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久必分_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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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恩開起了玩笑:“俞舟你總給教練帶吃的,我都怕教練為了吃你的東西故意卡著不讓我們過了?!?/br> 俞舟笑著說:“我是給歡歡帶的?!苯叹氂袀€女兒叫歡歡,今年七歲,有次來駕校找她爸爸時被俞舟帶的小餅干俘虜了,每回見到都沖著俞舟喊“俞舟哥哥你來啦”。 “哎喲?!背魅滩蛔〗械溃坝嶂勰慵夷俏痪筒还芄苣銌?,你可別輕易對別人這么笑。你脾氣這么溫柔,對人又好,再這么一笑別人可都要對你死心塌地了?!?/br> 俞舟頓時收起了笑。 楚恩是個直男,剛交上女朋友的那種。起初他知道俞舟的性向時也吃了一驚,后來接觸多了,發(fā)現(xiàn)俞舟這人性格好,做事妥帖,和邵榮談戀愛也沒礙著誰,久而久之便也不在意了。他還和女朋友一起學習了關于同性戀的知識,以求不會再往來過程中做出什么不該做的事。 楚恩大大咧咧地和俞舟敲定了日期,揮揮手走出校醫(yī)室。結果一出門,他迎面看見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站在窗外,安安靜靜地看著校醫(yī)室里的俞舟。大熱天的他不嫌熱,竟還戴著口罩。 楚恩覺得這青年露出的半張臉瞧著有些眼熟,不由問:“先生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吧?你是俞舟的朋友嗎?” 青年一頓,點了點頭。校醫(yī)室里的俞舟聽到門外的對話往外看去,手一抖,摔了瓶藥。 橙黃色的藥片嘩啦啦撒了一地。楚恩忙倒回去關心地問:“俞舟你怎么了?” “沒事,不小心碰倒了?!庇嶂蹓合螺p輕顫動的指頭,去拿掃把把玻璃碎片清理干凈。他忙活完了,才抬起頭看向還在門外站著楚恩兩人。 齊明熠這幾天鬧失蹤,很多人都在找他,想采訪他的媒體更是多不勝數。結果這個人再一次突兀地出現(xiàn)在校醫(yī)室門口,他們這學校名不見經傳,他這個校醫(yī)也沒什么名氣,齊明熠再次因為巧合來到這里的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楚恩開口打破岑寂:“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朋友見面好好聊聊啊?!?/br> 俞舟朝他點點頭,等楚恩走了,他才鼓起勇氣看向齊明熠。 齊明熠比當年還要高一些,上一回俞舟沒敢仔細看他現(xiàn)在的模樣,這一次卻能夠平靜鎮(zhèn)定地和齊明熠對視了。俞舟主動開口問:“齊先生,你怎么又過來了?” 齊明熠聽著俞舟客氣的問話,終于清晰地意識到他們之前的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 俞舟有了新的戀人,養(yǎng)了只狗,認識了可以和他開玩笑的朋友。俞舟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獨來獨往的少年。 齊明熠在小鎮(zhèn)上住了好些天,聽不少人說起俞舟。 小時候的俞舟、開始念書的俞舟、哭著為外公外婆下葬的俞舟、被父母接走的俞舟、極為關鍵的高三那年一個人回到鎮(zhèn)上的俞舟。 軟弱的怎么會是俞舟呢,俞舟他活得比任何人都要認真、任何人都要堅定。哪怕老天一直在拿走對他而言非常重要的東西,他依然一個人認認真真地活著,努力照顧好自己。每一個曾對他好的人,他都牢牢地記在心里,哪怕身在異地逢年過節(jié)也不忘給當年幫過他的師長寄一些年禮。 這十年,他大步大步地往前走,俞舟也沒有留在原地。時光無聲無息地溜走,帶走了所有青春年少的悸動與沖動,哪怕他想起了過去的一切,也無法抹去他遺忘的這十年間俞舟所承受的責難與痛苦。 那時候的俞舟才十六七歲,正要從高二升上高三。若是真正軟弱、真正膽小的人面對那樣的事,最好的結果怕也是成績大大下滑,錯失上大學的機會;再脆弱一些的,說不定會從高高的樓上往下跳,借死亡一了百了。 可是俞舟沒有。 