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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遠恨恨地盯著唐喬露出了一大片的背,脫下外套幾近粗暴地將人裹了起來,低頭就見到唐喬抓著衣服,可憐兮兮地縮在椅子上,跟只真兔子一樣紅了眼:“江哥,你這是做什么?” “以后不要穿成這樣唱歌!”江遠咬著牙,額間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就算做這行,也要自重一點,你不知道臺下那群人看你的目光……” 他突然就說不出來剩下的話了。 唐喬長睫抖了抖,將眼垂了下去,好像一株被風吹折的花。過了好半天,江遠才聽到唐喬的聲音低低傳來:“江哥,你是覺得我做這個臟嗎?” 他眼里噙了薄薄的淚,鼻尖也跟著紅了,看得江遠心尖好像被人掐了一把。只聽唐喬自嘲道:“也對,你瞧不起我,也是應(yīng)該的……江哥,你放心,我沒有什么病的,那天和你,我是第一次?!?/br> “小喬,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唐喬站起來,將帶著余溫的外套丟回江遠懷里,用手背狠狠地抹了兩下眼睛,“你要是還不解氣,就繼續(xù)羞辱我吧,什么時候夠了什么時候再走!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 “我,我沒有啊,我也不是不喜歡你……”江遠心里簡直亂成一團,唐喬的哭聲像是一只大手,把他的理智都扯斷了,“我就是不想讓別人看見你那個樣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有多好看?” 身體比腦子更快一步,江遠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將人扯進了懷里,緊緊地圈在手臂間。唐喬伏在江遠肩頭,打了個哭嗝,像是一株菟絲子,柔若無骨地攀在他身上。 “那你是吃醋嗎?”唐喬循循善誘地道,“可你又不喜歡我,怎么可能吃醋呢?” 江遠被問住了,一個字都答不出來。 最后,他從糨糊一樣的腦子里撈出來個亂七八糟的說法:“我是心疼你,我還是可以做你哥哥的……唐喬,你要是不想做了,我替你出學費吧。這樣,你加我微信,有什么難事就告訴我,我盡量幫你解決,行不行?” 唐喬面上的神情一滯,柔軟的唇瓣吐出兩個字:“好啊?!?/br> 不知道怎么回事,江遠聽出了一股咬牙切齒的感覺。 兩個人就這么交換了微信,等唐喬半夜通過了好友申請,江遠問了句“怎么這么晚沒睡”后,聊天界面再沒有別的消息。江遠生怕錯過了唐喬的消息,干熬著等待,就這么一夜都沒合眼,今天還要爬起來陪鄭平洲看試鏡,精神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鄭平洲眉頭微挑,很不給面子地笑出了聲,好半天才悠悠地問:“你是人家什么人啊,他愛穿什么就穿什么,你管得著嗎?” 江遠啞口無言。 第二十六章 發(fā)現(xiàn) 鄭平洲見江遠又蔫了,也不再說那些話刺激他,只等著吳導回來開始試鏡。男主角已經(jīng)在年前敲定了,女主角的試鏡因為要等鄭平洲回來,所以拖到了現(xiàn)在。 趁著這段時間,鄭平洲又將劇本大概翻了一遍,《冬逝》是愛情文藝片,故事情節(jié)其實也不算很復雜:女主人公徐冬原本與男主角李旭是同鄉(xiāng)鄰里,算得上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隨著兩人慢慢長大,在不同的家庭中受到的教育也影響了他們未來的路——徐冬考上縣里最好的高中,三年后,又成為鄉(xiāng)里幾十年來第一個考入985的大學生,而李旭因為家徒四壁,債臺高筑,只好在高二輟學,回到了家里承擔起種地的差事。 李旭在徐冬去上大學前的那個暑假告了白,兩人的戀愛本來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徐冬和李旭過了最甜蜜的一段時日。他們坐在草垛上,看夏風拂過麥田,留下此起彼伏的波浪,看太陽沉入西山前,灑下瑰麗絢爛的霞光……總之,相愛的人在一起,仿佛就有說不盡的話。 徐冬最終還是走了,在開學的前一天,她帶著沉重繁多的行李還有滿眼的淚花,坐上了通往大城市的火車。 隨著徐冬的年級變高、課業(yè)負擔變重,她開始沒有時間理會李旭頻繁的電話。慢慢地,兩個人的聯(lián)絡(luò)變得越來越少,徐冬在鮮活的世界里越走越快,越走越遠,最后連個背影都沒有給李旭留下。 他們背道而馳,甚至連一句爭吵或是一個告別都沒有,就猝然分手了。后來,徐冬坐在高級寫字樓的律所里吹著空調(diào)時,偶爾會想起那個夏天,那個教會她什么是臉紅,什么是親吻,什么是喜歡的夏天。 大城市的節(jié)奏很快,逼著她只能向前走,如果停下來歇一歇腳,那么立刻會被一擁而上的新人取代。徐冬獨自在這座城市打拼,無數(shù)個熬到凌晨的夜幫她拼出了幾套房子,這樣看來,她的人生似乎一直是順風順水——直到她和相親對象訂下婚事,在婚前檢查的時候查出了晚期的癌癥。 徐冬看起來美滿成功的人生,在這一刻盡數(shù)被打碎——她的身體不允許她再負擔高強度的工作,于是她將引以為傲的工作辭去了;她那個相親對象本來就是看上她的條件,只想搭伙過日子的,在發(fā)現(xiàn)徐冬得了絕癥后早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更不用說原來籌辦的婚禮了;她本人也被痛苦的化療折磨得奄奄一息,頭發(fā)一大把一大把地掉,甚至連門都不敢出。 她回到了家鄉(xiāng),見到了在她夢里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的金色麥田,還有對面不識的那個男人。 比起徐冬記憶里的他,現(xiàn)在的李旭顯然已經(jīng)變了太多,他的皮膚變得黝黑且粗糙,眉宇間不復少年時的神采和意氣,被一眼望得到頭的生活壓得死氣沉沉,若不是五官和嗓音如舊,徐冬幾乎不敢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