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真是倔強(qiáng)的性子
隱約還聽見了細(xì)碎的聲音,好像是……有人悶哼的聲音。 難道是男人中毒?或者受傷了? 她忽然推開門,“無公子?” 屋中很黑,陰沉的光線下,她只能模糊地捕捉到床榻上的男人正蜷縮著身子,好像很痛苦。 她穩(wěn)了穩(wěn)情緒,才慢慢靠近。 “無公子?” 她伸手想碰他,卻被他一巴掌揮走,男人嘶啞的聲音里帶著咬牙切齒:“滾出去?!?/br> 云輕歌翻了個大白眼,無奈地勸說:“我說大哥,你現(xiàn)在可是我家小羨的師父,你若是有什么意外,我家小羨得多傷心?” 他依然背對著她。 云輕歌明知道可以丟下他不管的,但…… 她聽見男人越來越沉重的呼吸聲,竟然心揪了一下。 這樣的情緒莫須有地堵心。 她心一橫,一把抓過了男人的手,想勘察他的脈搏。 下一瞬,男人猛地攫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之大,險些要把她的手腕給捏碎去了。 云輕歌倒吸著涼氣,卻始終沒有出聲,“你對我防備沒錯,但是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吧,對吧?” 男人聽見了她的話,莫得轉(zhuǎn)過身來。 面具后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云輕歌心咯噔了一下。 他的瞳孔,染了血似的紅。 她咽了咽口水,明顯感覺到抓著自己手腕的力道松了不少,他對自己卸下了防備。 她穩(wěn)了穩(wěn)情緒,才小聲說:“你不用擔(dān)心,我給你看看。” 他目光深沉地盯著她看了很久,就是沒有多余的言語。 好像這樣,他就能獲得些許安全感似的。 云輕歌也意識到他這個人的戒備心有多強(qiáng)悍,所以她盡量把聲音放溫柔。 不管從何種意義來說,她都應(yīng)該為他看病。 身為他的主子,畢竟是簽訂了契約在手,她若是把這男人給放任不管,虧的還是她自己。 再說,他是夜君羨的師父,這一層意義足以說服她來給他看病。 云輕歌的話,也令他慢慢瞇起眼。 “你看?!彼粏〉纳ひ繇懫穑砷_了她的手,將手腕遞給了她。 這一次,他是真的放下了所有戒備。 云輕歌在心底暗松了一口氣,端過他的大手準(zhǔn)備握住脈搏時,她的瞳孔縮了縮。 這只手…… 手心里有很多條疤痕。 深淺不一。 不知道是他自殘的,還是被人給傷的。 可看這男人的武功這么厲害,不至于會被人傷到吧? “太后娘娘是在診脈還是在算命?” 端詳著他的掌心有些時間了,也不曾見她看自己的脈搏。 好像經(jīng)過男人的提醒,云輕歌才仿若回神,她穩(wěn)定情緒替他把脈,黛眉卻漸漸攏起。 脈搏一切正常! 她又看向男人。 只是男人的面具實在礙眼。 “你的脈象沒問題,我想看看你的臉,還有你的舌苔等。” “你想死?”他的聲音一度低冷。 云輕歌沒想到他對自己的臉這么護(hù)著,倒也不算太惱,只是誠懇地說:“我只是在給你看病。” “我沒病?!?/br> 行,這位大哥真是個倔性子。 她咬了咬牙,“既然是沒病的話,你的雙眼充血,呼吸急.促,難道這是你往日發(fā)泄情緒的方式?” 無名:“……” 云輕歌不看他的臉也知道他此刻已經(jīng)陰沉的面容,心底嗤笑。 這男人悶sao的性子,和夜非墨有點像。 “把面具取下便是。” “太后娘娘醫(yī)術(shù)也不過如此,既然看不出我身上的病癥,還請?zhí)竽锬餄L出去。” 自她做太后這么多年來,這是第一個次有人對她說了“滾”字。 這男人可真的夠氣人的。 她冷笑,“我勸你最好謹(jǐn)言慎行,對哀家不敬,信不信哀家命人把你拖出去掌嘴?” “母后!”門口的夜君羨急忙叫了一聲。 要不是此刻夜君羨出聲,她差點都忘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 不過看這男人現(xiàn)在說話中氣十足的模樣,怕也是沒什么大礙了,她又何必跟這個男人浪費時間。 她自床沿邊站直,“看你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我問你,萬靈此物,你當(dāng)真知道在何處?” “我從不騙人。” “是嗎?”云輕歌不置可否地笑了。 她在心底惡狠狠地想,這男人最好是說的實話。 “明日你能下床吧?若是不能的話,這萬靈在何處,你給個地址,我自行去?!?/br> “好。”他悶在面具后的聲音沒什么起伏,毫不猶豫地就答應(yīng)了。 云輕歌轉(zhuǎn)身要走,離開前不由得深睨了一眼這男人。 “地址我會寫給陛下,陛下會轉(zhuǎn)交給你。” 聽見男人的話,云輕歌這才滿意頷首,大步走了。 這悶sao男,悶得很。 她也沒必要跟他浪費時間。 他明明不適,明明備受痛苦折磨,還非得倔強(qiáng)地不肯讓人看。 他的臉有什么秘密? 出了門,對上夜君羨探究的目光。 “看著我做什么?”云輕歌問。 “你怎么突然來看我?guī)煾噶???/br> “他是你師父,我就不能與他說事?”云輕歌想起剛剛男人的情況,莫名有些煩躁。 這種情緒,真是奇怪得很。 夜君羨抱著小手臂,輕哼了兩聲:“母后,那你跟我?guī)煾刚f的怎么樣了啊?” “大人事小孩兒不要管。現(xiàn)在跟我回去休息。” 她拎起夜君羨的手往隔壁走。 回到屋中后,云輕歌忽然拉著兒子說:“小羨,你師父的樣貌,你可以趁機(jī)看看。” “哦,我知道鴨。” “趁他洗澡沐浴的時候,你偷偷看一眼,然后回來告訴母后。” 夜君羨頓時露出了嫌棄的神色,“母后,你之前不是說不好奇的嗎?” “之前是之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懂吧?” 小家伙猛地?fù)u頭。 他不懂,他也不知道母后這個話的意思。 不過師父到底長什么樣這件事情,他比母后更好奇。 “不懂就算了,總之,咱們合伙看他的樣貌?!?/br> “好哦,為這個我可以答應(yīng)你。”夜君羨說罷,還神秘兮兮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母后,拉拉勾,這事兒只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云輕歌揚(yáng)唇笑,與他拉勾算回應(yīng)。 兒子出馬,肯定能看到答案。 她之前也并不是多執(zhí)著看這男人的樣貌,剛剛那么短暫的相處后,她就十分迫切和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