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月計劃_第197章
安然的心里很難受,但現(xiàn)在與其同情那只幽靈,不如還是先想想他自己吧,他的下場可能比那只幽靈還要慘呢。 至少它死的很痛快,也很干凈,而自己還不知道又要遭受怎樣的折磨。洛絲對他百般設(shè)計,又連設(shè)了無數(shù)個陷阱,將他引入血月世界之中,還策反了自己信任的蘭馨——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把我?guī)У窖率澜绲降紫敫墒裁矗俊卑踩惶痤^,冷冷地問:“現(xiàn)在如你所愿,我已經(jīng)來了,你能告訴我了嗎?” “呵,你本來就來自這里,親愛的,我只是讓你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甭褰z吹了吹自己指尖上的黑煙,瞇著眼睛沖他笑。 作者有話要說: 最后一個副本惹,盡量不會寫太長(??) 第134章 血色玫瑰園(二) “神經(jīng)病……你到底在說什么呀?”安然一把推開她, 頭也不回地就向前跑去,身后卻傳來她戲謔的低笑聲:“跑吧, 親愛的, 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這里無處不在我的掌控范圍內(nèi)?!?/br> 玫瑰園里的道路錯綜復(fù)雜,他用盡全力跑了不知多久, 累得筋疲力竭,卻始終沒有甩掉身后的洛絲, 而洛絲明明可以立刻追上來把他抓住,卻非要像貓捉老鼠一樣, 不緊不慢地在他身后跟著,就像是一場惡劣的逗弄。而且她還不時發(fā)出低低的笑聲,瘆得安然毛骨悚然。 但是讓他乖乖束手就擒,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只要還有一絲希望, 他就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逃離這里。 “親愛的, 你跑夠了嗎?我可等不及了哦?!币还捎镊鹊南銡鈴纳砗笠u來, 那低柔的話語似乎就在耳邊。 絕不能停! 安然咬著牙往前沖, 卻還是抗拒不過身后逐漸加大的吸力,眼看著自己又要落入她的魔爪,前方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座破舊的高臺,安然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 本能地遲疑了一下,而這時身后傳來洛絲有些變調(diào)的叫喊:“不要往那里去, 馬上回來!” 安然不知道洛絲為什么突然反應(yīng)這么大,不過這也證明了那個高臺絕對不一般,反正現(xiàn)在最糟糕的情況也就是落入洛絲手里了,那還不如拼一把,爬上那個高臺試試,或許還有一條活路。 安然腳下的步伐更快了些,他也不管身后的洛絲如何氣急敗壞,直接三下五除二地就爬上了高臺,而爬上高臺的那一瞬間,他只感覺自己眼前的景象一個閃現(xiàn),接著,耳畔就傳來了奇異的歌聲—— 春之笑靨 廣布大地, 美麗的花神 身披五彩長裙, 甜美的贊歌 在林間回蕩……啊![1] 唱歌的人曲調(diào)掐的很準(zhǔn),然而他的聲音卻實在讓安然不敢恭維——太尖細(xì)了,既不似男生恢宏沉穩(wěn),也不似女聲高亢圓潤,這是介于男女之間的非常失敗的調(diào)和品,失去了一切自然的美,只剩下無力回天的矯揉造作。尤其是他最后的那個高音,簡直就像指甲刮過玻璃板一般刺耳,安然聽了,胳膊上瞬間竄起一溜兒雞皮疙瘩。 “天哪!圣母啊,魔王??!這唱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太難聽了!你還是快下來吧,陛下絕不會喜歡的!”臺下傳來了抱怨聲和起哄聲。 “羅羅的改造真是完全失敗了,他以前可是唱詩班里最有天賦的,是遠(yuǎn)近聞名的男高音?,F(xiàn)在他的嗓子算是廢了,要是推舉他為陛下獻(xiàn)唱,那簡直就是丟我們的臉?!?/br> 這是誰在說話? 安然揉了揉眼睛,往臺下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的景色和剛剛已經(jīng)變了一個樣子,臺下已經(jīng)不是那片漫無邊際的玫瑰園了,在幽暗的燈光下?lián)頂D著數(shù)不清的身穿血月游戲傳統(tǒng)服飾的人,而且他們中絕大多數(shù)穿的還是黑色的教服,脖頸上戴著飽經(jīng)磨損的十字架。 不過奇怪的是,他們的神情看起來可不像是在參加什么莊嚴(yán)肅穆的宗教活動——他們的臉頰上帶著點激動的紅暈,眼睛也亮閃閃的,彼此交頭接耳,唾液橫飛,好像正在激烈地爭論著什么。 這些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剛剛明明還沒有——還是說他又來到了另一個時空? 