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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個鐘千千。你記得嗎,我問過你她男朋友的事情。”鄭平洲頓了一下,瞇著眼回憶了一下那輛藍色跑車,“我看到她男朋友了,的確是天天黏在周渺身邊那個梁嘉言?!?/br> 江遠抽了張紙巾,擦了擦下巴上的咖啡,好半天才說:“那你想怎么辦?” “是我在問你?!?/br> “這事吧,本來好解決,直接告訴金主就完事了,但要放在你身上就要另說了……你和周渺關(guān)系特殊,感情剛有了點起色,這事你去說,實在不太合適。要我看,你不如想想辦法讓周渺‘碰巧’撞見他們倆在一塊,眼見為實嘛。那到時候剩下的事他自然會處理,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 鄭平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垂著眼思索良久,認認真真地思考了起來,該怎么讓這件事變成“眼見為實”。 第二十八章 針對 梁嘉言這兩天都在忙著處理工作上的事情,好幾天沒見到鐘千千了,格外地想念。他打電話問了經(jīng)紀人女友的去向,得知她去了新電影的試鏡后,在家怎么也坐不住,干脆坐在保姆車里等著一起接人回去。 鐘千千打開門,梁嘉言眼睛一亮,探出半個身子先摟著人親了兩口。鐘千千一邊笑一邊推著黏在她身上的大狗:“你別這樣,唔……萬一讓狗仔拍到了多不好?!?/br> 梁嘉言努了努嘴,道:“你還怕被狗仔拍到?被拍到就干脆公開好了,反正我都做你地下情人這么多年了,請問鐘大小姐不考慮讓我轉(zhuǎn)個正,做你的老公嗎?” 他和鐘千千的故事要追溯到大學(xué)時期了,那時候,梁嘉言花了好大功夫才把這個隔壁系的系花追到了手,兩人的感情一直很穩(wěn)定,本想畢業(yè)后奮斗兩年再成婚,誰知鐘千千突然被星探挖去做了模特。模特沒做一年,鐘千千就轉(zhuǎn)去影視圈拍戲了。她不是科班出身,但勝在有靈氣、好雕琢,漸漸也打拼出了些名聲,在影視界站穩(wěn)了腳。 鐘千千經(jīng)紀人是個說一不二的女強人,本來是嚴禁手下藝人談戀愛的,但鐘千千和梁嘉言的情況特殊,所以只好默許他們繼續(xù)交往下去,并約法三章:不能在公開場合親熱;不能向公眾公布戀情;不能在上升期結(jié)婚生子。 梁嘉言看著女朋友一天比一天漂亮,一天比一天火,心里也是急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刻轉(zhuǎn)正,變成鐘千千名正言順的老公,將人綁在身邊,不讓其他人再有覬覦的機會。 鐘千千被他逗得撲哧一笑,弓著身子上了車,坐在梁嘉言旁邊。她伸手將頭上的鴨舌帽摘了下去,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順了順落在肩膀的發(fā)絲。 “試鏡怎么樣?還順利嗎?”梁嘉言狗腿地在一邊給鐘千千扇風(fēng),那派頭活像是大姐大身邊的小弟,“這都快一個禮拜沒見面了,你有沒有想我?” 還不等鐘千千回答,坐在前頭的經(jīng)紀人就重重咳了一聲,帶了些警告意味地看了梁嘉言一眼。 “想了想了?!辩娗б贿叿笱苤杏眩贿叞侵白鶈?,“許姐,你覺得我剛剛的表演還可以嗎?” 許姐轉(zhuǎn)過頭去補口紅,聲音有點含糊:“挺好的,我感覺導(dǎo)演也挺中意你的。鄭平洲那小子的電影倒還真是不錯,叫座又叫好,要是這個能談成,肯定能幫你在圈里打出漂亮的牌?!?/br> 梁嘉言眉頭一挑,半晌問道:“你剛剛?cè)ピ囩R的電影,是鄭平洲執(zhí)導(dǎo)的?” “對啊,怎么了?”鐘千千閉上眼,靠在車椅上閉目養(yǎng)神,“就是上次和你提過的《冬逝》啊。” “沒什么……” 司機把他們送回了家,梁嘉言也總算有時間好好陪陪女友了,他們一起做了頓晚飯,然后抱在一起看電影,過了一個還不錯的晚上。不過,這種愜意沒有停留很久,隔日他正摟著鐘千千睡午覺的時候,被周渺一個電話叫了起來:“梁嘉言,你現(xiàn)在趕緊來我公司一趟?!?/br> 梁嘉言翻了個對方并不能看得到的白眼:“不是,大哥,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私人時間,我還要陪千千啊……” “上次和日本那個合同,還是出問題了,你馬上過來?!闭f完,周渺就把電話掛了。 梁嘉言急急忙忙趕到周渺的辦公室,周渺正在訓(xùn)誡負責(zé)人,看得出他心情差到極點,臉黑得跟個鍋底似的。梁嘉言不愿意往槍口上撞,抱著胳膊在門口等人出來了,他才走進去,道:“哎,這誰惹我們周總這么大動肝火的!” 周渺一把將領(lǐng)帶扯了下來,用力丟在桌子上,煩躁地道:“是國外工廠,他們在合同上弄了點小心思,翻譯過來有點問題,負責(zé)這方面的人也沒認真檢查……這個紕漏弄不好,我們這批東西就相當(dāng)于在貼錢賣,費勁不討好!” 梁嘉言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收起玩笑的態(tài)度,坐到周渺身邊去看合同。 等到晚上,鄭平洲進到周渺辦公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周渺靠在黑色皮質(zhì)沙發(fā)上,襯衫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一截細長的脖子,而本該戴在脖子上的領(lǐng)帶,被皺皺巴巴地扔在桌子上。最讓人不順眼的是,周渺身邊還坐著個梁嘉言,他整個身子都靠過去,抻著脖子看周渺手里的材料。 他現(xiàn)在怎么看梁嘉言,怎么覺得他兩面三刀、人面獸心,恨不得親手把梁嘉言那層偽裝撕下來,露出他內(nèi)里那顆骯臟黑透的心! 但現(xiàn)在不能打草驚蛇,鄭平洲做了幾次深呼吸,將憤怒壓了下去,拎著餐盒走到兩人面前,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