜悄悄翻窗戶進來,爬上床睡在他的旁邊,握著他的手守著他,再在每天阮云溪快醒來的時候離開。 可是這些,他絕對不能說。 要是讓阮主席知道,從小自己就翻他們家的窗戶,爬他的床。阮主席非得剮了他不可! 傅晟悻悻然的起身,趕緊溜:“糖我送到了,我就先走啦。你睡不著就吃糖,吃著吃著就睡著了?!?/br> “....” 傅晟轉身準備走門,剛走一步,衣袖就被拉住了。阮主席坐在床上,手里握著大白兔奶糖,抬眸看著他。 “今晚,能不能留下陪我?” 第41章 :阮主席,我香皂掉了 “今晚能不能留下陪我?” 傅晟錯愕的站在原地, 如墜夢中,迷幻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阮主席剛剛說什么?讓我留下陪他? 今晚這是怎么回事, 夢中夢么。 傅晟低頭看著坐在床上拉著他衣袖的阮云溪,吞吐道:“你剛說什么?” 阮云溪松開了傅晟的衣袖,想起剛剛自己的動作和說辭懊惱不已。 也不知道他剛剛是怎么回事,或許是今晚突然想起了父母,心里有些難受。拿著傅晟送來的大白兔奶糖, 腦子一熱未曾細想便脫口而出了。 阮云溪握緊了手里的奶糖, 搖了搖頭:“沒事,你回去吧?!?/br> 又恢復了一貫的平靜如水、淡漠堅強, 好似剛剛唯一一次示弱的表情只是一種虛無縹緲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