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魔門妖女_分節(jié)閱讀_83
任文萱不說話。 阿朵嘆了一口氣,說道:“阿萱,馬姨若是在,也是希望看到你嫁人生子的,而不是去冒著生命危險去殺人。你答應我不去殺宋閥主好不好?” 任文萱抬起頭來。 阿朵這時非常堅定地道:“你若是要去,我定是跟著你一起去,你若被殺,我陪你去死?!?/br> 任文萱扯出一抹苦笑。 她怎么沒發(fā)現(xiàn)阿朵是這么頭腦發(fā)熱的人呢?不過她這會兒心里頭暖和,她笑了笑,不過很快朝著她背后一點。 阿朵暈過去前,很不甘心地最后看了任文萱一眼。 任文萱抱著她去找三長老,得到三長老的承諾為她和阿加訂婚后,任文萱去了馬瑤所在的墓。 除了草,然后穿著漢服仕女裝坐在石碑前絮絮叨叨地和她說著話。 她說了很多,要說最多的,便是關于宋缺了。 說他老是被她騙,可是每次壞她的大事,很討厭,又說道他無情,才不過兩三天,他就不要她了,要娶她扮成的圣女。最后得出的結論是,宋缺不是好東西。隨后又在馬瑤墓前猶豫,她該不該殺宋缺? 任文萱又猶豫了,在今天談判的時候,聽到宋缺說要南蠻圣女,她真的好恨宋缺,變心變得太快,讓她恨不得殺之欲快。 可是過了這么久,她冷靜下來,發(fā)現(xiàn)南蠻和他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她想到宋缺曾經(jīng)為了她和魔種拼命,想著前些日子動手時他對自己手下留情受了她一記天魔刃,還有阿朵所說他未嘗不是一個良配的說法,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又舍不得殺了。 “阿娘,我該怎么辦?” 可惜,馬瑤只剩下了石碑,注定不能回答了。 當然,如果馬瑤還活著,聽到任文萱這翻話,她的性子只會心疼任文萱,但是結果,她會告訴任文萱,讓她嫁人。 說到底,馬瑤和阿朵一樣,都是普通的女人,希望組成一個家,尤其任文萱并非不是不愛宋缺,而是在虛無飄渺的武道和一生幸福做抉擇,她們看到的只會是一生幸福。 當然如果是祝玉妍和梵清惠這階層的人為任文萱著想,她們會覺得任文萱選擇武道才是最正確的道路。 一直待到了深夜,任文萱從石碑處睜開眼睛。 然后黑夜之中,她悄無聲息地出了南蠻寨和蠱林。 宋閥的軍隊還未退,他們還在等明天接走南蠻的圣女,和三成非趙謝兩家的南蠻族人。 這是他們的協(xié)議,從明天開始。 任文萱摸進了軍營,看了眼主營后,發(fā)現(xiàn)人不在。 她慢慢退下去,好在等候不久,看見宋魯帶著食盒向后面山路上去。 任文萱當然跟了上去。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她聽到一股沉郁的塤聲響了起來,塤聲劃破寂靜的夜空。 這塤聲是什么曲子,任文萱不知道,但是曲調(diào)中的滄桑和緬懷她是聽出了,沒想到,他吹的一手好塤。 塤是漢以來非常具有代表性的樂器,用于宮廷和士族,它的聲音古樸醇厚但是卻又低沉悲壯,在夜晚一個人吹塤的人,幾乎都是心事重重。 她的步子慢慢放緩,沉郁的調(diào)子,勾起了她靈魂深處有關這個男人的溫暖記憶。 塤聲原本沉郁,隨著塤聲每一個音節(jié)越來越低沉,帶著纏綿哀怨的味道,似乎是在回憶沉淀這什么,這樣的塤聲,更像嗚咽聲,里面里包含的孤獨和隱忍。 