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有跟我解釋的
怎么會有這么討厭的人存在? 夜非墨看了一眼云輕歌,瞪向夜魔,“我待會再找你算賬?!?/br> 他言罷,將云輕歌抱到了馬車邊,放下。 “你們……”云輕歌指了指遠處的男人,又指了指他的臉。 “抱歉,是我不好。很快你就知道了?!?/br> 云輕歌滿臉莫名,但男人把她塞進馬車里后,跟著夜魔走了。 “傻瓜,快去把他們的對話錄下來?!?/br> “好咧,主人,你等著?!闭f著,黑貓一溜煙就跑了。 云輕歌軟而無力地靠在了車壁上,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 馬車外忽然探進了一個小腦袋瓜。 是夜君羨。 “母后,你沒事吧?” “小羨,母后沒事。” 夜君羨連忙爬上馬車來,看了一眼她脖子上紅腫的抓痕,心疼地握住了小拳頭。 “都是兒臣不好,沒有保護好母后。” “傻兒子,關你什么事,你不要把錯往自己身上攬?!?/br> 夜君羨卻紅了眼眶,“母后,兒臣以后都乖乖聽母后的話,再也不亂撒潑了?!?/br> 云輕歌失笑。 怎么一會兒,兒子就懂事了? 這事兒有點奇怪了。 夜君羨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撲進了云輕歌的懷中,用手抓著云輕歌的衣袖嗚咽了幾聲。 “母后,兒臣以前肯定很調皮,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吧?” 什么情況? 云輕歌對兒子突然懂事的畫面有點吃不消。 “小羨,你跟母后說說,怎么了?” 他坐正身子,抽噎著說:“剛剛,本來,本來我,在看星星。發(fā)現(xiàn)母后,母后和那個怪蜀黍在一起,而且怪蜀黍還抓著了母后的脖子,可是,我在外面怎么……怎么叫你們都不理我?!?/br> 他很害怕。 他害怕母后會被那壞叔叔掐死,如果這樣的話,他一定要砍死那個怪蜀黍。 云輕歌眼神也柔和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 “讓你擔心了?!彼鹗置嗣鹤拥哪X袋瓜,聲音因為剛剛被掐了脖子變得嘶啞。 她看向窗外,遠處快要成為兩個點的男人不知道在說什么。 夜君羨拉下她的手,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他說:“母后,師父有事情瞞著你的話,我們要教訓他哦!” 云輕歌覺得好笑。 就憑這小家伙的能力,哪里敢教訓他? 忽然,車簾被人拽開了。 “師父?!币咕w看見挑開車簾的男人,興奮地叫了一聲,然后猛地竄起,一臉喜色地喚了一聲。 云輕歌也看著男人,男人的目光在觸及到她脖頸間的情況時明顯目光深沉了幾分。 她也摸向了自己脖子。 這時,夜君羨已經跳出了馬車,把一直握在手中的藥塞進了夜非墨的手心里,催促道:“師父,你給母后擦藥吧,我要去歇著了?!?/br> 不等男人出聲,孩子已經大步跑遠了。 夜非墨怔愣不過一會兒,彎腰進了馬車里,二話不說將云輕歌拉到了懷中。 云輕歌猝不及防摔在了他的腿上,微微疑惑地抬起頭來看向他。 “別動?!彼种刚戳饲鍥龅乃幐啵磕ㄔ谒陌l(fā)紅的肌膚上。 她也沒動,乖巧地靠在他的腿上。 熟悉的男人,熟悉的氣息,還有……熟悉的語氣。 這種熟悉莫名令她心安。 云輕歌微微抬起眼簾,輕輕扯了扯他的褲腳,“你跟夜魔說了什么?他還會帶我們去巫族嗎?” “會?!焙V定的一個字出口,再無其他話。 她眸光閃了閃,視線有點灼熱地看著他。 視線所及,也只能看見那雙鳳眸,炯亮而深邃。男人的眉頭深鎖著,雖然看不見臉也知道他替她抹藥的動作都十分認真而嚴肅。 但即便如此,她心頭也有點小小的遺憾。 看不見他的臉的話…… “你沒有跟我解釋的話嘛?” 為什么每次事情都得她來提出,他就不能表現(xiàn)出一點主動解釋的樣子呢? 摩挲在她頸項上的手微微停頓,隨即那只手指松開了她。 “輕歌,他確實救過我?!?/br> 云輕歌坐起身來,等待著他給出一個完整的解釋。 “當年,若不是他與他……夫人,我恐怕是真的會死。只是,他們救我并非是白救的,而是有條件的?!?/br> “什么條件?” “他們要見你,需要你為巫族提供一個完整安定的家園。” “我?”云輕歌聽懵了,“關我什么事?” 她跟巫族好像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吧? 夜非墨深深凝視著她,“是你?!?/br> “我做什么?” “你是巫族曾經皇族的后裔?!?/br> “瓦特?”云輕歌驚呆了。 