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瀕危獸種_分節(jié)閱讀_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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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沒躲,眼睫顫動,微微瞇了下眼睛,似乎透過這層白色的煙霧,看透了林恒的本質和惡趣味。 林恒暗道,臥槽,糟糕,有點得意忘形了! 雖然是說了點心里話,但他覺得自己在卡爾面前,還是有一些矜持、積極,優(yōu)雅的正面形象的。 啊,刨去那些牙牙學語,學的狗屁不通;嘴笨心懶,最后任人欺負;心疼傻逼,最后淚流滿面;見吃眼開,啃得果核遍地。 對了,還因為他的腿到底好沒好,以及要不要分道揚鑣鬧過小脾氣…… 林恒掐著煙的手都有些不穩(wěn),內(nèi)心沉痛地又深吸了一口煙,這tm都是什么糟心事。 這個世上無比憂傷的事情,莫過于當你想要堅強的時候,后悔曾把傷口給人看過。還有就是當你想要裝逼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已經(jīng)把蠢事做盡,這個b裝不起來了…… 卡爾坐下來,輕聲問:“這個是什么?” “煙?!绷趾阌脻h語回道。 “你很喜歡?”卡爾看樣子有些疑惑。 林恒笑了笑:“算是特產(chǎn),要不要試試?” 卡爾沒說話,海藍色的眸子盯著林恒彎彎的眸子,林恒對他的悶油瓶性子深有了解,直接把煙遞到卡爾的面前。 卡爾想拒絕,但是看到煙尾微微濕潤的痕跡,竟鬼使神差地接過了。 林恒微微支起上半身,慫恿道:“試試?” 卡爾知道林想看他出糗,不過他的心里并沒有什么所謂。娛樂一下自己心悅的雌性,是每個雄性的份內(nèi)義務。 卡爾含住煙,學林吸了一口,又有些狼狽地咳起來。 卡爾捂住嘴,像是被嗆到一樣,這次他沒有故意壓低,咳得有些撕心裂肺,他的胸腔里有種火辣辣的味道,可能因為之前他只是淺淺地吸了一口,他只是覺得微嗆。這次他的腦袋也有些眩暈,這滋味一點都不讓人喜歡,也不好受。 林恒皺眉,有些后悔,他急忙輕輕拍拍卡爾的后背,低聲問:沒事吧?“” 卡爾抬起眼睛,眼眶有些紅,海藍色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層可憐巴巴的水霧,他看著林恒輕輕搖了搖頭。 林恒只覺得心臟都被重擊了一下,不就忽悠了個孩子吸了口煙嗎,為什么有這么深的愧疚感?難道這就是顏值攻擊? 卡爾面無表情地把東西還給林恒,林恒剛想擺手,他不會再咬別人碰過的東西了,但是頓了頓,林恒還是接了過來,又關心地問了一句:“真沒事?” “沒事?!笨栄院喴赓W。 畢竟就這么幾只煙了,林恒雖然不是老煙鬼,但是怎么說也是稀缺資源,不應該浪費的,林恒又咬住煙,深吸了幾口。 “那么喜歡?”卡爾突然問。 林恒愣了愣,最終只是笑笑:“也不算,一般吧?!?/br> 林恒還是帶著笑,溫聲解釋:“只是有的時候想要放松,就忍不住想要來一根,這不是什么好東西。” “但是很多人選擇它,因為它帶來的一時歡愉足以抵消后續(xù)的痛苦?!绷趾惆褵熑齼煽诔橥?。 卡爾不覺得林會是為了一時的歡愉就讓自己的后來痛苦,在他看來,林更像是寧愿過去痛苦,卻不愿意未來艱難的人,他不敢打包票,說自己了解他。 