齊明熠壓下心中翻騰的愧疚與痛苦,費盡全力朝俞舟露出一個笑容:“最近忙著處理一些事,今天才終于正式委托律師完成所有解約程序。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你給的意見,已經有了修改方向。我想來想去,還是想當面給你彈一次?!饼R明熠注視著俞舟,眼睛依然幽深如海,所有的希冀與痛苦都被他藏得很好,“給我一首歌的時間,可以嗎?” 俞舟低低地說:“……好?!?/br> 齊明熠是背著吉他過來的,他坐到俞舟對面,用不知為什么帶上了點沙啞的嗓音唱起了那首關于青春年少的歌。故事里的那對戀人勇敢地突破重重阻礙堅持到最后,收獲了甜美的愛情果實。他們走進了結婚禮堂,從此相守一生。 一曲終了,俞舟沒有說話,齊明熠也沒有說話。他們都感覺有種綿綿密密的傷懷像細針一樣扎在心底,那,并不是屬于他們的結局。 俞舟先開了口:“齊先生改得很好,我已經提不出更好的意見了?!?/br> 齊明熠把吉他收好,背回背上。他站起來,貪婪地注視了俞舟好一會兒,才說:“謝謝你幫我完善這首歌,我想我那兩位朋友會喜歡的?!饼R明熠說完就轉身走出校醫(yī)室。 走到門外后,齊明熠注意到不遠處一棵老樹下站著男人。那男人正倚著樹抽煙,見他從校醫(yī)室出來了,竟朝他笑了笑。 可惜哪怕面帶笑容,那男人身上也透出極其強烈的侵略性,叫人憑空生出種無論如何也不想與他為敵的感覺。 齊明熠下意識地回給對方一個勉強的笑,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這天的校醫(yī)室注定很熱鬧,齊明熠前腳,邵榮隨手摁熄了手里的煙走了過去。 他過來的時候碰到楚恩。 楚恩說有個戴著口罩、背著吉他的人來找俞舟,邵榮一下子猜出來的人是誰。他也不急著去“抓jian”,就俞舟那膽子,給他一百次機會他都不敢和別人有什么。 對男人的劣性根,邵榮還是很了解的。有的時候你越是攔著,他心里反而越是惦念。相反,你要是不攔著他,他可能很快會發(fā)現(xiàn)自己心心念念的東西其實也不過如此。 俞舟性子軟了些,可歸根結底還是性別為男,邵榮不介意給他一點空間去解決這種歷史遺留問題。 不過嘛,解決完以后還是得秋后算賬的。邵榮走進校醫(yī)室,好整以暇地看著有些慌亂的俞舟,故意說:“怎么慌慌張張的,難道是在這里密會舊情人怕我發(fā)現(xiàn)?”他說著還撩起休息間的門簾,瞧了眼那整整齊齊被褥,“床也沒弄亂啊?!?/br> 俞舟氣紅了臉:“你別胡說八道?!?/br> 邵榮湊過去,把唇齒間淡淡的煙草味送到俞舟嘴里,親完后貼著俞舟的唇說:“還嘴硬?我都看見他從你這里出去了,你還想瞞著?心虛了吧?老老實實交待,你們在這里面都做了什么?” “他讓我聽他彈改完后的新歌?!庇嶂劾蠈嵔忉?,“他對音樂一向精益求精,為了寫歌還偷偷往戰(zhàn)區(qū)跑,這沒什么奇怪的?!?/br> “聽起來你可真了解他。”邵榮啄了啄俞舟的唇,“是不是這么多年都沒忘記過他?” 俞舟張嘴想辯駁幾句,卻不知該怎么辯駁。他安靜了好一會兒,開口說:“……我為什么要忘記呢?”外婆去世后,他一度變得很封閉,后來借住在繼父或繼母家里時更是不敢再碰吉他,怕打擾到別人——他們畢竟不是他真正的親人。是齊明熠讓他有勇氣再拿起吉他,是齊明熠讓他的世界重新有了聲音和色彩。哪怕后來有了怎么樣的變故,他都始終認為能遇到那樣一個滿身光明的人是莫大的幸運。 邵榮原本只是借題發(fā)揮討點便宜,聽到俞舟理直氣壯的反問后眼里掠過一絲危險的利芒。反了天了!還敢承認自己對舊情人念念不忘!他盯著俞舟:“你再說一遍。” 俞舟一顫,被迫對上了邵榮猛獸般的眼睛。 邵榮力氣極輕地捏住他后頸,語氣不咸不淡,一點都不像在威脅:“說啊,你再說一遍?!?/br> 俞舟再傻也不敢在枕邊人說“你再說一遍”的時候真傻傻地去重復。 他一聲都不敢吭。 邵榮冷笑說:“哦,我怎么忘了,你不僅沒忘,還心心念念想找人當他的替代品,認識的那晚你愿意直接和我上了床就是因為我和他長得像吧?我要長得和他不像,你敢和個陌生人上~床?” 俞舟顫了顫,最隱晦、最卑劣的心思再一次被邵榮直接點明,讓他感覺自己在邵榮面前無所遁形。知道邵榮是真生氣了,他啞聲道歉:“……對不起。” 邵榮被俞舟氣得不行,這是真承認了! 他忍不住罵道:“真是有能耐了你!既然你這么難以忘懷,他都來找你了你怎么不重新跟他好???重溫舊夢不是很浪漫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