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恐怕很難
“你說吧,我能承受!” 南宮昊這可憐倒霉孩子。 云輕歌在心底感嘆,“她的毒已經(jīng)沒有解的可能了,五臟六腑都毀了,真的……現(xiàn)在她還尚且在昏迷,再過些日子……恐怕就不是昏迷了,而是徹底……” 走了。 明明先用十分含蓄的話語說,可這含蓄的“走了”二字,她都沒有勇氣說出口。 云輕歌十分擔心地看著南宮昊,真怕他會想不開。 南宮昊一顆心跌入谷底。 剎那間,好像整個人都失去了支撐依靠,往后退了兩步直接摔坐在地上。 云輕歌連忙想扶起他,卻被他呵斥:“你走,我想陪著她?!?/br> 那絕望的語調(diào),那灰白的臉色,令云輕歌都覺得自己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她感嘆了一聲,立刻轉(zhuǎn)身就走。 “主人,你也難過了?” “我還好,我只是有點同情南宮昊,甚至……”甚至有點理解南宮昊。 生離死別,還是摯愛之人,誰都會覺得難過的。 假如…… 假如是她和夜非墨的話…… 想到那樣的可能,她的瞳孔驟然一縮,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系統(tǒng)說:“主人,你應該盡快跟大反派說一同天下的事情哦?!?/br> “現(xiàn)在恐怕還不是時候。” 如果貿(mào)然去掀起戰(zhàn)爭,對四國都沒有好處。 她得等。 再加上南宮昊還是夜非墨的至交,她若是這么說了,豈不是挑起了戰(zhàn)爭? “主人,我覺得,你現(xiàn)在讓南宮昊把江山拱手讓人,南宮昊都不會猶豫。”畢竟是一件十分容易脫手的事情。 云輕歌失笑不語。 大家都是皇帝,難道都喜歡做甩手皇帝不成? …… 回到鳳央宮,云輕歌瞧見了男人竟然將奏折搬入了她的寢宮內(nèi)看。 “阿墨,你怎么跑到了這里來了?” “我猜測你回來不會去找我?!蹦橙四抗庹谡圩永铮B頭都沒有抬一下。 云輕歌嘴角暗抽,“你還真了解我?!?/br> “心情如何?” “她……不可能有救了。我覺得南宮昊應該會非常難過,你作為他兄弟,你開導開導他吧?!?/br> 夜非墨總算是抬起頭來,“有些事,若非不是當事人,誰也勸不了。輕歌,你知道,解鈴還須系鈴人。他的心結(jié)在秦暮雪身上。” 云輕歌張了張唇,話到嘴邊又吞回腹中。 是啊,誰也做不了主。 “阿墨,你想不想一統(tǒng)四國?” “不想?!蹦腥讼攵疾幌刖途芙^了。 云輕歌:“……”難搞哦。 他這么干脆拒絕了,怕是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許久不曾聽到云輕歌說話,夜非墨狐疑看她,“為何突然問這個?” “啊,額,沒什么,我就是忽然想到這個可能?!?/br> “除非……其他三國逼我,那我便只能用最鐵血的手段來征服他們?!?/br> 云輕歌點點頭。 所以她說,還未到時機。 只是,她只有一年時間。 她該如何完成呢? 若是一年內(nèi)完不成,任務值被扣掉之余,會不會還有別的懲罰? 以她對系統(tǒng)的尿性,她覺得很有可能。 罷了,先弄她的醫(yī)館和生寶寶吧! 夜非墨忽然扔下了折子,起身將她圈在懷里:“輕歌,你今日似乎有些古怪?!?/br> 問些奇怪的問題。 “哦,對了,阮芷玉醒來了沒有?風涯來了嗎?”此時此刻,識時務者就該轉(zhuǎn)移話題。 果不其然,云輕歌成功轉(zhuǎn)移了話題,而夜非墨臉上多了一分無奈。 “從回來到現(xiàn)在就一直在問別人的事情?!?/br> 某人吃醋了。 她定定看著他,男人如玉的俊顏上沒什么表情,倒是言語之中的酸澀味還真的很……突出。 她伸出食指戳了戳心口。 “不說這些,那要說什么啊?阿墨,我跟你在一起,已經(jīng)整日膩在一起了,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解決別人的麻煩?!?/br> “阮芷玉醒來了,風涯也來了,只是不敢去見她?!?/br> 夜非墨知道她是正兒八經(jīng)的,而他就想聽聽她給他說些甜言蜜語,但顯然他妄想了。 云輕歌雙眸發(fā)亮,“能來了就好了,我們幫幫他們吧。” 男人眸子半瞇。 “你想怎么幫?” 云輕歌一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壓低嗓音小聲說:“當然是這樣……” 她湊到夜非墨的耳邊小聲地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辦法。 男人的面色微微凝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這樣才是最好的。” 聽著某女那斬釘截鐵的話,夜非墨神色頓了一會兒,慢慢頷首同意。 