某些有關林的情景還歷歷在目,盛宴那天,林被一個獸人壓制住,他抬起的狠厲眸子,被火光映照面容毫無暖意。還有他偷偷拿到了血沙,站在帳篷外面,轉過頭來,若無其事地對他笑靨如花。他明明注意到了他的傷口愈合的速度異于常人,卻毫不驚異聲張。 在祭祀帳篷里,他能精準地指出每個傷害他的兇手。在雙生族,他只憑三言兩語,面部表情就能斷定三個人分別是誰,所有的蛛絲馬跡都是他判斷形勢和事實的利器。 這個有時候顯得甚至溫吞的人,有極其強大的防御性和敏銳性,但他總能把一切都表現(xiàn)得那么平平無奇。 明明生成了這幅樣子,卡爾想過這張臉,會惹到多少麻煩,但出乎意料,林恒總有辦法將別人的注意力不放在他的面容上,他永遠不去招惹別人,能忍則忍。 在最開始,他就從不覺得,林是一個渾渾噩噩,沉迷一時享受的人。 從他握住陷阱邊緣,從生死邊緣走出來,也不肯在別人的懷抱里奪得一絲慰藉的溫暖開始,所有的一切都在勾勒一個真實又奇妙的林,一個冷漠的,溫暖的,堅硬的,溫柔的,遲鈍的,敏銳的,自私的,慷慨的,善良的,惡劣的林…… 卡爾就這樣看著這個矛盾又奇異地無比和諧的人,他本來是他試探祭祀的第一步,卻漸漸淪陷了。 他對林從無惡意鄙夷,而林對他從無覬覦算計,一切都是剛好。 只是林一直認為他是一個默默吃虧,一心為部落的傻子,卡爾不否認,他曾經(jīng)對部落絕對忠誠,但是隨著他傳承記憶的部分覺醒,他開始懷疑所有人口中的真相。 但是他無從查起,他始終對著部落付出。但他的潛意識從不肯相信部落里的任何一個人,為了不讓自己的猜測出錯,他本來打算依舊保護著部落里的人,直到他查出一切的真相。 他知道祭祀在做什么,知道他利用他的血液,知道祭祀妄圖掌控他,知道華亞、辛甜如果不是因為他有強大的勇士之力和他對他們不屑一顧的態(tài)度,肯定不會喜歡他。他知道很多人從沒想過害他,但是更沒有想過維護他。 他知道很多人并沒有置他于死地或者報復他的打算,他們不是他的敵人,卻永遠也不會是他的同伴。他對部落只是守護,卻漸漸再也沒有了忠誠。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那極其微小的,萬一猜測失誤的可能性,所背負的責任。只有他一個人懷疑,其他的人卻都堅信眾所周知的真相,他無比微弱,卻又隱隱十分堅信,理智卻又懼怕萬一別人說的真是真相呢? 直到拉烏爾說出的‘這個世界沒有獸神’,那幾十年前那對獸人為了獸神遺跡屠戮獸人的傳言根本就是胡編,但這樣一個傳言如何擴散到整個大陸?部落里的人所謂的血債血償,就更是天方夜譚,祭祀口口聲聲親眼所見,他的父母為了傳承中提及的獸神遺跡殺死了無數(shù)獸人,更是信口胡說。 祭祀是兇手之一,但一定還有別人。 他必須要把一切都調查個水落石出,所有的人…… 卡爾恨自己將殺人兇手當成了恩人這么多年,恨自己為了莫須有的冤孽,背負了這么久孤獨冷漠、孤立惡意,恨自己曾經(jīng)下過的跪,受過的□□,用匕首劃過掌心留下的鮮血,恨自己知道得太晚。 他沒辦法恨其他人,因為是他怕他們口口相傳的就是真相,他怕他這個最后的遺族,加重自己族群的罪孽,是他給了那些人俯視自己的機會。 卡爾的骨子里都在告訴自己,他的手里不應該沾滿獸人的血液,他不應該無辜地殺戮。 但是現(xiàn)在—— 呵。 他們都不是無辜的人了…… —————————————— 卡爾淡淡抬起眼睛,啞聲道:“痛苦永遠不能被抵消?!?/br> 似乎是錯覺,卡爾眼里的血絲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