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過來
“你退下吧?!彼諗宽鈸]手趕人,動作不免帶著些嫌棄之意。 云輕歌暗暗松了一口氣。 走之前,她還是又回頭看了一眼書房。 夜非墨的書房很大,里面的藏書量也必定很多。 看來,晚上得冒險一次。 待人離開后,夜非墨掃了一眼地面上奶娘的尸體。 管家小心問:“王爺,這尸體該……”怎么處理? 兇手沒查到,可是為什么一定要盤查王妃呢?管家想不明白。 “丟回侯府,既然是侯府的人,就由侯府處置。” “那……若是問起奶娘死因……”管家很懵,想不明白。 奶娘從小照顧王妃,理應由王妃處置這尸體。而且奶娘還是陪嫁過來的,現(xiàn)在還丟回侯府,他們家王爺?shù)淖龇钊瞬唤饽兀?/br> 難道是……想給侯府一個下馬威? 青玄遞給了管家一道眼神:“笨,就說是昨夜有刺客誤殺了奶娘?!?/br> 管家立刻應聲退出。 青玄這才問道:“主子,這事情可還要繼續(xù)查?” “不必?!币狗悄缬竦拈L指復又敲打在扶手上,這次是有節(jié)奏地敲打。 青玄明白,主子思考時就喜歡如此做。 那既然不查了,為什么還要王妃過來一趟?試探? …… 是夜。 云輕歌將其中一名經(jīng)過北院的小廝迷暈,并換上了他的外衣,撕掉臉上的瘢痕,這次她學乖了去弄了鍋灰涂滿臉,黑漆漆一片,除了眼白是白的,在黑暗中幾乎看不清她的臉。 吉祥被她早早下了安睡的藥,此刻正在屋中呼呼大睡。 她向吉祥打聽過,這個時辰點,夜非墨一定已經(jīng)上榻休息了。 不然,她也不敢這么肆無忌憚。 她來到東院,彼時,整個東院都還未熄燈。 一名小廝正好捧著一壺茶走入,云輕歌連忙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兄弟,這茶水我?guī)湍闼瓦M去可好?” 遞茶水的小廝不解地抬眸看向她,尤其是她這黑漆漆的臉,除了眼白是白的,真的很難分辨出是何模樣。 見小廝還在狐疑,云輕歌又解釋:“正好,我有些事情要與王爺匯報,給你一同端進去,順便吧!” 因為東院里始終有侍衛(wèi)把守,所以她必須尋到理由進入。 看這夜非墨對自己東院的守衛(wèi)如此謹慎,想必想要他夜非墨命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 小廝還在狐疑中,云輕歌已經(jīng)極快地劈手奪過了他手中的茶水走入。 侍衛(wèi)見是端茶水的小廝,自然不再阻撓。 云輕歌端著茶水垂眸往前走,眼角時不時觀察四周的光景。 東院占地面積最大,穿過小院,走上長廊,再拐過小樹林才到了書房門口。 此刻書房內(nèi)并未有人,正如她所愿。 云輕歌往四周看了一會,一手端著茶壺,一手推開書房門。 她將茶壺放置在桌上,點了火折子開始觀察書柜上的書。 倒讓她意外的是,這書柜上什么類型的書都有。 她一本本尋過去,終于看見了《藥材全集》,面露驚喜之色,連忙將書拿起收入空間之中。 正準備折身回去,哪知門口傳來了動靜。 云輕歌眸光一凜,當即吹滅了手中的火折子。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捏住火折子的一角,蹲下身,連忙尋個藏身之地。 嘎吱。 門打開的同時,她也正好在書桌底下蹲下,隨手碰觸到了墻面上的一處機關。 這略略凸起的東西,令她眉微微一蹙,來不及多想就直接摁下了這個凸起之物。 “咔”地一聲,墻壁突然裂開出現(xiàn)了一個洞。 她還未反應過來就順著這裂開的洞直接滾到了隔壁—— 書房與隔壁的殘王的書房只不過是一墻之隔。 她就這么滾進了夜非墨的寢屋里,頂著一張黑漆漆的臉,氣氛頓時尷尬。 而屋中的青玄聽見動靜,立刻轉(zhuǎn)頭看向了她。 “何人?” 云輕歌心底又氣又惱只能解釋:“我……送茶水的……” 還不等青玄說話,屏風后的夜非墨聽見動靜卻出聲。 “青玄,你先退出去?!?/br> 男音依舊低沉寒冽,毫無溫度。 云輕歌心底咯噔了一下。 青玄亦是警惕猶豫,可主子那不容置疑的嗓音令他不得不退出去。 人一退出去,屏風后傳來了嘩嘩水聲,她才知道這男人原來是在沐浴。 云輕歌擔心這男人會對自己起殺念,連忙解釋說:“王爺,奴才就是個送茶水的……剛剛誤以為您在書房,所以才將茶水送到了隔壁,不小心就……呵呵,沒曾想這書房墻壁下還有個洞?!?/br> “送茶水?”屏風后傳來男人寒冽的嗓音,滿帶深意。 輕風拂過,興許是沐浴的緣故,這拂面的風都帶著一絲潤潤的涼氣。 帷幔掀動,發(fā)出沙沙聲。 “是……奴才就是送茶水的,誤,誤,誤闖,那王爺若是沒有吩咐,奴才先退下……” 她連忙爬起來要走,可這一只腳剛邁出去就被男人給呵斥住。 “站??!” 云輕歌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才小心翼翼地問道:“王爺,您有何吩咐?” 嗓子嘶啞。 帷幔后傳來一分響動,她聽見男人說:“過來替本王更衣?!?/br> 什么? 云輕歌怔然,懷疑自己這是出現(xiàn)了幻聽。 剛剛青玄在此的時候,應該已經(jīng)伺候了這男人更衣了吧? “新來的?”帷幔后男人的音調(diào)逐漸危險,甚至還帶著幾分不耐煩。 云輕歌一咬牙,才尖著嗓子說:“王爺……奴才確實是新來的,所以……笨手笨腳,怕伺候不好王爺。不如,奴才去讓青玄大人入屋伺候王爺?” 帷幔后忽然沒聲了。 云輕歌想,他是不是不高興了?若是不高興那才是最好的,她可以直接被轟走。 “王爺,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既然不聽令,本王命青玄打二十大板?!?/br> 夜非墨的嗓音已經(jīng)寒涼如冰,說話語氣不見絲毫起伏,如同在談論今日天氣般隨意。 云輕歌想罵人。 這個暴王,隨隨便便就打人板子。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要被他打板子! 云輕歌咬了咬牙,還是跪下求饒:“王爺饒命,奴才這就給您寬衣……哦不,給您更衣。您想穿多少件,奴才都為您穿?!?/br> 她想,一個長期坐在輪椅之上的男人也確實行動不便,穿衣等等所有事情都需要他人照顧也實屬正常。 她也不跟他一般見識。 那方夜非墨才沉聲說:“還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