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靠中獎別墅靠海[重生]、老攻壞我桃花[重生]、妖殿盛寵之萌妃鬧翻天、我哥是宸王(重生)、愛與他、渣男洗白指南[快穿]、yin亂小鎮(zhèn)、都市之至尊神君、英雄聯盟之王者之神、三少,求你別寵我
秦茉被夜風一吹,酒意散退,再感受到他衣服上殘留的體溫,乍然生出被他擁抱的錯覺,如海棠盛放的嬌顏赧然垂下,悄聲細語:“謝容公子體貼?!?/br> 她延頸秀項,眼睫宛如鴉羽小扇,投落顫動的陰影。 美人如玉,紗衣招搖,惹人遐思。 容非微怔過后,為掩飾神思不屬,語帶抱怨:“姑娘家……得愛惜自己?!?/br> 他這話原是指豪飲傷身,偏生秦茉理解有偏差,誤會他指的是她與一幫大男人混在一起于禮不合,遂忿然答話:“我就一粗野村女,不識禮數。你看不慣,也是常理?!?/br> “沒那意思,姑娘莫要曲解,”容非凝望淡薄月色下的她,“你終歸為女子,少喝點,免得讓人有機可乘。” “我又沒醉。” 她貝齒咬唇,倔強的眸中清晰映著他的輪廓,只有他一人。 容非心念一動,深吸了口氣,踏前半步,眼眸深深,沉嗓柔柔。 “醉的人,是我?!?/br>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各位小天使的大力支持!本文從下一章入v,請大家支持正版,我會繼續(xù)努力撒糖的噢╮ ( ̄ 3 ̄) ╭ 特別鳴謝本章的獨家贊助商:微語扔了1個地雷 第三十三章 【一】 彎月害羞地躲進云層, 墨染夜空幽深神秘,唯有零碎星輝忽明忽滅。 后巷墻角下,容非逼近, 沉嗓如怨如訴, 道出一句暗昧不明之言, 教秦茉心肝兒亂顫, 連呼吸都忘了。 她懂他話中含義,半吞半吐道:“別、別以為我不知, 你沒喝,怎會醉?” “假裝聽不懂?”他眉頭一擰。 秦茉心慌意亂,疑心自己喝高了,一切為幻覺,甚至分辨不清, 致她心跳劇烈、耳根通紅的微醺,是源于酒意還是他。 或許, 兼之? 被他火熱氣息包圍,她禁不住抬手,抵住他前傾的上半身。 這有意無意的綿軟力度,停在容非胸口, 化作最撩動欲念浪涌的漿, 挑起心湖波濤,以非比尋常之速,滲進他四肢百骸。 他唇畔挑笑,悄然靠向她, 宛若在夢中。 秦茉雙腿如灌鉛, 沉重無比,想逃離, 卻又似受到蠱惑,呆立不動。 他想做什么?該不會要……親她吧? 從今晚出現在酒館,這人就不太對勁。是因她贈予他并蒂蓮之故? 該死!那不是普通花兒,蘊含特殊寓意! 她胡思胡量間,目光凌亂,檀唇緊抿,待視野已被容非的臉覆蓋后,嚇得急忙后退。偏生容非那件外衫于她而言過長,她踩中袍子下擺,腳步一浮,整個人向后摔去! 下意識抓點東西作為支撐,記起眼前人是意圖輕薄她的男子,手伸到一半,強行縮回。 原想跌得極其難看,幸好……不曉得是幸或不幸,容非右臂往前一撈,將她抄回懷中。 失去重心的秦茉,被迫埋首于他身前。 不論北院小房屋、被人圍追堵截的山林內、秦園月下后花園六角亭,還是東苑月季叢邊的廊柱前,她都曾因他肌膚的堅實而驚羞。 此時此刻,亦無幸免。 