當然,這個身份肯定是現(xiàn)在所占據的這具身體,和以前的“云輕歌”沒有任何關系。因為她早就換了一具身體。 她不曾想到,系統(tǒng)給她隨便重生的一具身體竟然是……有這樣厲害的身份。 “以前的巫國,現(xiàn)在的巫族,一直在尋找皇族的后裔。如此,他們算到了我身上?!?/br> “所以,他們救你,只是為了要把我?guī)нM巫族里?那黑袍人給你下的巫術,也是?” “不是?!彼环裾J,“他是他,巫族是巫族,他被巫族人逐出族譜,似是犯了什么事。他對我下手……一來是因為顧思如,二來是因為——你?!?/br> 云輕歌眨了眨眼。 “所以呢?你醒來就是在巫族醒來的?他們跟你說的這些?” 男人頷首。 “我與他們打賭,倘若即便是換了臉的我,你也能認出我,便不許強迫你,也不許動你。如若你認不出我……” 她愕然。 “不說也罷,既然你已經認出,夜魔自然會找到你,也會親自帶你入巫族?!?/br> 云輕歌總覺得那句“如若你認不出我”后面的后果會十分恐怖,只是他不說出口罷了。 夜非墨啊夜非墨,他什么時候才能把他這悶sao的性子改一改? “那他剛剛這么做又是為什么,差點掐死我?!?/br> “他不會掐死你,只是想引我出來。他夫人……現(xiàn)在與他正鬧別扭,畢竟我與他,換了臉。” “你們……能把臉換回來嗎?”云輕歌最在意的還是這個。 她并不喜歡這男人在她面前遮遮掩掩,就算不是他自己的臉,也不用都要遮起來吧? 可能他自己不喜歡這張臉…… 性子傲嬌如他,也愿意頂著一張不是自己的臉四處晃蕩。 作為任何人,心理都是壓力。 男人目光沉沉地看著她,薄唇闔動,“能,要看你?!?/br> 看她…… 云輕歌不知怎么,覺得心情又煩躁了。 “那你這身上的傷,手上的傷……” “我自己傷的,為了保持清醒。” 雖然當初他騙她說醒來就有這些傷了,其實這些傷確實是他自己傷的。 每一次巫術發(fā)作帶來的痛苦和迷離,除了用痛感來提醒自己清醒之外,他別無他法。 云輕歌心揪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br> 男人眼底浮起一絲笑意。 看來,她是不會再跟他鬧別扭了…… 如此,足矣。 她看了他一眼,蹭到了她的懷里,伸手環(huán)過他的頸項,紅唇貼上他的,“不過……以后,這種事情要再發(fā)生,我保證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他想加深這個吻,該死的一層阻隔在。 這時,車窗外忽然冒出了個腦袋。 “二位?!?/br> 可不就是夜魔這混蛋。 云輕歌被嚇得猛地松開了手,尷尬地連忙多咳嗽幾聲,隨即怒斥道:“夜公子,你可真夠無禮!” 夜魔好像沒聽見云輕歌的怒斥聲似的,搭在車窗邊,“明日趕往巫族之后,還請?zhí)竽锬锊灰隳腥颂H密了,若是讓我們兩位長老看見會想方設法殺了你男人?!?/br> “你們長老難不成是兩個老女人,嫁不出去那種?” 云輕歌此話一出,夜魔竟然沉默了。 她便知道,自己肯定是猜對了。 可很快,男人的薄唇輕勾了勾,“不,不是。在巫族,坐上長老之位的女人都不準有心儀之人,更不準動心,所以在她們每每要動心之時必須去洗禮,將感情雜念洗去?!?/br> 云輕歌瞪眼。 這是她聽過的最玄乎詭異的事情。 人世間最美好的東西無非就是這樣的感情,可是作為巫族長老竟然連動心都不被允許,真的挺慘的。 夜魔看見她那恍惚的神色,唇邊笑意放大,“太后娘娘記住我的話便是。哦對了,之前多有得罪,還請?zhí)竽锬镂鹨煿??!?/br> 云輕歌抿唇。 勿要責怪? 他還好意思說? 她怎么可能不責怪! 差點自己的脖子都要掐斷了。 “如果夜非墨沒有出現(xiàn)的話,你是不是真的要掐死我?” “哪里的話,我就是知道他肯定會出現(xiàn),我才會下狠手。你覺得,他會不出現(xiàn)?” 云輕歌沉著臉色,轉而看向夜非墨。 一轉頭就對上他的眼。 他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眼神里的深情令人動容。 云輕歌心顫了顫,收斂思緒,瞪向窗口的男人,“時辰不早了,夜公子也該去歇著了,明日還要趕路?!?/br> 夜魔好笑地看著他們,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逝的陰險。 “當然,二位可以繼續(xù),我不打擾二位了?!?/br> 云輕歌頓覺不自在。 她忽然有點明白了夜非墨為什么要遮臉了…… 如果每次親密的時候都是對著別的男人的臉,她也真的會下不去手。而他,也會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