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嗜甜如命
蘇雅白挑眉,立即打斷:“為什么要做他的對手?我們可以做朋友,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聞言,厲銳川臉色又難看起來,他的小師弟挺聰明一個人,怎么遇到感情變得這么傻! 男人跟男人的戀愛,不可控制的因素太多了,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簡單。 就連他決定跟小師弟在一起,也是經(jīng)過好長一段時間的心理建設(shè),怎么能奢求別人的長情和忠誠? “你們……在一起了?”厲銳川的聲音像堵了一團棉花,艱澀沙啞。 蘇雅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想到那次去南方喬安里拍戲,川哥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心底復(fù)雜起來:“算是吧。” “川哥,其實你并不了解我,或者說,你只是看到我的好,等你了解我的不好,你就不會喜歡了?!?/br> 蘇雅白胸口發(fā)悶,煩躁地用手撥亂了短發(fā),淡淡地看著遠處。 看著莫名悲傷的小師弟,厲銳川突然不知道說什么了。 他一直覺得小師弟不像表面那么淡然清冷,似乎背負著沉重的枷鎖,那是他無法走進去的世界。 這個想法,令他的心抽疼起來。 * 金箔府邸。 榮玄寧坐在沙發(fā)上,盯著整整三個小時毫無動靜的手機。 巨大的失落感讓他感覺周圍空氣都是焦灼的,他一遍又一遍地摁亮屏幕,刷新一遍,看著下面莫名其妙的人,留下莫名其妙的留言,恨不得把手機給摔了! “他”到底在忙什么?比他掌控榮光集團還忙? 幸虧有一顆堅不可摧的自尊心,壓下了飛過去逮人的沖動。 他應(yīng)該給予年輕人一定的自由,那小子比他小六歲,還處于貪玩的年紀,讓他自己嘗遍社會艱辛,讓他追逐夢想磕得頭破血流,他才會慢慢成長…… 消失的寬容漸漸回來,他拿起手機打了過去。 鈴聲響了三四下,才被人接起來:“喂?!?/br> 聽聲音似乎人睡著了。 榮玄寧抬手看了看腕表,還不到晚上八點。 他壓低聲線,漫不經(jīng)心地道:“打擾到了你了?” 電話那頭,蘇雅白確實已經(jīng)躺進被窩睡了。 天氣冷,收了工,她直接回到劇組安排的宿舍,晚飯沒吃,衣服也沒脫,就歪在床上睡了。 聽到男人的話,她咕噥一聲:“嗯,有事?” “沒,就是問一下,今晚你睡在哪里?” 男人的聲音在夜里聽起來醇厚磁性,感覺耳朵都快酥了。 還有他這話問的,怎么跟丈夫查崗似的? 蘇雅白清醒了一些,打了個哈欠:“劇組在附近安排的酒店,單間,沒跟人住一起,我怎么說也是導(dǎo)演組一員,待遇不會太差?!?/br> “嗯?!睒s玄寧淡淡應(yīng)了一聲,又隨意地問:“最近很忙?” “還好,快到年底了,再有一星期,這部劇就殺青了。你呢,忙不忙?”蘇雅白一邊握著手機講電話,一邊起身下床倒了杯水。 榮玄寧身形一頓,薄唇微啟:“很忙,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很忙,各種數(shù)據(jù)統(tǒng)計都匯集到總部,還要表彰犒賞功臣,上午我去視察后勤部……” “嗯,看到了,照片拍得很帥!”蘇雅白笑著夸贊,喝了一口水:“我還給你點贊了?!?/br> 榮玄寧:“……” 贊你大爺!眼瞎?!沒看到后面都是女員工! 他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爆粗口了,為什么那小子跟他完全不在一個頻率上?! 還好有一句“照片拍得很帥”,不然他都要氣笑了。 “咕咚——咕咚——” 耳邊傳來那小子喝水的聲音,夜里聽著特別明顯。 榮玄寧舌尖在口腔里頂了頂,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這聲音,好像有點委屈? 蘇雅白端著水杯頓住,偏頭看著窗外泛白的夜色,似乎下雪了呢。 她抬手將窗簾拉開一些,從三樓往下看,橘黃色的燈光下,雪花紛紛揚揚在光線里飛舞,竟然有種奇異的柔和。 她握著手機安靜了好幾秒,那頭男人以為“他”掛斷了,又問了幾聲。 蘇雅白恍然,淡笑道:“現(xiàn)在,現(xiàn)在回去?!?/br> 說完,她掛了電話,快速取下門口衣架上的外套,胡亂穿上鞋子,就跑了下去。 下雪天,出租車很不好打,更何況還是影視城附近,平時人員客流挺多,到了晚上安靜得像座鬼城。 蘇雅白連奔帶跑走了四五里地,才打到一輛車。 早上是劉一凡送她過來,說過把公司的車留下,她沒同意,讓他開回去了,辦事方便。 而她要在劇組拍一個多星期,車子留在那里也是白費。 所以,萬事沒有早知道。 她本來不準備回去,但是考慮的大佬的心情,就回去了。 榮先生是真的對她好。 那種好,讓她自行慚愧,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的好。 如果有一天,能滿足他的一個小小的愿望,想到他開心的模樣,就覺得值了。 …… 榮玄寧收了手機,高大的身材坐在書房木椅上。 這個姿勢保持了半個多小時,還沒從男生那句“現(xiàn)在回去”的震驚中回過神。 “他”說現(xiàn)在回來? 這么晚了,又下著雪,“他”說現(xiàn)在回來? 他指尖點著手機光滑的屏幕,思索著“他”話里的可能性和真實性。 不知過了多久,書房門忽然被打開了。 “榮玄寧,我?guī)Я死踝语灮貋?,要吃一點嗎?” 穿著黑色衣服的男生,發(fā)梢還沾著未化的雪花,白皙的小臉上,菱唇殷紅,就那么側(cè)著身探進書房。 榮玄寧緩緩地掀開眼皮,古井無波的目光望過去。 “不要嗎?我那自己一個人獨享了?!?/br> 說著,蘇雅白收回身體,關(guān)上書房的門。 路邊買了六個栗子餅,還熱乎乎的,她坐到沙發(fā)上開吃。 她沒吃晚飯,兩三口一個,再伸手拿最后一個的時候,被人按住了。 “我沒說不吃?!睂捄裥靥诺哪腥苏驹谒砗?,從后面包圍了她,伸手取走最后一個餅。 蘇雅白微微側(cè)身,眼含渴望地看著:“餅太甜了,你嘗一下,要不喜歡可以給我?!?/br> 男人低笑,張嘴吃了一半。 慢條斯理地咽下去,他看著男生嘴角的餅渣,伸手輕柔地抹了。 然后,拇指放在唇邊舔去,聲音低沉:“我嗜甜如命,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