她被他單手摟住,身體如被暖流漩渦吸附,沉溺其中,驚慌到極致,又隱隱約約滋生出令人懊惱的迷戀。 他的氣息和心跳,仿佛成了這世間唯一的、確切的存在。 一定是醉了。若非醉了,何以身不由己? 似有短短一瞬,又似半生漫長,秦茉如夢初醒。 不,她有婚約在身,絕不可與男子過分親密。 容非仍沉浸在她的溫順乖巧中,感受她的柔軟軀體,心底滿滿歡悅與欣喜——她果真喜愛他的,她的笑貌與順從,早已出賣了她。 不料懷中人輕輕一掙,茫然抬頭,像要從他臂彎抽身而退。 水眸在蒼茫夜色中柔然亮著光,羞澀與退怯兼有;紅唇微啟,仿如誘人櫻桃,勾出他品嘗的念想。 泡過酒的櫻桃,是辣?是甜? 他俯首貼向她那兩瓣惱人的唇…… 相距不足兩寸,回過神來的她猛地低頭。 如花瓣飄下的一吻,滑落在她溫軟眉心上。 秦茉渾身一顫,根本未能體會他的情致黏纏與溫柔繾綣,只覺這猝不及防的溫熱,麻痹了身體發(fā)膚,讓她手足僵硬、心跳停滯。 依稀有腳步聲自遠而近,二人均是一驚。 忘情的綺麗嘎然而止,容非極不情愿,松開懷內嬌軀。 秦茉傻呆呆地站著,如失了魂,并無他想象中的甜蜜歡喜。 容非心一沉,此為害羞所致? 步伐倉促而焦灼,漸行漸近。弱光中勉強可辨,來者中等身材,一身短褐,手里拎著竹制提盒。 “姚師傅?”秦茉定神后,出聲招呼,嗓音比平素略微沙啞。 姚師傅未認出她,快步走近后,驚疑打量外披男子衣裳的秦茉,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容非,“二位這是……” 秦茉窘迫到無以復加之地,訕訕說不出話來,倒是容非淡定一笑:“姑娘不慎弄濕了衣服,我借她作遮擋之用?!?/br> 他語氣謙和,從容不迫。無人得知,他內心有多不安。 “噢,”姚師傅似未為意,轉而對秦茉道,“我剛做了些松子餅,請姑娘和魏掌柜嘗一嘗。” “謝謝你。”秦茉伸手接過食盒,從他眉宇間捕捉到壓抑的焦慮,且指甲殘留面粉痕跡,衣袍沾了粉末,顯然來得十分倉促。 “對了,聽聞酒館客人在臥仙橋斗毆,魏……你們沒受影響吧?”姚師傅看似不經意隨口問了一句。 秦茉猜出他關心的是魏紫,心下震悚,莫非他得知,魏紫被人調戲? 按理說,除魏紫自己知道,應當只有那灰衣青年無意間看到而已。這事竟外xiele? 她壓下疑問,裝作沒理解他言下之意,淺淺一笑:“大伙兒去看熱鬧罷了,散了又繼續(xù)飲酒,對生意無礙?!?/br> “那就好?!币煾敌牟辉谘?,匆忙告辭,臨行時快速瞥向容非。 是她太多心?秦茉總覺得,兩個男人投向對方的眼神,皆帶著意味深長的了然與戒備。 她被容非的擁抱與親吻鬧得暈乎乎的,經姚師傅一打岔,再回頭追究容非的逾矩之行,只怕會讓場面更尷尬。 含糊應付過去?放他一馬?她未免忿然。 容非見她垂下桃花眸隱有嬌羞、驚悸、惱怒、惶恐來回更替,心中忐忑之極。 今夜之事,既是蓄謀已久,亦有一時沖動,他無從掂量前者居多,或是后者占據主導。 那偏差的一吻,令他遺憾,也教他彷徨。 事實上,他甘愿拋下母親多年顧忌與猜疑,放下困擾他那部分的身世,和秦茉攜手相伴,尤其是,他傾心于她,在他眼中,她亦如是。 