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囂張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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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中。 男女老少們看到手持唐刀的壯漢拆掉了木門、魚貫而入,歡聲笑語頓時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啞然失色,目光驚恐地看向涌入的將士們。 “一群混蛋!竟敢撞爛我們楊府的大門!趙總兵不在城內(nèi),你們是要造反了?!要是不給我們一個合理說法,我就讓老爺明日就滅了你們九族!” 這聲音,驕傲自大,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根本就不用見到說話的人,就能通曉對方那副狐假虎威的小人嘴臉。 話音未落。 就見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陰陽怪氣地捏著蘭花指,率領(lǐng)著數(shù)十名府兵,從府邸的正房涌出來。 看到數(shù)百名將士還在不斷涌入府邸,中年男人先是一愣,但很快又恢復(fù)了以往的神氣,他目空一切地昂首挺胸,冷眼盯著這一大群不速之客。 而在他身后的家丁們,緩過神來之后,嘴角不由地?fù)P起得意的笑容。 他們像是在看笑話一般,全是一副‘你們死定了’的面容。 即使人數(shù)上被碾壓,楊府的家丁們卻沒一點膽怯。 在他們看來,在其他地方不敢說。 但是在廣州乃至嶺南,楊盛喜,就是皇上! 所以,在嶺南無論走到哪里,只要是跟著楊盛喜,就可以橫行霸道、作威作福。 至于其他的人,只有阿諛奉承的份,就連為楊府的人提鞋都不配! 所以,就算是沒有任何官職的管家,在數(shù)百名手持唐刀的將士面前,肆無忌憚地當(dāng)眾大放厥詞。 但是,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現(xiàn)實的情況與他們預(yù)想到的有著天壤之別。 這些將士聽到了楊盛喜的名號時,神色竟然沒有顯露出一丁點的緊張或敬畏! 相反,他們面容更加冷峻,眼神肅殺,氣氛徹底被壓制了! 當(dāng)慣了楊刺史的狗腿子,并以此為榮的管家和家丁們,怎么可能想得到,不可一世的嶺南‘土皇帝’楊盛喜,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階下囚,等候問斬! 而他建立起來的‘朝廷’,正快速地土崩瓦解! “就是你,想要滅本王的九族?” 就在氛圍陷入緊張時,一道洪亮的聲音,猛然間從將士們身后響起。 之后,將士們很自覺地從中間讓出了一條路。 一名年輕俊秀、氣宇軒昂的少年,在眾人簇?fù)硐?,走到管家等人面前?/br> “呵呵,我當(dāng)是誰有那么大膽子呢。原來是新上任的嶺南節(jié)度使?。 ?/br> 管家跟隨楊盛喜久經(jīng)官場,這點識人慧色的眼力還是有一些的。 即使是知道了李恪的真實身份是皇子,管家的言行可沒有半點恭敬的意味。 他特意錯開話題,“怎么,殿下難道還天真地認(rèn)為,自己還身處長安街,可以在陛下的包庇下,為所欲為?” 管家的臉微笑著,陰陽怪氣,“請殿下快醒醒吧!這里是嶺南,是廣州,可不是長安,更不是大唐的皇宮?。?/br> "正所謂‘山高皇帝遠(yuǎn)’…咳咳,具體的,我就不多說了,殿下被稱為‘賢王’,應(yīng)該能明白在下話中的含義,請您自重,凡事按照規(guī)矩來辦事,對大家都好??!” 在楊府的管家看來,別管李恪是什么皇子、賢王,還是節(jié)度使,在他眼中就是一個年少的紈绔子弟,欠收拾、欠教育! 自持身份尊貴,不懂得人情世故,尤其是不知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的道理! 李恪冷笑,“喔?你想要本王遵守什么規(guī)矩,辦些什么事?!” 管家語氣很是輕蔑,傲然道:“哼!殿下急著登門拜訪,可以理解。但絕不能是野蠻、暴力的方式!這里可是楊大人的府??!是不可侵犯的圣地!” “這樣吧!殿下貴為皇子,響頭就不用磕了!就給楊大人送來三千匹綾綢,五百斤金錠,我自然會幫殿下在楊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幾句。