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珠何須櫝_分節(jié)閱讀_38
端木回春打了個哈哈道:“哪里有這么好的福氣?!?/br> 陸仁義點頭道:“姬公子武功高強,才華卓絕,但待人十分謙和,能有這樣的主人實在是幸事一件?!?/br> 端木回春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br> 阿佩突然回過頭道:“不知陸先生在這里住多久?若是住得久,我就要和jiejie一起為陸先生和兩位公子趕制秋冬衣啦。圣月教夏天還好,入秋之后天氣冷得可快哩?!彼龁柕秒m然直接,但語氣天真自然,倒難以令人生出反感。 陸仁義笑道:“不敢勞煩陸姑娘。這些東西陸某自己會備齊的?!?/br> 阿佩沖著他微微一笑,轉(zhuǎn)過頭,臉立馬拉了下來。 端木回春在心里默默感嘆女人翻臉之快。 端木回春住的地方叫靜心園,沒有正房,只有東西兩廂相對,南北貫通。因為剛開始阿佩并不待見端木回春,所以領(lǐng)他住的是西廂,因此陸仁義與兩個少年正好入住東廂房。 阿佩送三人進(jìn)屋安排妥當(dāng)之后,立刻借口為他們打水拉著端木回春出園子來。 端木回春疑惑道:“只是打水,為何要兩個人?” 阿佩道:“你很想留下來嗎?” 端木回春道:“我住在那里?!?/br> 阿佩撇嘴道:“要不,你搬來與我和jiejie一起住,好不好?” 端木回春愣了愣,忙擺手道:“這如何使得?你和阿環(huán)姑娘都是姑娘家……” 阿佩撲哧笑道:“書呆子?!?/br> 端木回春訕訕地放下手。 阿佩不放心道:“你記得。莫以為這世上只有男女之防,男人與男人之間也是不可不防!尤其是那兩個楚公子,我怎么看怎么覺得他們身上有脂粉氣,不是什么清白人家的公子,你提防著點。莫要傻乎乎地被人吃了還不知道?!?/br> 端木回春尷尬道:“怎么會?” 阿佩道:“哼。怎么不會?你和峰主不是經(jīng)常眉來眼去嗎?” …… 若只是眉來眼去倒還自在些。 端木回春不由想起自己胸前和手臂上包扎的傷口。適才這么一來一回地跑了兩趟,他就覺得傷口有些痛癢,幸好姬妙花綁了繃帶,血不至于淌出來。 “好啦。我去替他們打水,你臉色不大好,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吧。”阿佩叮囑完,又忍不住抱怨道,“你們這些書生,怎么臉色動不動就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br> 端木回春只能苦笑?;氐椒块g,他躺回床上,心潮卻止不住地激動澎湃,尤其想到陸仁義此刻就在對面的廂房里。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zhèn)鱽韮蓚€人沉重的腳步聲。 他猜測是那兩名壯婦打來了水,悄悄走到門邊,打開一條隙縫。 果然,兩個婦人抬著水桶走到陸仁義的房門前。隨即門打開了,陸仁義側(cè)身讓她們進(jìn)去之后,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朝他的方向望了望。 對端木回春來說,這一望仿佛是一道暖流從心田淌過,說不出的舒暢,又說不出的踏實。這種感覺在他的流落異鄉(xiāng)之后還是頭一回。他原本想這樣在房間里等到天黑,奈何到了晚膳時間,阿佩便來叫他與陸仁義三人去廳堂。當(dāng)然陸仁義等三人是與姬清瀾用膳,他和阿環(huán)阿佩是在旁侍奉。好不容易等他們用膳結(jié)束,阿佩又拉著他去廚房開吃。 等回到靜心園已將近亥時。 端木回春走到自己屋前,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 對門咿呀一聲開了,陸仁義含笑站在門內(nèi),手里拎著一只壺。 “陸先生?!?/br> “孫公子。”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下。 陸仁義拎著壺出來,影子慢慢從兩屋之間被月光侵染的青石板上滑過,來到端木回春的屋檐下,笑道:“不知孫公子晚上是否有事?若是無事,不如一起喝一杯?!?/br> 端木回春道:“茶?” “酒?!?/br> “這,我不擅飲酒。”端木回春為難道,“只怕掃陸先生的雅興?!?/br> 陸仁義哈哈一笑,攔著他的肩膀就往屋子里走,“這酒淡得很,你只管放心喝?!?/br> “可,可是……”端木回春不由自主得被他推著進(jìn)了屋。 陸仁義反手關(guān)上門。 兩人無聲對視半晌,忽而都露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誠摯笑容來。 28 28、大打出手(九) ... 端木回春笑過之后又擔(dān)憂起來,“姬清瀾為人謹(jǐn)慎多疑,城府極深,我們一舉一動恐怕都在他的窺伺之中。” 陸仁義道:“情況緊急,也顧不得這許多了?!?/br> 端木回春一驚,忙問道:“出了什么事?” 陸仁義道:“說來話長。你當(dāng)日失蹤之后,明尊召集教眾各長老匯集聚城,由我負(fù)責(zé)尋找你的下落。我排查了兩天兩夜,發(fā)現(xiàn)你極可能流落到了西羌。明尊怕你身份曝露遭遇不測,一邊放出消息說你已遭遇毒手,一邊派我潛入西羌繼續(xù)查找?!?/br> 端木回春道:“那黃河幫又是怎么回事?” 陸仁義道:“自然是我編出來的謊言。自從圣月教對魔教發(fā)起攻擊之后,中原與西羌的關(guān)系就極為緊張。若是不找個像模像樣的借口,我就算混入西羌也是寸步難行,更妄說接近圣月教?!?/br> 端木回春頷首道:“虧得你借了赤教之手,不然即便是黃河幫也很難在短短時間內(nèi)取得圣月教的信任。” 陸仁義搖頭道:“赤教教主并非省油之燈,區(qū)區(qū)一個黃河幫他如何會看在眼里?” 端木回春訝異道:“那你是如何說服他的?” “我說服的并非赤教教主,而是西羌渾魂王?!标懭柿x壓低嗓音道,“其實這么多年來魔教雖然從不涉足西羌,但是對西羌的動向卻無時無刻不關(guān)注著。當(dāng)年紀(jì)輝煌強占睥睨山之事一直是明尊的心頭刺,他時時借此自省,居安思危,不敢稍有懈怠。所以,當(dāng)他知道對手是圣月教之時,立刻就想到聯(lián)合渾魂王。”他說到這里,頓了頓,臉上露出復(fù)雜的神情。 說到對魔教的用心,若馮古道認(rèn)了第十,只怕這從一到九都要從缺的。端木回春道:“渾魂王與圣月教不和?” 陸仁義道:“你可知渾魂王的王位是如何得來的?” 端木回春搖搖頭。在棲霞山莊時,他認(rèn)為突厥西羌是蠻夷戎狄,不足掛齒。后來棲霞山莊沒落,他入了魔教,身上背得多,心里想得多,更不會關(guān)心這種十萬八千里之外的身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