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不識好歹
秦衍風(fēng)生氣地一拳重重砸在床榻上,氣得傷口疼之余,腦子也泛疼。 不識好歹的女人! …… 屋外的天色漸漸暗下來,夜幕降臨之日,整條街越發(fā)繁華了。 云輕歌守在夜非墨的身邊。 只是,她坐在屏風(fēng)外。 本來想坐在床沿邊,只是青玄和青川這二人死活不答應(yīng),一定要讓她與床榻遠離些距離。 她無奈地按照兩人的要求,坐在屏風(fēng)外,百無聊賴地從空間里取出了醫(yī)書翻看。 催眠術(shù)這玩意,不知能不能從中醫(yī)的角度找到突破口? 系統(tǒng)說什么這是書中,人家是女主,不可能給她找到機會。 可她從來不信命! 翻著翻著,門被敲響了。 “娘娘,那家萬金樓已經(jīng)被查封了,里面的姑娘被救出,還有那位姓孟的姑娘,屬下已經(jīng)差人將她送往燕王的封地?!?/br> “好,你辦事我放心的。” 云輕歌的一聲同意,令青玄如釋重負(fù)。 青玄還有些遲疑地道:“娘娘,您身上的傷勢很重,不如先去休息吧,陛下這邊屬下會守著。倘若有事,屬下會來叫您,您看……” 他真的不希望云輕歌出事。 倘若真的出事了,他難辭其咎。 云輕歌翻書的動作一頓,微微側(cè)頭看向了屏風(fēng)。 屏風(fēng)的阻擋,令她看不見屏風(fēng)后的人,也不知道此刻男人神情。 分明是這么近的距離,可為什么她卻覺得咫尺天涯。 “那好吧,我回去休息。” 看在青玄一片忠心的份上。 青玄暗暗松了一口氣。 云輕歌起身,但還是忍不住偷偷繞過屏風(fēng)看了一眼男人,見男人果然還在“沉睡”中,她心中略過一抹不甘心,還是走了。 待云輕歌一走,青玄才走向了床沿邊。 “主子,娘娘走了。” 雖然知道主子已經(jīng)醒來了。 只是…… 主子不知道如何面對娘娘罷了? 榻上的男人倏地睜開黑眸,眸底是嗜血的殺意,他保持著平躺的姿勢,聲音是帶著徹骨的寒:“派人追殺云挽月,去找?guī)讉€瞎子殺手?!?/br> “先毀了她的雙眼。” 青玄頷首。 他知道,主子是特別生氣。 不,應(yīng)該說是憤怒。從來沒有人能把主子惹到這樣滔天的怒火。 雖然這次傷了娘娘的是主子…… …… 夜半,月朗星疏。 夜風(fēng)習(xí)習(xí)拂入屋中,涼意刮著臉頰。 云輕歌因為受了傷,腦子雖是清醒的,可身體卻處在極其疲憊的狀態(tài)。 所以…… 有人在睡夢中親著她,她都沒什么反應(yīng)。 “輕歌?!?/br> 那人的聲音就在耳邊,輕飄飄的,卻是她最熟悉的聲音。 她腦子清醒著,想開口說話,才發(fā)現(xiàn)嘴被某人堵著呢。 身體很疲勞,眼睛也很沉,似是不想睜開。 他的氣息令人安心,他的唇輾轉(zhuǎn),可她卻覺得…… 他要拋棄她離開。 “對不起,我傷了你?!彼蛔忠活D,輕柔地送進她的嘴里。 可云輕歌一點都不覺得高興。 她想說話,她想睜開眼睛看著他,她想問他問題,可該死的身體不聽使喚! “我會先行離開,派人暗中護著你,等我何時解決了云挽月,我回來找你?!?/br> 不行! 他怎么解決得了云挽月! 最后他只會成為云挽月的殺人工具,說不定還會變成云挽月的男寵!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發(fā)生,她氣惱地不知怎么就徹底睜開了眼睛。 此刻二人還臉貼著臉,嘴對著嘴。 她睜開眼的剎那,四目相對。 夜非墨顯然有些意外,濃墨般的黑瞳里閃過一絲愕然,很快就裝作若無其事地模樣支起身,松開了她的嘴。 云輕歌見他似乎要跑,猛地抓住了他的大手。 “你敢跑!” 那氣勢洶洶的語氣,活像是在捉拿負(fù)心漢。 夜非墨擔(dān)心她的傷,也沒有用力,索性就順?biāo)浦郯愕刈亓舜惭剡叀?/br> “阿墨,你醒來了不也好好的嘛,你若是敢去找云挽月的話,我立刻就跟你和離!” 她話音一落,男人的面色驟然一黑。 雖然這件事情上他是理虧,可她要休夫就過分了吧! “阿墨,我可是認(rèn)真的,你看著我的眼睛,我正兒八經(jīng)地再跟你說這件事。” 忽然,沾染了夜色涼意的兩指捏住了她的雙唇。 云輕歌不解看他。 “輕歌,你敢休夫,我就把你永遠綁在身上,讓你永遠都逃不了我的手掌心,永遠!” 最后“永遠”二字是咬牙切齒地吐出。 云輕歌直視著他陰鷙的眼,知道他是認(rèn)真的。 “阿墨,我跟你說吧,你被催眠不是你的錯,我的傷也不是你的錯,你若是真的自責(zé)就好好照顧我。難不成,你想讓我就此一個人在這兒養(yǎng)傷?” 