這件事大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哈哈哈?!崩钽≌娴谋还芗业挠馗?、貪婪給逗樂了,都看對大唐皇子威逼敲詐,這是要造反! 李恪大笑道:“本王要是不送呢?!” “不送?那殿下可就要三思了!這可是嶺南,可是廣州!得罪了楊大人,付出一定代價可是這里的規(guī)矩!” 管家很得意地陰沉著臉,“殿下初來乍到或許還不知道,今日楊府的賓客,可是把控著整個廣州百分之九十的財富!” 管家一臉的壞笑,“殿下如真的是要一意孤行,恐怕...殿下難以在廣州、嶺南道立足,更別說能作出什么業(yè)績!” “難以立足?!那些縣衙、富商都在又如何!” 李恪毫不畏懼地?fù)u頭哼笑,“哼,在本王看來,不過爾爾!” 李恪負(fù)手、挺胸抬頭,眼中一道金光閃過,“現(xiàn)在,本王不僅不會給你們半點綾綢,還會從你們身上,拿走一件東西!” 聞言,管家感到周圍空氣頓時下降。 他的脊椎骨一涼,全身又感到寒冷刺骨! 心里忽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殿下你...可別太猖獗!來到了楊府,竟然還想要拿走什么東西?!” “你假裝不知,本王可記得,你剛剛說要滅殿下的九族!” 李恪的話語,冰冷到了極點,“你這可是,‘謀大逆’之罪,真的是要誅九族!本王現(xiàn)在,就要結(jié)果你這條狗命!” “殿下…你!你真的認(rèn)為,在嶺南,在廣州,還在這楊府之內(nèi)!你有這本事嗎?” 管家顫巍地舉起手,正想要示意身后的家丁進(jìn)攻,卻見李恪眼中寒光一閃,一道黑影,突然在自己頸脖處一閃而過…… 刷! 只是在瞬間! 管家驚恐的面孔,就與其肥碩的身材脫離。 片刻,人頭落地的聲音,在寂靜的庭院中響起。 見狀,府邸的家眷、家丁和賓客們,無不被嚇得魂飛魄散。 心理素質(zhì)好些的,還能保持清醒,面露驚恐地看著管家人頭分離。 心理素質(zhì)差些的,當(dāng)場直接不省人事。 而他們的心里卻都清楚。 從此刻開始,他們再也不能在楊盛喜的包庇下作威作福了。 因為…… 嶺南的天,變了! “本王,乃是新上任嶺南節(jié)度使!” 李恪目光淡漠的掃了楊府里的眾人,大聲宣布,“賊將趙佑十惡不赦,已被本王軍法處置!” 話語間,李恪身后的一名將士,適時地把趙佑的腦袋丟在地上。 李恪只是掃視了一眼,又莫不改色道:“惡官楊盛喜長期欺壓百姓,欺橫霸市、強搶民女,同樣是十惡不赦!” “按大唐律例,已經(jīng)被關(guān)入死牢,等候問斬!現(xiàn)本王率軍,親自執(zhí)行執(zhí)行抄家!” “楊府的所有人,馬上放下武器,跪在地上,等候發(fā)落!膽敢有抵抗者,當(dāng)場殺無赦!” 李恪的縱橫殺意,深深地感染了隨行的將士們。 他們隨即手持陌刀、唐刀,向府內(nèi)的眾人氣勢磅礴地沖去。 同時大吼道:“所有人跪下,反抗者殺無赦!” “跪下!” “都跪下!” 對于楊府的人來說,李恪瞬間割斷管家的腦袋就已經(jīng)夠震撼了。 現(xiàn)在有一大群將士刀兵相戈,他們腿都嚇軟了,跑都來不及呢,哪里還有抵抗的力量。 為了保命,只有全都跪了下去。 …… 經(jīng)過一番抄家、翻找之后,劉四喜在賬本上,發(fā)現(xiàn)了端倪。 “殿下!楊府中少了赤金500兩和綾羅綢緞有200匹,折合白銀…20萬兩!” 李恪等人倒吸口涼氣! 好嘛! 只是缺少的部分,就價值20萬兩,那眼前堆積如山的奇珍異寶、絲綢以及土地赤金等物,又價值多少呢?! 李恪怒了! 將士們也怒了! 想來他們在軍營里備受折磨,風(fēng)餐露宿,換來的不是軍功和百姓的贊賞,竟是讓一個為害一方的刺史,有恃無恐地作威作福! “你們還愣在這里干什么!先把這些縣衙、富商的家產(chǎn)全部封鎖!待查證哪些是非法所得,哪些是壓榨、賄賂之后,再做查處!” 李恪吼道:“還有!你們趕快去調(diào)查丟失贓物去了哪里?!本王要知道,到底是誰,想要得到這筆錢!” 如果知道這筆錢的去向,很可能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楊盛喜背后的黑手。 雖然,李恪已經(jīng)猜到是誰,但多一項證據(jù),以便于日后將對方扳倒…… “殿…殿下!”跪在庭院的人群中,突然有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抬頭,“草民楊三財,是楊府的賬房先生,那筆贓物,小的或許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