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0
演技沒有我好?”“是不是身材沒有我好?”“顏導你也稍微理我一下~”濕漉漉的熱氣氤氳在耳畔,低沉的聲音盡數灌入耳中,只一下下就讓他的耳根通紅,再也沒有辦法專心的做點評,忍無可忍的顏導終于一巴掌呼到了顧影帝那張光是投保就有大幾百萬的臉上,使勁將他推開。顧影帝也伸手,抓著他的手腕耍賴,旁邊人視而不見,唯有陳遠忍無可忍地偏過了頭。邵易推門而入,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其樂融融的溫馨場景,頓覺眼瞎。保持著良好的風度,他皮笑rou不笑地恭敬打了聲招呼。“顏導好,陳導好,顧大神好,各位副導好?!?/br>幾位副導笑瞇瞇地應了,剛想扯著他再說兩句,顧無勛就懶洋洋地開口:“試鏡?你先來還是我先來?!?/br>邵易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道:“還是讓晚輩……”可話說到一半,卻讓顧無勛截了胡:“那就我先來吧,也坐這坐了好一會兒了?!?/br>說罷起身,還輕拍了拍顏路的手,惹來顏路狠狠地一瞪。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顧無勛選的那一段正好是邵易之前試鏡的,電影最終片段。不過他的演繹方式卻和邵易截然相反。他雙手虛托著已經失去氣息的女孩兒,脊背挺直,頭微抬,看向天空,目光呆滯。僅從背影看來,就有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覺,隨著他這個人擴散開,感染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讓人心里一揪。邵易在一旁臉色發(fā)白,攥緊的手指關節(jié)凸出,顯然是在壓抑著什么。然而還不止于此。他似乎是望得累了,抑或是天空太過灰暗,他難受地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從眼角緩緩流下。這一刻,他的脊背依然挺直,只是腳步已經變得踉蹌,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是的,他早已是強弩之末,上一場孤軍奮戰(zhàn)的戰(zhàn)斗已經掏光了他所有的生命力,可是他想要守護的東西最終還是沒能幸存。這是悲哀嗎?是,也不是。看到這里,邵易就明白他輸了,頓時像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維持他風骨的挺拔坐姿也煙消云散,像是癱在了椅子上似的。幾個副導似乎陷在了那種情緒中久久無法自拔,還是陳遠干咳幾聲,將他們的神智喚清,看著已經收拾好心情,笑吟吟地立在一邊看著他們的顧無勛,頓時老臉一紅。影帝到底是影帝,他們干了一輩子的導演,眼界卻還沒有顏路這些小年輕高,平時接觸了邵易就以為他是頂好的了,甚至能和國際上那些赫赫有名的大咖相比,覺得顧無勛也不過是運氣好了一點,但始終擺脫不了抱大腿的嫌疑,在這一點上完全不如邵易。如今看來,卻是大錯特錯。一個人能紅,能成功,除卻有人捧以外,絕對也是有他自身因素在里面的。顧無勛的實力的確如外媒寫的那樣,神乎其神。邵易后來還是硬著頭皮又演了這段,重壓之下,他也有了突破,只不過金玉在前,他所有的掙扎都蒙上了一層粗糙的紋理。副導們都沒話說了,端端正正地在男主那一欄寫上顧無勛的名字,寫到占戲份比較大的男二時,一個副導還想掙扎一下。“顏導……你看邵易……”“這個角色不適合他?!鳖伮饭麛嗑芙^,副導就苦著一張臉,心想,邵易這回可算把顏導得罪狠了,明明顏導以前很為這孩子著想的。還沒落筆呢,顏路又指著其后一個非常討喜的男三位置道:“這個角色給邵易,前提條件是他能在三個月內脫掉那一身弱不禁風的皮。”真·瘦弱的顏導如此嚴肅道。得到了滿意的結果,副導們顯然熱情更高了,在其后的選角中,最為熟悉公司藝人的他們也為顏路又剔除出幾個品行不良,天生反骨的入選者。等人選都確定后,副導們就走了,陳遠把顏路留了下來,又聊了將近一個小時。等他渾身輕松,連步伐都輕快了不少地出來,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兩點,正是一天中最讓人昏昏欲睡的時候,他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果然見顧無勛已經橫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過長的腿一半都在懸空,看得人怪心疼的。他想了想,走到工作椅后面翻出一床薄毯,小心地給他蓋上,再順道將他搭在眼睛上的碎發(fā)給捋到后面。剛要起身,手卻被這人抓住了。再一低頭,就撞上了這人帶著笑意的清明雙瞳,哪里還見一絲剛醒的迷惘?他就知道這人大概是在裝睡了,剛要氣憤地甩手,就被這人突然一使力,給將整個人都扯了下來,頭陷在他的頸窩,心抵著心,呼吸噴灑在各自的耳畔,是可聞的灼熱和慌亂。感覺著身下人的軀體越來越燙,某種無法言說的緊張感蔓延,顏路突然很想逃。“你……”顧無勛出乎意料地什么也沒做,只是蹭了蹭他的脖子,箍住他手腕的手也松開,連著另外一只手一起,扣住了他的腰,將他又攬得緊了些。有些沙啞卻更添性/感的低沉嗓音響在耳畔:“好困啊,剛才等你都沒睡著。”顏路心說,那你裝睡裝得還挺像的,不愧是專業(yè)級別的演員。“怎么,你還認床?”“不是認床啊。”他輕啾了一下顏路的耳廓:“是認人,你不在我懷里,睡不著啊。”顏路的臉一下又紅了,在心里膜拜了一下顧無勛的情懷技巧,又暗嘆自己的不爭氣,身體卻沒再掙扎了,放松下來。“要睡也別在這兒睡,回家去,這樣多難受?!?/br>“難受?不難受啊我覺得?!鳖櫉o勛笑:“你是不是睡不著?睡不著我給你唱搖籃曲怎么樣?”顏路剛想說小不點才睡覺要搖籃曲,顧無勛已經哼唱出來了。熟悉的曲調如一泉歡快流淌的水,叮叮當當的從高山淌下,淌過冰川,沒過淺灘,游過山林。這是他上輩子最后為顧無勛寫的,卻在沒能到他手里前,就已經被江瑞奪去,重活一世,他最先奪回來的東西。這首歌,原本就是為你寫的啊。百般感觸涌上心頭,一時讓他憤慨,一時又讓他感動,眼眶里聚滿了淚,心卻越來越放松。他覺得他就像這首歌,不管前世淪落到何種地步,最終,還是出現在了值得擁有的人身邊,像一種宿命。而重生,就是為了改命的。等顧無勛一首歌翻來覆去地唱了幾遍,回過神來時顏路已經睡著了,眼眶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