安然又向四周看了看,發(fā)現(xiàn)除了腳下的高臺之外,周圍的一切和剛剛的玫瑰園幾乎沒有什么相似的地方,而腳下的高臺此時也是完好無損的,上面雕刻著精美的鏤花,并且撒滿了閃亮的金粉,看起來非常精巧華麗,和自己之前看到的那個破破爛爛的樣子實在是大相徑庭。 這么華麗,應(yīng)該不是祭臺什么的吧,倒像是什么表演的大舞臺,安然在心里猜測著。 “咦,這家伙是哪兒來的?他怎么突然跳上來了,剛剛還沒看見呢。”這時臺下有人發(fā)現(xiàn)了安然,大聲質(zhì)問道。 “這,這……”安然也不知道怎么解釋自己的突然出現(xiàn),難道要說他是又穿越了嗎? 這時臺下竟然有人幫安然完美地回答了這個問題,他說:“唉,估計這人也是聽羅羅唱的太難聽了,忍不住要跳出來一展歌喉吧?!?/br> 胡說!我可不是來踢館的??!安然在心里哀嚎一聲:我只是因為躲避某個女變態(tài)結(jié)果被傳送到這里而已啊,誰知道你們在辦什么選秀大賽。 那人說的那個‘他’自然就是那個此時正在臺上獻(xiàn)唱的人,安然回頭瞅了瞅,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黑瘦的少年,他穿著一身漿洗得褪色的教服,原本正站在舞臺中央投入地獻(xiàn)唱,可是當(dāng)眾人毫不留情地指出他的嗓音是如何的刺耳之后,他的表情立馬變得很尷尬,最后他羞愧地低下了頭,停止了自己的演唱。 “實在是太難聽了,這簡直就是在公開處刑,圣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歌聲——真是,到底是誰給他勇氣上臺的?!迸_下的聽眾諷刺道:“你想通過自己的歌聲刺殺魔王嗎?這可真是個好主意。” “明明以前聲音很好聽的,怎么現(xiàn)在唱起來這么滑稽呀。說起來也真可笑,以前我還喜歡過這個孩子呢,只能說他的一生就這么毀了?!迸_下有人嗤笑道。 舞臺中央的孩子聽了之后,臉先是漲得通紅,最后又變得煞白,他握了握拳,局促地朝眾人鞠了一躬,然后狼狽地逃了下去。 “唉,自己唱的怎么樣,難道他聽不到嗎?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過來的?!币粋€帶著高帽的貴族女人扯了扯嘴角:“真是可笑,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品?!?/br> 他們對落敗者唏噓嘲笑之后,又將目光放到了突然出現(xiàn)在舞臺中央的安然身上:“你是誰?你要展示什么啊?” 展示?難道這個真的是什么展示活動嗎?安然連連擺手:“我沒有什么要展示的?!?/br> “那你跳上來干什么?”臺下的人立馬臉色一沉,目光不善起來。 “我……這只是個意外?!卑踩粚擂蔚匦α诵Γ胍莻€黑瘦的少年下臺,而臺下的人卻又不干了:“這可是要推選王侍的比拼,上臺者就是報名參加,你以為是自己想上就上,想下就下的嗎?告訴你,從你上臺的那一瞬間,你的名字就已經(jīng)被報告給魔王陛下了?!?/br> “魔王陛下?你們的意思是,這是挑選魔王侍者的才藝大會?”安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都聽到了什么,他看著那群還穿著教堂袍服的人們,更疑惑了——他到底來到了哪里?現(xiàn)在又是什么時間?為什么這群穿著教服的人會說著為魔王陛下選舉侍者這么玄幻的話。 “我可不想當(dāng)什么魔王的侍者。”安然說著就要跳下臺,那些人面面相覷,驚訝過后,又開始冷嘲熱諷:“你以為你是誰呀?還想著什么信仰至上嗎?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圣母和神子早就死了,魔王才是統(tǒng)治這個世界的人,我們都要聽魔王的話,況且給魔王當(dāng)侍者又不是什么丟臉的事兒,你不僅能近距離接觸魔王陛下,而且還能獲得他的魔力呢,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獲得他的魔力?”安然抬起了頭,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預(yù)感:“……是什么魔力?” “當(dāng)然是色/欲的魔力啊。”那些人奇怪地看著他:“你這人是從哪混進(jìn)來的?怎么什么都不懂?” 他們指著臺上的安然,招呼旁邊的護(hù)衛(wèi):“你們快把他拉下去,好好審問審問他到底是什么人,來我們這里有什么目的?他是不是心存不軌,想要借機(jī)加害陛下?” 那些侍衛(wèi)撲上來就想抓捕安然,卻被安然靈巧地躲開了,他踹開周圍那些企圖抓住他的人,矯健地跳下高臺準(zhǔn)備逃走,而周圍的人都卯足了勁兒想要把他抓住,正在場面亂成一鍋粥的時候,隔著重重人海,突然傳來了一個清澈而洪亮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