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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霸的被撩日常_第216章

    “我沒所謂,”李建夏從果盤里抓了一把瓜子,“有吃的就行?!?/br>
    商量了半天也沒商量出什么結(jié)果,幾個人干脆開著車,又直奔海底撈去了。

    圍坐在海底撈的桌前,許淮陽有些恍惚,這幅眾人圍坐在火鍋旁邊的畫面,似乎已經(jīng)看了無數(shù)遍。

    十七歲那年,是一切故事的開端。十八歲那年,是最美好的時光的定格。到現(xiàn)在,十幾年過去了,還好大家都過成了讓自己滿意的模樣。

    “喝點兒嗎?”方綿開了瓶啤酒,往許淮陽面前一放。

    “喝?!痹S淮陽瞇了瞇眼睛,笑著說。

    蔡湛在旁邊看著,嘖了一聲后,給許淮陽比了個“一”的手勢。許淮陽心神領(lǐng)會,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

    十幾年過去了,唯一不見長的大概是許淮陽的酒量。直到現(xiàn)在他依然是白酒一口倒、啤酒兩瓶倒的水平,有時候還得安慰一下自己,文人嘛,喝點茶就行了。

    方小雪坐在夏小雨旁邊,邊吃著飯邊叨叨叨地講個不停。許淮陽喝了口酒,有點想樂。

    姑娘隨爹還真是有理有據(jù),小姑娘的話癆水平?jīng)]比方綿差到哪兒去,不知道長大會怎么樣。

    南方的冬季潮濕而寒冷,但火鍋店里開足了空調(diào),火鍋的蒸汽再一蒸,又暖和又舒服。許淮陽看著蒸汽,滿足地嘆了口氣。

    這種滿滿的安全感,在那段年少最困難的那段時間里、在他和蔡湛相遇之前,他連想都不敢想,奢望都不敢奢望。

    許淮陽總是怕看不見未來,也因此,每一步都盡可能地做到仔細(xì)和謹(jǐn)慎。而在遇到蔡湛之后,他終于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靠計算和估測就能看到的。

    就像是如今的這個未來,當(dāng)年的他們,又有誰能想到呢?

    熱鬧的飯桌上,一群長大的少年圍在一起,笑著討論現(xiàn)在,又胡侃著以前的糗事。那一瞬間他們仿佛回到了高中的那幾年,時光帶來的一切都原封不動地倒流回從前。許淮陽閉了眼,仿佛還能看到琴房窗口的櫻花花瓣,隨著風(fēng)到處地飄。

    “等淮陽明年回去以后,咱們一起去學(xué)??纯窗伞!崩罱ㄏ恼f,“除了大一那個暑假,我都還沒回去看過?!?/br>
    “我回去過,”許淮陽笑了笑,低頭攪著碗里的芝麻醬,“我們班語文老師,金老太太,好像咱們畢業(yè)那年就退休了。老劉估計也快退休了,不知道現(xiàn)在回去還能不能見著?!?/br>
    “那時候感覺老師都好兇啊,”夏小雨也感嘆,“滅絕師太和我們數(shù)學(xué)老師放學(xué)總拖堂,那時候數(shù)學(xué)老師還有個外號來著……”

    “拖堂李天王。”方綿樂了樂,接道。

    許淮陽瞇了瞇眼,看著桌上這一群人,忽然有種莫名的輕松。

    每個人的青春都是一本書,故事比任何影視劇都要精彩。如果有一天,他希望能把這群人的故事寫下來。趁還能有津津樂道的心情,用文字留住那段最有活力的時光。

    不知道誰拿錯了酒,快吃完飯的時候,許淮陽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的酒瓶干喝不見底。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旁邊已經(jīng)擺了五個酒瓶了。

    分不清是酒勁兒上來了還是空調(diào)開得太暖,許淮陽揉了揉太陽xue,火鍋的熱氣熏得他有些暈乎乎的頭疼。

    他閉了閉眼,干脆嘆口氣,往蔡湛懷里埋了埋。

    “喝多了?”蔡湛低頭看著他,輕輕嘖了一聲。

    兩秒鐘后,蔡湛也發(fā)現(xiàn)了那一堆酒瓶:“你這個喝多也喝得太沒數(shù)了吧?”

    許淮陽皺了皺眉,臉色因為酒精有些微微發(fā)紅。蔡湛嘆了口氣,撥了撥許淮陽的頭發(fā),低下頭親了他一下。

    對面坐著的方綿正好看見這一幕,“嘶”地撇了撇嘴角。

    “你倆注意點,這兒還有未成年人呢?!崩罱ㄏ囊部粗陶浚χ噶酥阜叫⊙?。

    不知道小雪有沒有看到剛才的畫面,聽到有人提,趕緊把頭抬起來,小嘴一撅。

    “小雪長大要嫁給蔡叔叔!”小丫頭用清脆的嗓音喊了一句,跟宣誓似的,相當(dāng)響亮。

    方綿正喝了口酒進(jìn)去,這一下差點嗆到:“妞兒你別亂說,你淮陽哥哥知道了得跟你沒完。”

    一桌的人樂了半天。

    笑了一會兒,蔡湛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小雪,為什么淮陽哥哥是哥哥,我就是叔叔???”

    方小雪想了想:“因為淮陽哥哥可愛啊……”

    大家笑得更歡了。

    從飯店里出來,冷空氣瞬間撲面而來。許淮陽剛才打了一會盹兒,現(xiàn)在也差不多能醒酒了。

    他抬頭看了看天上,沒有星星,也沒有雪。南方的冬天沒有雪,夜晚都像是寂寞的冬夜。

    李建夏也抬頭看了看:“一會兒要去放花嗎?”

    “這段時間應(yīng)該還沒有賣煙花爆竹的,再過兩天就有了吧?!辈陶空f。

    “這兒真挺好,咱那邊到現(xiàn)在還禁燃禁放,從高二高三開始就沒怎么放過花了……”方綿感嘆了一句。

    李建夏看著幾個人,忽然沒忍住,笑了兩聲。

    “怎么了?”祝深轉(zhuǎn)頭看他。

    李建夏搖了搖頭:“沒,我就是想起來我高二的時候。咱倆那時候還沒認(rèn)識多久,大年三十一起去偷偷放花的事?!?/br>
    祝深想了想:“是,那時候禁燃,差點抓到我。第二天還上報紙了,到最后都沒發(fā)現(xiàn)是誰放的?!?/br>
    “你倆真會玩兒,服了?!狈骄d嘖了一聲,豎了豎拇指。

    蔡湛看著兩人,忽然覺得,好像被戳中了一段腦海深處的記憶。

    ——那年冬天,兩個少年把捏得亂七八糟的餃子下到鍋里,倚在窗邊,看著窗外那顆無主的煙花,暗暗感嘆放花人的勇氣。

    ——那顆不知道是誰放出來的煙花,是那一晚的第一顆,也是最后一顆。它在夜空中大膽炸開漫天彩色,絢爛過后又悄悄消散,跟從未出現(xiàn)過似的消失不見。

    他原以為綻放過就夠了。

    而直到現(xiàn)在,他才知道,打破了禁制的綻放,原來可以在回憶里留下那么美好的顏色。

    “去放花吧?!辈陶空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