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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不止妨礙了我,你還傷害到了我一直以來都非常珍重的人。” “你是說那小子嗎?”虞聞神色幾變,nongnong的嫉妒與不甘出現(xiàn)在他臉上,“不就是因為我做錯事、說錯話惹你傷心,你要報復(fù)我,才隨便答應(yīng)和他結(jié)婚嗎?我承認(rèn),你的目的達(dá)到了,我后悔了……周渺,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也是我最心動的人,你和他們都比不了?!?/br> “別這么不識趣?!敝苊炜粗萋勵澏兜淖齑?,心里生出一種隱秘的快、感,他諷刺道,“如果你真的把我當(dāng)男朋友,就不會和別人上床了?!?/br> 虞聞確實和他有一段過去,一段慌亂開始、慘淡收場的過去。 雖說周渺在大學(xué)咂摸出來自己的性取向了,但一直沒有真正地和男人交往過。直到二十七歲時,他在一個商業(yè)酒會上遇到了虞聞。虞聞是他合作公司的銷售部經(jīng)理,淺聊幾句才發(fā)現(xiàn),兩人是同一所大學(xué)畢業(yè)的,虞聞是小他一屆的師弟,于是越聊越投機,兩個人都喝了很多的酒。 當(dāng)天夜里,虞聞就爬上了周渺的床,主動地騎在了周渺的身上。 后來,虞聞用盡各種方法追求他,簡直可以說得上是絞盡腦汁。雖然周渺以前也有過追求者,但這樣死纏爛打的,虞聞倒還是頭一個。最后,周渺抱著負(fù)責(zé)和嘗試的心態(tài)答應(yīng)了和他交往,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讓虞聞不要再每天往他家里送玫瑰花了……怪尷尬的。 但在交往的過程中,周渺也覺出了有個男友的好處,且虞聞也確實會想各種花樣來討好他,人心都是rou長的,有時候弄得周渺也挺感動的。漸漸地,周渺也對虞聞生出了些喜愛的心思,只是這點喜愛的幼苗才剛剛冒頭,就被他的背叛給連根拔起了。 周渺忽然想起來,他和鄭平洲的關(guān)系也是那段時間變得越來越差,最后走到今天形同陌路的樣子。鄭平洲原本已經(jīng)打算好了不讀研,但得知周渺有了虞聞這個男朋友后,和他大吵了一架,說虞聞此人非常不可靠,就算找男人也不能找這樣的。 只是虞聞好歹算是周渺的第一任男友,無論如何,周渺心里怎么也都是想護(hù)著點兒虞聞的,頂了幾句見鄭平洲還在不停地數(shù)落虞聞,在氣頭上的周渺就說了句不該說的話—— “我和他的事,用得著你來多管閑事?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場來管?” 其實這句話說出去的那一刻,周渺就開始后悔了,他親眼見著鄭平洲的一張臉?biāo)查g變得煞白,嘴唇無聲地嚅動許久,才從里面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來:“你說得對?!?/br> 那是他自出生以來,和鄭平洲吵過最狠的架,也是吵過最久的架。 他足足憋了三天,都忍住了沒向鄭平洲道歉,等到第四天,他終于屈服了,一路跑到鄭平洲租的公寓去,想要像往常一樣哄一哄鄭平洲??墒沁@一次,他卻沒能再敲開緊閉的大門。 鄭平洲走了。 連一聲告別都沒有,獨自一人飛去了美國。 后來,他從鄭母那里聽到了故事的另一個版本,據(jù)她說,當(dāng)年鄭平洲已經(jīng)拿到了三個offer,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決定不去讀研了,非要回B市來工作……和周渺吵過架后,第二天就變了卦,突然和家里說要去美國留學(xué)。 周渺現(xiàn)在想想,頓覺十分后悔,有些話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他隨口說出的氣話,在鄭平洲的耳中,幾乎是等同于將他們多年的情誼統(tǒng)統(tǒng)抹殺了。 其實他很想告訴鄭平洲,你并不是我生命里可有可無的人,只是當(dāng)時沒能夠及時道歉,后來,就更找不到合適的時機說出口了。 而且?guī)啄旰蟮氖聦嵰沧C明了,鄭平洲的話并非全是污蔑,虞聞的確不是良配。 如果他能早點聽進(jìn)鄭平洲的話,也不至于最后鬧到這樣的下場。 周渺還在這里回憶過去,虞聞突然開口,打斷了那些散片似的記憶:“周渺,我這次回國,也不是有意要來煩你的,我也就是想再看看你……其實,我是回來處理我哥的喪事的?!?/br> “喪事?”周渺眉頭一擰,他印象里虞聞的哥哥是個老實人,自己有一家小公司,經(jīng)營得也還可以,當(dāng)年虞聞出國也是他掏錢送去的,“你哥哥,怎么了?” 虞聞喉結(jié)上下滾動,眼圈泛紅,聲音里也帶了幾分哽咽:“我哥哥出車禍了,失血過多沒搶救回來……前天我剛料理完他所有的后事。” 周渺是見過虞聞哥哥幾面的,對他印象挺不錯的,此時驟然聽到如此噩耗,周渺也難免有點恍惚起來。他目光緩緩移動,終于肯分點注意力去打量打量虞聞,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虞聞確實比他記憶中的樣子要更消瘦、更憔悴了,眼下青黑很重,下巴上還帶著點沒刮干凈的胡茬。 他再討厭虞聞,也沒法在此刻惡語相向,只能干巴巴地安慰虞聞:“節(jié)哀順變?!?/br> 虞聞就像條順桿繞上的蛇,緊緊地抓住了周渺的這點憐憫。他吸了吸鼻子,聲音也低低的:“能不能一起吃頓飯?就一頓晚飯。無論你愿不愿意原諒我,都要給我個道歉的機會吧?” 周渺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就在此時,周渺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周渺只給一個人設(shè)過專屬鈴聲,優(yōu)美的鋼琴曲一響,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來電的是誰,他打了個手勢示意先中止對話,然后將手機舉到耳邊,語氣放輕了許多:“喂,平洲?” 他沉默地聽了一小會兒,接著“嗯”了一聲,說:“好,那你路上小心……我就去靜時軒隨便吃點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