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你寫的遺書呢
云輕歌上前慌忙把他抱住,但抱不住,他大力甩開了她。 這么短短的時間里,他就像個正狂躁邊緣的獅子,誰碰他,他就要撕咬誰。 偏偏,他還閉著眼睛! 云輕歌想把他喚醒,可不論怎樣都喚不醒,她干脆爬上去捏住他的鼻子。 “夜非墨,你給我醒過來!” 被捏住鼻子,讓他缺氧,看他還醒不醒。 再被夢魘纏住,萬一這巫術(shù)有什么邪門的地方,讓他再也醒不來了怎么辦? 她不能讓他這樣! 不知是她的動作帶來了效果呢,還是她的呼喚帶來了效果,男人睜開了眸子。 睜開的剎那,眸底一片猩紅。 “輕歌。”他的聲音嘶啞至極,但雙眸的猩紅卻變成了……眼眶微紅。 不知是在夢魘里夢到了什么可怕的夢,能讓一個大男人哭了??? 云輕歌伸指輕輕摩挲在他微紅的眼角。 “你沒事吧?你別嚇我。” “我……” “我只想要聽到你的實話,不要說不要我擔(dān)心。告訴我,你身體上的感受?!?/br> 夜非墨擰眉,“渾身無力,現(xiàn)在你壓著我,也沒知覺?!?/br> “不會吧?你不會因此癱瘓吧?”云輕歌暗道一聲糟糕,慌忙爬起來,伸手指在他的身上各個xue道都點(diǎn)了點(diǎn)。 夜非墨抿唇。 “還是沒有知覺?”云輕歌大驚。 “那我打你,你不會生氣吧?” 男人闔上,“好了,你扶我起來?!?/br> 她連忙扶起他,讓他半倚在床頭。 “阿墨,你不要再讓我擔(dān)心了,你知道,整個天焱都需要你,不能有一點(diǎn)差錯?!?/br> “無妨,以后有你?!?/br> “我?”云輕歌狠狠唾罵了一聲,“什么叫以后?你要是敢讓我守寡,我一定帶著兒子改嫁,把你這江山都敗光了!” 他沒有血色的唇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 “也好,至少我不必?fù)?dān)心了?!?/br> 云輕歌氣得撲上去掐死他,“你這個男人,嘴巴怎么這么氣人呢?” “咳咳,我是病人。” “你一點(diǎn)病都沒有,什么病人?!彼?,忽然松開了手,神色帶著幾分無奈,“其實我也知道,我心底何嘗不是跟你一樣擔(dān)心?!?/br> “讓你擔(dān)心,就是我的不對?!?/br> 云輕歌冷哼了一聲。 你還知道你的不對。 “只是……輕歌,事實擺在眼前,遲早要面對?!?/br> 夜非墨的話一字一字戳在云輕歌的心上。 云輕歌垂下頭,什么都不想說了。 她不想失去他。 而他……似乎認(rèn)定了自己會死一樣。 最怕的不是會死,而是對活下來失去了渴望。 忽然,手上一重,夜非墨抓著她的手,不知是想說什么,話到了嘴邊還是吞了回去。 云輕歌瞇眸。 “阿墨……” “我沒事了,你去看著小羨?!彼詭┎簧岬厮砷_了她的手。 若是這么一直握著,握到天荒地老,他或許可以給她一點(diǎn)安慰。 云輕歌哪里會放心。 “去把兒子抱來,我想看看?!蹦腥艘娝豢蟿?,又說了一句。 這話,讓云輕歌沒法拒絕。 “好吧,我去把他抱來?!?/br> 他想見,那她就去把兒子抱來。 等云輕歌走了,夜非墨忽然看向青玄吩咐:“準(zhǔn)備一道遺詔?!?/br> 青玄渾身一震,倏然跪下。 “陛下!” “去?!?/br> 青玄和青川面容嚴(yán)肅,說不上來的心情復(fù)雜。 他們二人去準(zhǔn)備遺詔,卻遲遲不敢從御書房拿著遺詔去見夜非墨。 他們主子年紀(jì)輕輕,怎么能如此…… …… 御書房。 青川說:“遺詔還是要寫,只是……興許我們可以尋找別的法子呢?” 青玄搖頭:“我也相信有別的法子,可,我們都不懂。” 拿著遺詔回到寢殿,把遺詔給了夜非墨。 青玄去準(zhǔn)備筆墨紙硯。 青川站在一旁,緊緊看著,許久之后才弱弱出聲:“陛下,三思而后行……” 因為他看見了遺詔上的內(nèi)容。 夜非墨頭都沒有抬一下,面容肅穆。 他想了很久,尤其是從昨晚上開始就在思索這樣的問題。 但今日早朝吐血暈倒之后,其實他的意識根本還是清晰的,在夢中被各種困境困擾。 他甚至……夢到了云輕歌和兒子因為他而死。 他不能傷害他們。 在夢中,他竟然親手捅死了妻兒。 不行! 這時青玄也湊了過來,小聲道:“陛下,娘娘已經(jīng)抱著小殿下來了。” 正好,夜非墨也已經(jīng)將最后一個字寫好,收尾后遞給了青玄。 “把遺詔務(wù)必收好,千萬不要讓輕歌發(fā)現(xiàn)?!?/br> 青玄心虛不已地把圣旨收入懷中,心底難受沉重。 希望,這份遺詔永遠(yuǎn)都用不上。 這時云輕歌已經(jīng)抱著孩子回到了寢殿中,看著夜非墨竟然起身,桌面上備好了筆墨紙硯,她眉心一跳。 “阿墨,你在寫什么?” “沒什么,不過是國務(wù)。” “國務(wù)?你不會是在想寫遺書吧?”云輕歌一語說中。 夜非墨:“……” 他沒想到,她猜得這么準(zhǔn)。 一側(cè)的青玄都要朝著云輕歌豎起大拇指。 “不說話?難道是我猜對了?”云輕歌慢慢踱步至夜非墨的身邊,將手中的兒子放在龍榻上,伸出手。 “干什么?”看她這么無所謂的模樣,夜非墨瞧著她伸手的模樣真像是在問自己要錢。 云輕歌冷哼一聲:“少裝蒜,你寫的遺書呢?” “沒有?!?/br> 他淡漠拒絕。 若是讓她看見了遺詔,說不定會一氣之下把遺詔給撕碎了。 這丫頭的性子,他再了解不過。 云輕歌半瞇起眸子,突然湊近了他的臉,想將他的神情都看的清清楚楚。 男人仿佛為了表達(dá)自己的毫不心虛,十分淡定地與她對視。 “呀呀?!毙〖一锿蝗粡乃麄冎虚g擠出了一個小腦袋瓜。 他笑嘻嘻地看了一眼夜非墨,然后抱著夜非墨的手臂,使勁蹭。 男人看見兒子這模樣,眼神瞬間柔和,倒也心情舒暢了些,心底的那些冷硬的情緒終于化解了不少。 但,小家伙可不是為了安慰他,而是看中了他面前桌上的各種物品。 他以為那是玩具。 伸出小短手要拿,云輕歌道了一聲不好,要扯過夜君羨,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