男人抿唇。 “哦對了,我飛鴿傳書給了左逸軒他們,他們?nèi)羰侵牢沂軅?,?yīng)該會馬上趕來看我的,到時候也不需要你來照顧我了。嗯哼,你可以放心走了?!?/br> 這女人的嘴怎么這么氣人呢? 夜非墨越聽越惱,恨不能把她咬死。 一個傷患,嘴巴還這么壞。 “輕歌,你再氣我。” “我說的是實話。” 男人抿唇:“你都如此說了,我又怎么能走掉,我會為你留下來??扇羰窍麓卧僭庥鲞@樣的事情,你就動手傷我,不許再讓自己受傷?!?/br> 云輕歌微笑:“沒有下次?!?/br> 下次? 下次就是云挽月的死期。 她被云挽月給氣到了。 從來沒有人會把她的怒火點到這樣的地步。 “阿墨,若是真的擔(dān)心,你可以回宮,但你絕對不能去找云挽月。” “我不會再……” “怎么,我的話你都不聽了是吧?”某女囂張的語氣一重,帶著十足的威脅。 她是真的在威脅他。 哪怕他先行回到了天焱,她也不許他去私自見云挽月。 夜非墨被她的話給打斷,但目光執(zhí)著又灼熱地看著她,對上她十分倔強的小模樣,終于還是鄭重頷首。 “輕歌,你該躺下。” “我躺著呢?!?/br> “躺好,我哪兒也不去,守著你?!蹦腥说穆曇魷厝岬卦谠戚p歌的耳畔響起,比起夜風(fēng),他的嗓音更有撫慰人心的魔力。 他是自責(zé)的。 云輕歌是知道,乖乖躺下時,眼神閃了閃,又十分忍不住地打了個呵欠。 她知道他的情緒不好,忽然拉過他的大手:“阿墨,你抱著我睡吧!” 長夜漫漫,他難道一直守在她身畔? 更何況闔著眸子就能感覺到熱源就在身側(cè),她如何能夠忽略掉這樣溫暖的懷抱。 夜非墨顯然猶豫了,他擔(dān)心自己突然再次被控制,最后以至于在云輕歌的睡夢中殺了她…… 若是這樣,他自廢雙手都無法原諒自己。 云輕歌的小手軟軟地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阿墨,別糾結(jié)了,我不會死在你手上的,你若是動手殺我,我就先把你敲暈,像上次一樣,怎樣?” 男人依舊不動。 “你不在,我睡不著呀!” “失眠的話,你知道對人的身體多不好嘛,咱們不能跟身體過不去是不是?” 撒嬌的話語配上她有些沙啞軟糯的聲音,真是該死的會蠱惑人心。 夜非墨終究還是抵不過她的撒嬌,默默躺在了她的身側(cè),翻過身將她圈在了懷中。 …… 翌日醒來時,云輕歌發(fā)現(xiàn)身邊并沒有夜非墨的蹤影。 “該死,他不會真的不辭而別去找云挽月算賬吧?” 想到這種可能,她連鞋子都來不及穿上,匆匆忙忙打著赤腳沖出去。 系統(tǒng)屁顛屁顛過來躍上她肩頭,提醒她:“主人,剛剛我聽到青玄過來跟大反派稟報說查到了云挽月的下落,然后大反派松開了你就去找人了?!?/br> “靠!那你怎么不早點叫醒我!” 云輕歌氣惱地折返回屋中,匆忙把鞋子穿上,把蹲在肩上的黑貓一把丟開了去。 這死貓,就沒有一點用處! 而被摔在地上的黑貓,委屈巴巴地甩著貓尾巴。 “主人,我跟你說在哪里,我給你指路?!?/br> 云輕歌走到門口,成功被這只黑貓的話給留住了腳步。 算了,看在它能夠立刻告訴她發(fā)生何事的份上,她就不與它計較了。 “走。” 黑貓一聽,小黑臉上漾開了一抹笑意。 一只貓兒,臉上竟然呈現(xiàn)出了笑臉,實在令人覺得驚悚。 它躍上云輕歌的肩頭,小貓爪隨手一揮,跟云輕歌解釋:“因為萬金樓被查封了,云挽月昨晚上被你捅了一刀臉上又受了傷,所以她被街角的小乞丐救下了?!?/br> “呵。她怎么總是命大,總能有人救她?” “誰讓她是女主呢,人家可是有女主光環(huán)的。你一個女配,可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了?!?/br> 云輕歌聽得眉心直跳。 傻瓜真是越來越?jīng)]大沒小了。 最近她發(fā)現(xiàn)這只黑貓?zhí)貏e喜歡吐槽她,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任務(wù)快完成了,所以它表現(xiàn)出了諸多不滿? 終于奔到街角處,此處正是乞丐窩。 還沒有踏進去就嗅到了一股極臭的味道漂浮出來,她捏著鼻尖四處張望。 夜非墨有極大的潔癖,如果真的來到這兒,應(yīng)當(dāng)不會停留太久。 “傻瓜,快幫我看看,我家阿墨在哪個方向?!?/br> 黑貓幾個跳躍蹦跳,立刻竄上了一座最高的樓頂往下俯瞰。 “主人,我看見了!”它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