或許真的可以按照云輕歌所言試一試。 …… 夜色落下,帝都最繁盛的街道兩旁,最為熱鬧的便是酒樓。 風涯站在酒樓大門口,神色恍惚了一下,抬步往樓中走。 上樓后,他看見夜非墨一人坐在遠處。 “今日怎么突然想到出門喝酒了?”他故作輕松地走近夜非墨。 他盯著在光影交錯下的男人模樣,英俊的面容既邪魅又貴氣。 他以為這位當今皇帝陛下和皇后感情和好了的話,應該是沒有心情在晚上尋他喝酒。 “許久沒找你喝酒,怎么,不行?” 風涯盯著帝王的臉看了許久,疑惑歸疑惑,還是在他的對面尋了一個位置坐下,才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 “你借酒高興,我是借酒消愁,有什么好找的。” 聽見這話,夜非墨勾了勾唇角:“你想怎么解決她的事?” 用解決這詞也沒錯。 畢竟,二人已經(jīng)發(fā)生了關系,必須要成親。 現(xiàn)在只是無法過的是心結(jié)。 夜非墨也替他這個兄弟著急。 風涯晃著酒杯中令人迷醉的液體,笑容恍惚:“我,我一直說可以負責想娶她,她……她一見我就扔東西,甚至還要自殺,我若是再刺激她,我恐怕會……” 真的失去她。 一想到這樣的可能,他便覺得頭痛欲裂,這感覺比宿醉還難受。 夜非墨剛想開口說話,結(jié)果某女的聲音突如其來地響起。 “哎呀,我跟你說,這事兒必須要解決?!?/br> 這突兀的女音,嚇了風涯一跳,嚇得風涯手中的杯盞差點飛了出去。 “呵呵……皇后娘娘也在?” 云輕歌走到夜非墨的身側(cè)坐下:“我一直都在里屋,可都聽見你們說的話了。” 風涯:“……” 他就說,夜非墨這樣的“居家好男人”怎么會出門找他喝酒,原來是受媳婦指示。 “你跟我說說,你們那日……你具體做了什么,你來跟我說說?!?/br> 聽見云輕歌這另類的問題,一側(cè)的夜非墨連忙推了推她的手臂。 但云輕歌恍若未聞般,依舊一雙眸子緊緊凝視著眼前的風涯,做足了吃瓜的標準姿勢。 瞧著此女如此模樣,風涯哭笑不得,才說:“那日……她因為秦衍風的死太傷心一人獨醉,我便安慰了她幾句,說著說著,她也讓我喝了幾口,直到最后我也醉了?!?/br> “她喝醉也就算了,抱著我念著秦衍風的名字,我怒氣一上來……最后她恐怕也誤以為我是秦衍風?!?/br> 雖然說得支離破碎的,可云輕歌腦子里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當時的情況。 她知道,這事兒一個巴掌拍不響。 “真麻煩?!彼偷偷卣f。 “她醒來后直嚷著要一死,我無法,只能用她師父的命威脅她,不許她胡來?!?/br> 難怪這姑娘昨日提著劍沖進皇宮里。 云輕歌沉吟片刻:“事情我已經(jīng)了解了,我覺得……不如就放棄吧?!?/br> 因為阮芷玉似乎真的并不喜歡他。 “砰”一聲,風涯將酒杯重重扔在了地上。 “我不會放棄,那日我有錯在先,我應該贖罪,娶她是我唯一的路?!?/br> “咳咳咳。”夜非墨也在一側(cè)咳嗽了好幾聲。 他記得某女之前說幫他們,怎么到了現(xiàn)在突然讓人家風涯放棄了?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 云輕歌食指搖了搖?!澳懵犖艺f,你這樣恐怕很難。畢竟現(xiàn)在她尚且處在難過之中,她想不開也是正常之事,不過……現(xiàn)在你不能再刺激她了。你要默默陪在她身邊,不要招惹她煩?!?/br> 面前的男人面色越發(fā)肅穆。 “不管你想怎么做,只要你能幫她漸漸忘掉痛苦,你和她像個正常朋友一樣相處,就好。” 風涯垂眸。 “要成大事者必須忍,更何況是娶個媳婦。準媳婦不喜歡你,你得一點點讓她對你產(chǎn)生感情?!?/br> 一側(cè)的夜非墨單手支著下顎,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看。 他還真的沒瞧出他家媳婦還是個感情大師? 云輕歌說罷這話,風涯神色呆愣愣的,她也實在不知他到底什么心思。 “嗯,我試試。” …… 今夜月色極美,云輕歌和夜非墨送走了風涯后,她才拉著夜非墨回宮。 “輕歌?!?/br> 男人的聲音輕飄飄地散在夜風中。 云輕歌不解看她。 “若我死了,你會喜歡其他男人?” 云輕歌:“……”什么鬼問題? “回答我?!?/br> “恐怕很難吧?!彼吐曕曇糨p輕飄散在風中。 她想,確實很難。 因為他已經(jīng)占據(jù)了她整顆心…… 她想的卻是日后從這個世界回到現(xiàn)實,她應該會一輩子不嫁了。 也罷,無所謂。 …… 阮芷玉看著外面皎潔的月色慢慢透進屋中,在床榻上翻來覆去,腦子里閃過了無數(shù)奇怪的想法,全部都匯聚成了一團亂麻似的。 咚咚咚。 她猛地起身。 “芷玉。”風涯的聲音,夾著夜色的薄涼,他的聲音聽上去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