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租到藥鋪
管家凝視著她這半瞇的眼,不知在想什么,但他竟然在腦子里浮現(xiàn)出了狐貍算計的模樣。 王妃像狐貍? 他怕是老眼昏花了吧。 云輕歌用過早膳便出門去了,故意沒有將吉祥帶出門。 換好“吳大夫”的裝束入了昨日的酒樓,循著昨日的雅間,她一推門就看見了還倒在榻上的風(fēng)涯。 當(dāng)然,屋中還多了一抹玄衣的頎長男人。 鬼帝也在。 聽見了門邊的動靜,站在貴妃榻邊的玄袍男人轉(zhuǎn)過身來,一眼便看見了站在門邊的“吳大夫”。 四目相對。 云輕歌好一會兒才扯了扯唇角說:“鬼帝大人,我今日是來與風(fēng)公子談生意的?!?/br> “生意?”男人那雙好看的劍眉一挑,似是對她嘴里的“生意”格外感興趣。 云輕歌知道,跟風(fēng)涯說和跟鬼帝說,都是一樣的。 只是,這男人的懾人氣場實在太強大,每次在他的凜冽視線下她都覺得自己無處遁形似的。 “嗯,就是,風(fēng)公子昨日答應(yīng)我,會將旗下一店鋪租給我,讓我開醫(yī)館與藥鋪。之后這賺到的錢,可以與你們五五分?!?/br> 男人如玉的俊容上多了一分興致,他一撩衣擺在貴妃榻邊坐下。 “嗯,你說說?!?/br> 云輕歌暗暗抹汗。 這位大爺,雖然撩個衣擺的動作都格外優(yōu)雅帥氣,可她實在沒什么心情去欣賞這當(dāng)前帥哥。 跟鬼帝談,她其實有些不太愿意。 比起這男人,風(fēng)涯顯然更好說話。 “呃,我說完了,這是風(fēng)公子昨日答應(yīng)之事,您……不會反悔吧?” “他既已答應(yīng)了,你還來做什么?” 云輕歌此時此刻很想給這位大爺一個白眼,于是乎,她將一張凳子拉開,也坐下來。 “鬼帝大人,風(fēng)公子讓我今日過來與他簽契約。” 這契約,必然也是雇傭與被雇傭的關(guān)系。 “嗯?!蹦魏危鬆斨皇欠浅D徽f了一個字。 很好,很成功地把天聊死了! 云輕歌在袖袍里捏了捏拳頭,好一會兒只能皮笑rou不笑地問:“那……契約……” 話還未說話,就見眼前這玄衣的男人忽然拎起了還在軟榻上睡得不省人事的風(fēng)涯扔下了榻。 動作一氣呵成,卻又略顯粗魯。 被扔下軟榻的風(fēng)涯如同大夢初醒似的爬了起來,滿臉都寫著茫然,四處打望了一番,最后落在了云輕歌這滿是絡(luò)腮胡子的臉上。 “絲,腦袋疼?!彼嗔巳嘧约核ぬ鄣暮竽X勺,格外不滿。 云輕歌:“……” 她親眼看見了這位仁兄是如何被鬼帝粗暴扔下榻的,真是個可憐娃兒。 “我怎么睡地上了?”風(fēng)涯還在神游天外,等他回神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坐在這冰涼的地板上,而他原本靠睡著的軟榻上已經(jīng)端坐著一身玄衣錦袍的男人。 他看了一眼夜非墨,“你!” “你有客人?!痹谒R人之前,夜非墨面無表情地先他一步提醒他。 風(fēng)涯氣得肝疼肺疼胃疼,他知道自己肯定被這無良的男人扔下來的,轉(zhuǎn)頭一看,見是吳大夫,便道:“吳大夫,有事?” 那一副好像失憶的模樣,也把云輕歌給氣得同樣心肝脾胃腎疼! 她努力抑制著也想把他扔下樓的沖動,微笑著說:“風(fēng)公子貴人多忘事,昨日您說開店的契約之事,今日讓我來跟您簽契約?!?/br> 鬼帝在一側(cè)也不說話。 反倒是讓她摸不準這鬼帝心底到底是不是愿意把店鋪給她開醫(yī)館? 風(fēng)涯艱難地自地面上爬起身,慢條斯理地撣了撣自己緋衣上的灰塵,“原來如此?!?/br> 頓了頓,他側(cè)頭看了一眼鬼帝。 “你在這兒,為何不直接跟人家吳大夫簽契約?”還把他扔下榻!擾人清夢! 某男板著臉說:“是你答應(yīng),不是本尊答應(yīng)?!?/br> 聽他這口氣,云輕歌心咯噔了一下。 他大爺是不是心底不愿意給她開醫(yī)館? “嘁!”風(fēng)涯冷嗤了一聲,起身走出去吩咐自己的下屬去擬一份契約書來。 從他這隨意的姿態(tài)和模樣,云輕歌可以確定這家酒樓也是他們的。 不過一會兒,契約書送來了。 云輕歌剛要去接,一陣吸力先她一步將契約書給吸走了,她循著那飛走的契約書,便瞧見紙張穩(wěn)穩(wěn)落在了鬼帝的手中。 她抿唇,心有不快。 可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選擇了跟他們合作,她也不能再說什么反悔之事。 更何況,鬼帝和夜非墨還是好友。 “再加一條?!币狗悄鋈徽f。 風(fēng)涯詫異湊過來,問:“加什么?” “倘若一月之內(nèi)無法將店鋪租金還清,本尊有權(quán)收回店鋪,也有權(quán)讓對方雙倍賠付?!?/br> “噗!”果然是個吸血的商人,毫不客氣。 云輕歌瞪著男人那張足以顛倒眾生的俊臉,好一會兒才道:“鬼帝大人,您這未免有些過分了。” “過分?”他冷峭地勾起唇角,緋薄的唇角弧度恰到好處,“本尊不是做好事的,你可以另尋他人租鋪面。” 尋他人租商鋪?整個帝都里空閑的店鋪大部分都在他們手中,她去哪兒尋他人。 更何況,她只是租,又不是買。 租金應(yīng)該不貴吧? “鬼帝大人這話說的,不就是租金,又不是賠付不起?!彼f罷,走上前,劈手搶過還在男人手中的契約書。 上面寫著租金每月“二兩”銀子,很便宜。 “那我也要加一條,如若一個月后,我能給你們賺到租金兩倍的錢,我就用這錢買下這家空店鋪,如何?” “好?!蹦腥颂谷唤邮芰恕?/br> 對這位滿臉絡(luò)腮胡子又偏生長得矮小的大夫,他總覺得有些熟悉。 熟悉感來自何處? 想不明白。 風(fēng)涯看了看左手邊的云輕歌,再看了看右手邊的夜非墨,好一會兒才出聲:“喂,你們二位就不問問我?” “問你做什么?”夜非墨斜他一眼。 “那吳大夫,你上回說可以給靖王解毒,這腿疾呢?”風(fēng)涯被他瞪了一眼,暗自切了一聲,湊到了云輕歌的身邊。 她正在仔仔細細地讀著契約書,只要上面的內(nèi)容足夠滿意,她就可以簽字走人。 凝視著這契約書許久,忽然風(fēng)涯這滿身染了脂粉味的男人湊過來,令她打了一個噴嚏。 結(jié)果,噴嚏的唾沫星子全飛在了契約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