畢竟父親那句斷斷續(xù)續(xù)的遺言,未必是他們猜測的意思。 他抱有僥幸心,壯著膽子,借機親近秦茉,不曾體驗過的綿軟,化作濃情蜜意,繚繞心頭,回味無窮。 然而,越王再次以點心師傅的名義送食物給秦茉,讓容非的心涼了一半。關于賀祁、燕鳴遠、越王和宋老板各自圍繞秦茉轉悠的現實,深深刺痛了他。 百選千挑,堅若磐石的心好不容易動了,可他并非她獨一的心尖人。 夜風沉寂,酒館內喧鬧聲漸退,兩名店小二攙扶著暈頭轉向的燕鳴遠,趔趔趄趄行出,見容非與秦茉在墻角相對而立,未敢驚擾。 燕鳴遠哼哼唧唧,喃喃自語:“不要你這個姐夫!不厚道……中途把jiejie給拐走了……哎呀,我的麻雀呢?我要麻雀……” 容非與秦茉對望一眼,“麻雀”是什么鬼,不得而知,但他嘴上的“姐夫”“jiejie”指的是他們二人。 對應方才的親吻,他甜赧,她羞惱。 后巷回復靜謐,容非唇邊挑笑,輕挽她的手,柔聲道:“咱們回去吧。” 秦茉深知,再由著他放肆下去,名聲必然全毀。一想到縹緲婚約,她忍無可忍,怒而甩開他,腳下踏云般飛掠向主院大門。 容非一怔,難以區(qū)分她是真生氣還是羞赧,急忙追出。無奈秦茉全力奔跑的速度,不亞于男子,無絲毫延緩,他遲疑停步,惆悵不已。 心中交疊詭秘蜜意與惴惴之情,他回到東苑閣子。 楚然聞聲出迎,見他兩手空空,還少了最外層的半臂長衫,惶惑不解:“公子……不是說去酒坊,買現成的醬肘子和白切rou么?” 容非方記起,先前楚然在廚房做飯,他自告奮勇去買外帶菜肴,結果一見秦茉,他啥都忘了。 眼見飯桌上放著五方豆鼓、醬油浸花椒、蒜汁和醋汁等佐料,還有一大盆米飯,正中處留出一大塊空位,卻無下飯菜,容非窘然一笑:“我……遇到點事?!?/br> 楚然啼笑皆非,巴巴等了半天,好幾次怕公子出意外,想去尋。事到如今,只好以醬料拌飯,湊合一頓。 容非心緒不寧,隨意吃了幾口,洗浴歇息。 躺臥在床,他細嗅并蒂蓮的清香,反復回味旁落一吻,以及秦茉甩手離開的剎那,酸酸甜甜,滋味難辨。 今日,她先是赴賀祈邀約,再領回一溫和的宋老板;過后,她把親手折下的并蒂蓮塞給容非,還嬌聲嬌氣撩撥了一下,又落荒而逃;黃昏,她為燕鳴遠挺身而出,擋下一眾江湖客的連連奉觴;其后,她在后巷被容非擁在懷內,受了他輕柔一吻,收下越王的點心,一語不發(fā)疾奔回家。 細想,她一日當中先后受五名男子的追捧。 誠然,論家世和年紀,年少氣盛、甜言蜜語、百般糾纏的賀祁與她算是門當戶對。 不知宋老板根底,但此人穩(wěn)重樸實,看上去頗為可靠。 稚氣猶在的燕鳴遠,來此地動機不明,其背后勢力不容小覷。 最離奇莫過于越王,即便是位閑散王爺,終究是當今圣上的嫡親皇子,何以紆尊降貴潛伏于此,還頻繁做點心討好她? 蟲草低鳴聲中,容非輾轉反側,直至夜靜更深,才緩緩入夢。 夢中,秦茉一會兒嫁給越王,當上了越王妃;一會兒又嫁給燕鳴遠,成為天下第一高手的兒媳婦;一會兒說是要過平凡生活,與宋老板成了親;一會兒又嫁給賀祁,到杭州賀家大院,向身為賀家現任家主的容非行侄媳之禮…… 獨獨沒他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