任文萱終于看到了人,現(xiàn)在他沒有穿著甲胄,只是平常的白色衣袍,他站在山峰上,望著底下的平原有些恍惚,雙唇觸及塤口,修長的手指被思緒帶動,無意識地奏出這般憂傷的曲調(diào)。晚風吹過,長發(fā)吹到了如玉的臉上,塤聲和人凝聚成一種無人能懂的悲傷,叫人心懸。 宋魯將食盒放下,不曾打擾,然后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后。 宋缺恍惚的眼睛閉了下來,手指一只一只按在的樂孔之上,聲音化成最后的無言嘆息,然后再也沒了聲音。 “閥主?!彪y得聽閥主吹塤,可是這么悲傷的塤他真是不忍去聽。 宋缺放下塤,道:“放下走吧?!?/br> 宋魯嘆了一口氣,他其實也不知具體的事,只是擔心而已。 “是?!彼荒苓@么說。 宋缺在宋魯走后,沒去提地上的食盒,而是撫摸手中光滑圓潤的塤。 任文萱才泄露一絲氣息,就聽見他道。 “你終于來了?!?/br> 仿佛早就料到任文萱要來似的。 任文萱飛身飄起,天魔帶和天魔刃頓時去攻擊宋缺周身死xue。 宋缺立即拔高數(shù)丈,刀已經(jīng)全部出了鞘,然后七刀全部直刺任文萱,他和任文萱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留守。 任文萱當即揮收天魔帶和天魔刃去撥開這殺機重重的天刀,然后重擲回去。 兩股真氣碰到一起,瞬間分落在兩地。 任文萱幽幽地道:“你怎知今天我會來殺你?知道了,還不躲在軍營里,跑到這里特意讓我殺么?” 宋缺平靜地道:“你曾說過,我若是不再喜歡你,你就會殺了我,如今我即將娶妻,你當然會來。” 任文萱微微瞇眼,幽怨起來:“這么說,宋郎是真的不再喜歡人家哩。” 宋缺神色還是淡淡的,其實她今日過來,他有過期待,可以說今天晚上是最后的機會,可是他知道機會小得可憐,可以說,他也是在當做最后的了結。 任文萱慎重起來,警惕地感受四周,顯然在懷疑宋缺知道她要來,所以提前做了埋伏。 宋缺心中一嘆,根本沒有埋伏的,可是她……她們真是誰都懷疑,誰都去警惕。 “沒有人,今晚是你最后的機會?!?/br> 任文萱笑道:“宋郎這是在求死嗎?” 宋缺搖頭,雙目極其的認真。 “今晚我會告訴你,就算我中了你的毒,你也殺不了我。” 任文萱輕笑一聲,這是在告訴她,他已經(jīng)想明白了,她不會再有機會讓他心軟了? 宋缺這等級的高手,要殺了的確很困難,底牌層出不窮,還有打不過可以跑,還有同歸于盡,之前她之所以差點殺了他,是他有些留手,還有對她余情未了,有些輕忽,又或者是在試探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殺他。 見宋缺做好了毫無破綻的準備,任文萱大笑起來,隨后帶著無比繾綣的情意,用最柔情的聲音道:“宋郎,不要去娶那丑女好不好?人家放棄殺你了,你不要負了人家可好?” 宋缺見狀,他微微閉眼,機會沒有了。誠然,他希望聽到這樣的話語,但是她的心口根本不如一啊。 “動手吧?!?/br> 精氣神達到最巔峰,戰(zhàn)意也是最濃之時,任文萱清楚,這時候的他非常危險,她才不想去拼。 她臉上的柔情和笑容一點點消失,她淡淡地道:“我不會讓你如愿的?!?/br> 說完,立刻轉(zhuǎn)身,迅速飛離了這座山峰。 宋缺目送任文萱離開,不會讓他如愿嗎?她的心性,殺不了他,就只會去動…… 他會保護好他……未來的妻子的。 這次他是猜錯了,任文萱所說的不會讓他如愿,是不會讓他如愿忘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