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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為陽挺著腰板點(diǎn)點(diǎn)頭,回道,“會?!?/br> “會做飯你跟著她吃這些東西?!?/br> “就吃一次吧?!?/br> “最后一次好不好?”這蘇水北跟哄小孩子似的,語氣著急中又帶些溫和。 張凱馨撇撇嘴,很是不屑。 李為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是說非得教訓(xùn)你們兩個……” “哪里是教訓(xùn)我們兩個!分明只是教訓(xùn)了我自己?!睆垊P馨嘟囔著,挨了蘇水北一個狠狠的眼神,嚇得她急忙閉嘴。 “我們有這個條件能在家里自己做飯,就吃點(diǎn)健康的。要是我晚上加班不回來,你們是不是還得訂外賣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錢讓他們賺了,自己的身子自己毀掉了……” “說得跟我媽一樣?!睆垊P馨又嘟囔。 “最后一次。”蘇水北這次并沒有再搭理張凱馨,只道,“你們倆坐著好好的面壁思過,張凱馨你去把檢討寫了。” “為什么!東西又不是我一個人吃的!” “外賣單上寫著你的名?!碧K水北冷著臉道。 “你就偏心眼兒?!?/br> “我就偏心眼兒怎么地?!?/br> “這家住得真叫人窩囊?!?/br> “進(jìn)了這個門兒,就得守這個家的規(guī)矩?!?/br> “掐死你!”張凱馨不服,小聲嘟囔著。 這蘇水北真的生氣之后,張凱馨還是不敢去跟蘇水北應(yīng)剛的。 其實(shí)張凱馨就是個紙老虎,禁不住嚇唬,所以老老實(shí)實(shí)地面壁五分鐘,又去書桌前老老實(shí)實(shí)地寫了個500字的檢討。 蘇水北叫她貼在進(jìn)門的玄關(guān)那兒,又拽著這臭丫頭去廚房里面幫忙做飯。 李為陽也識相地跟了進(jìn)去。 正拿了兩顆辣椒,在洗菜池里面準(zhǔn)備洗時,被蘇水北急忙制止道,“你別碰水了,大冬天的有點(diǎn)而涼,出去歇著。” “有熱水。再說我一個大小伙子怕什么涼?!?/br> “我叫你歇著去?!碧K水北命令道,又瞥一眼張凱馨道,“張凱馨過來把辣椒洗了?!?/br> “我還怕涼呢。” “有熱水你怕啥。” “你這個雙標(biāo)狗!憑什么他休息,他都休息了一天了!” “那你忙什么了?!?/br> “我好歹還寫了一上午的作業(yè)呢?!睆垊P馨不服。 “洗完辣椒再去冰箱里拿兩個雞蛋,快一點(diǎn)的?!碧K水北才不理會這張凱馨的借口,又命令道。 “唉呀!”張凱馨很是煩氣地抱怨一聲,草草地洗了辣椒丟到菜板上去,再趿拉著拖鞋滿是怨氣地去客廳里面拿雞蛋。 看著在沙發(fā)上斗布丁玩耍的李為陽,這張凱馨心里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好是惱火! 被寵著被偏袒著,就是這么囂張。 也不是早上那會兒被張凱馨懟的無話可說了,那李為陽對著張凱馨呵呵笑著,很有底氣。 被偏袒就是底氣。 “你拿什么?”飯桌上,看著李為陽伸手,蘇水北趕緊問道。 “拿水。” 蘇水北趕緊去幫他倒一杯新的,端到李為陽跟前又叮囑,“慢點(diǎn)喝。” “再幫我去拿個空碗唄?!碧K水北聽了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煩,這剛坐下又急忙起身去了廚房,拿了一個干凈的空碗過來。 “我也想要?!?/br> “自己去拿?!碧K水北看都沒看張凱馨一眼。 張凱馨撇撇嘴,抽了一張紙巾墊在自己的面前。 “矯情,賤人就是矯情,反正你用了碗待會還得多刷一個,也不嫌麻煩?!?/br> “碗又不是我刷?!崩顬殛栃Φ?,言語里都是得意。 “碗,張凱馨來刷?!碧K水北冷著臉說道。 “我?哎!我好歹是個客人!” “你自己把自己當(dāng)客人了,點(diǎn)外賣的時候,不是你做得主。” “別不依不饒!面壁也面壁了,檢討也檢討了,還想怎樣呢!再說了,我又不是來打工的?!?/br> “你當(dāng)然不是來打工的,又沒人給你開工資?!?/br> 張凱馨被蘇水北堵的一句話也說不上來,沉默了半晌,嘴角有了壞笑,咽下口中的食物,再挑著眉若無其事的說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個鬼故事。” “啥鬼故事?”李為陽倒有些好奇。 “說是從前有一個哥哥,他老讓自己的meimei去洗碗,然后他就死掉了。” “那個meimei死掉了?”蘇水北問道。 張凱馨剛把菜夾到了口中,聽蘇水北問出這些話來,差點(diǎn)把自己給嗆死,咳了兩聲才不屑地說道,“不是meimei,是她哥哥!” “meimei可真的算是個災(zāi)星。” 張凱馨無語,也懶得再給自己挖坑了。 這三個家伙說不是一家人,卻膩在一起時說話做事毫無隔閡。 說是一家人,一個是沒有半點(diǎn)血緣,一個呢也只有著那么丁點(diǎn)的血緣聯(lián)系。 說濃不濃。 同在一個屋檐下面,為著同一件事情爭吵,喋喋不休。為著同一件事情爭吵,各抒己見。 不過,想的不是自己怎么怎么好,不是別人怎么怎么壞。 而是這聚在一塊兒的幾個人一起怎么舒服,一起怎么快樂。 這也算是家吧。 半路相逢的家伙們,走在一起打打鬧鬧的。 這么多人、這么多路,偏偏就是他們會遇到,偏就是他們會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