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寫好的遺詔
阮芷玉狐惑地看著她。 云輕歌道:“不管最后你選擇了哪個男人,重要的是跟著心走,你自己能不能幸福,就這么簡單?!?/br> 面前的女子俏麗的臉蛋上多了一抹怔忪。 “我說這個話也沒有別的意思,希望你在選擇男人的時候多思考思考?!?/br> 阮芷玉怔忪的表情一收,忽然笑了。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再怎么說還是有自知之明。我不期待那位……會對我傾心,我也不會回去見他,我只是回去看看父母?!?/br> “哦……是嗎?”云輕歌聽見這個回答顯然不信,但卻故意將尾音拖長,顯然是不信的。 阮芷玉有些嬌嗔地瞪了她一眼:“我是行醫(yī)者,不會隨便說胡話。” 云輕歌:“……” 她分明看出這姑娘眼底都漾蕩著蜜戀時的甜蜜,可不像是說胡話。 她一想到風(fēng)涯那哀愁的臉,就忍不住抱住了阮芷玉的手臂旁敲側(cè)擊地問:“是不是你家里出了什么事?沒什么大事吧?還是那西秦帝想對你做什么?” 她實在覺得風(fēng)涯不容易。 風(fēng)涯這家伙,雖然面上看起來紈绔輕佻,實則心思比個女人還細(xì)膩敏感。 追不到女人,只能說明這姑娘心中還有人。 “沒有,真的沒有,只是我?guī)煾杆托沤o我讓我回去見一見他,我才順便回去看看父母?!?/br> “喔,原來是這樣。” 一聽是回去看師父,順便見父母,跟西秦的皇帝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云輕歌才放心地松開了手。 如此一來,回去跟風(fēng)涯說,他丫的也該放心了吧? …… 兩日后,兩城的瘟疫解決后他們一行人便啟程回帝都。 離開時,兩排的百姓一路護送,場面好不隆重。 云輕歌放下車簾,看向身邊的男人:“這事兒,可讓你籠絡(luò)了民心?!?/br> 男人聽著她這話,頓時失笑:“功是你立的,為何是我籠絡(luò)民心?” “哼,你是我夫君,夫妻本是一體,我立功也等于你立功,所以也給你籠絡(luò)了民心?!?/br> 她這話,逗樂了男人。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既然如此,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獎勵?”云輕歌揮開他在臉上放肆的手,學(xué)著他平日里傲嬌的模樣。 這邀功的語氣,得意中還帶著幾分欣然。 夜非墨心情極好,忍不住在她的側(cè)臉上吧唧了一口,才輕飄飄地說:“給了你一個厚重的獎勵?!?/br> “你這是耍賴!”她輕哼了一聲,頓時就撲向了男人。 本就沒有防備的夜非墨,直接被她撲倒在了塌上。 “輕歌,你不要胡鬧?!彼ブ难H,聲音帶著幾分寵溺的無奈。 她卻渾然沒聽見,捧著他的俊臉捏成各種形狀:“也算是你給我的獎勵吧,你這張臉這么好看,給我捏一下又怎么樣了?” 他哭笑不得,也不阻止她的手。 下一刻,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手收走了,竟是乖乖坐回了位置上。 男人坐起身,攬住她的肩膀:“怎么,突然不高興了?” “才沒有,我只是想到回宮后的事……這次我立了功,皇后一定不會放過你?!?/br> 畢竟夜天玨本就已經(jīng)在皇帝那兒失信了,這會兒再加上她給她家男人立了功,皇后心底的危機感肯定會越來越重。 手背上一暖,男人大手包裹住了她的小手。 “就是要讓她不放過我?;屎髽O會忍耐,只有逼得他們一同出手,才有機會一網(wǎng)打盡?!?/br> 云輕歌了然。 男人這是打算把敵人往絕路上逼,逼到最后他們就不得不鋌而走險。 “你這招好卑鄙?!?/br> “卑鄙?”他眉心一跳,瞪她。 雖然他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被自己的女人說好卑鄙,還是不爽快。 云輕歌見他有些氣惱,嘿嘿笑了兩聲,用小手拍了拍他的胸脯,安慰般說:“我這是夸你,正所謂兵不厭詐,卑鄙才能打勝仗嘛。” 男人冷哼一聲。 他真是太寵她了,寵到她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 回帝都當(dāng)晚,皇帝便秘密召見了云輕歌。 云輕歌是從皇宮的偏門入宮面圣,再加上天色暗沉,這個時辰點見她確實有些奇怪。 她剛?cè)雽嫷?,?zhǔn)備行禮就被皇帝那微啞的聲音打斷。 皇帝說:“靖王妃,你且過來,朕有些事與你說。” 云輕歌也不擔(dān)心這老皇帝對她做什么,便走到了皇帝的病榻邊。 待她站定,皇帝立時就將左右屏退。 “皇上,您這身體如何了?”看著塌上已經(jīng)明顯瘦了一大圈的皇帝,云輕歌有些感嘆。 若是早些讓她醫(yī)治,他說不定還有痊愈的可能。 如今這病入膏肓的模樣,怕是撐不過入春了。 不過…… 這是書中必有的情節(jié),皇帝也確實在這兒要結(jié)束了他的戲份了。 皇帝揚起毫無血色的唇角:“你倒是有心了,這次瘟疫之事解決得不錯,朕說過答應(yīng)你一個要求,你有什么要求?” 這個時辰點將人叫進來,竟是為了問她有什么要求? 云輕歌在想,是不是皇帝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所以…… 她抿了抿唇,便跪了下去說:“回皇上,我希望皇上能……在選擇儲君之事上能三思。” 皇帝訝然。 “靖王妃此話是何意?” 云輕歌伸出手指撓了撓臉頰,不好意思地說:“您如今已經(jīng)立了太子,日后必然也是太子登基……” 皇帝忽然笑了。 “你倒是有膽,這種話也敢說,不怕朕殺了你?” “輕歌不敢,輕歌也怕死。”云輕歌聲音很淡,但也很恭敬。 其實她已經(jīng)知道結(jié)果了,甚至已經(jīng)猜測到了皇帝的心思。 皇帝讓她去治瘟疫,已經(jīng)是給了她所有答案,不過她還是想要一個保證。 皇帝撐著身子掙扎著坐起,云輕歌見狀連忙上前攙扶。 “行了,知道你不放心,朕已經(jīng)都寫好了遺詔了?!?/br> “皇上,其實您這身子……” “不用?!被噬虾孟褚呀?jīng)知道她想說什么似的,當(dāng)即打斷她的話,“朕這身子朕清楚,朕不需要醫(yī)治。朕也累了,這江山也該是拱手讓人了,再拿著也無用。” 云輕歌聽得嘴角暗抽。 “再拿著也無用”這話,怎么聽怎么怪,皇上還真是隨意。 “靖王妃,遺詔就在朕這兒,你若不放心,你可打開看。” 說罷,皇帝仿佛變戲法似的抽出了遺詔遞給了云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