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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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茉本已應(yīng)承了他,想與他共度余生,誰想到他醒來全忘了,還換了副嘴臉! 哼!醉時(shí)那么甜那么可愛,醒來卻裝模作樣擺臭臉!不給他點(diǎn)顏色瞅瞅,以為她好欺負(fù),是吧? 得讓他見識她的厲害手段,看以后還敢不敢隨便逗弄她! 就這樣耗著,她就不信,他能忍得住,繼續(xù)維持這份驕傲。 步履匆忙奔向主院,離正門石階尚有七八丈,前方一隊(duì)人馬護(hù)送著一輛杵榆木馬車,風(fēng)風(fēng)火火沿巷子行近,使她緩了緩步子,多看了兩眼。 從制式來看,這馬車顯然不是平民百姓所能使用,匹馬膘肥體壯,車身四面包裹粉色絲綢,窗牖精致華美。引路與相隨者服飾講究,眉宇間頗具氣派。 一人快馬奔來,翻身下馬,三步并作兩步上了高階,敲開秦家主院大門。 秦茉一驚:這貴客,來尋秦家人?是誰? 小廝正招呼來客,見秦茉正在拐角處,滿臉喜容:“姑娘可算回來了!您上哪兒去了呀!大伙兒找了一下午呢!” 一下午……她在何處,做了什么,此事萬萬不可告知任何人! “我到外頭散心了,”秦茉笑得尷尬,“這位是……?” “姑娘,是孟四小姐的親隨?!?/br> 孟四小姐?她來這小地方做什么? 果不其然,當(dāng)秦家的丫鬟仆役急忙趕出,隨秦茉一同恭候時(shí),馬車正好停靠在階前。 車簾掀起,孟涵鈺由兩名丫鬟攙扶著,從車上緩緩而下。 暮色漫過她紫紅色的回雁紋褙子,為她芙蓉秀面添了幾分媚色。黛眉墨畫,唇染丹華,妝容美艷,金釵翠鈿,珠翠閃耀。她轉(zhuǎn)目凝向秦茉時(shí),杏眸如有疏離淡笑。 相較之下,秦茉發(fā)髻蓬亂,銀簪松斜,臉上不施脂粉,一身素色羅裙顯得寡淡且皺巴巴的,兼之嘴唇微腫,神態(tài)局促,全無她那日赴采荷會的光彩照人。 “孟四小姐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祈恕不敬之罪?!彼┒Y,眼帶征詢。 孟涵鈺打量秦茉,櫻唇微啟:“上回秦姑娘送的桃花酒,母親喝了覺著不錯,讓我來長寧鎮(zhèn)游玩時(shí),向你多買一些,價(jià)格無所謂?!?/br> “小小桃花酒,能得將軍夫人賞識,已是榮幸之至,何來價(jià)格一說?四小姐客氣了。若不嫌棄,請先入內(nèi)小坐,我立即命人給您準(zhǔn)備。”秦茉恭敬回應(yīng)。 “秦姑娘如此大方,卻之不恭,改日我再挑兩件京城的小玩意,作為回禮吧!” 孟涵鈺環(huán)視四周,掀了掀嘴角,順著秦茉的引領(lǐng)進(jìn)了大門。 除去不請自來的賀祁外,秦茉極少在主院招待外客。眼下東苑被青脊占用,她也只能請孟涵鈺到前廳品茶歇息。 孟涵鈺見主院布置簡單雅潔,并無富麗堂皇之氣,眼角眉梢幽幽浮出不以為然之色。 秦茉知對方出身尊貴,見識廣博,對她這小鎮(zhèn)商家的宅院自是不屑一顧。她笑容不減,殷勤接待,又囑咐下人奉上糕點(diǎn)佳茗,把燭火挑亮些。 孟涵鈺接過丫鬟端來的銀針茶,淺嘗一小口,柳眉不著痕跡蹙了蹙,隨手?jǐn)R在幾案上,再沒動過。 秦茉大致猜出,于她而言,這茶葉不夠檔次,遂歉然一笑,吩咐慕兒跑一趟酒坊,多拿些桃花酒贈予尊客。 孟鈺涵對茶水點(diǎn)心無興趣,秦茉唯有靜坐一旁。 直覺孟四小姐喜愛裝扮,她便選些香奩潤色之類的話題請教一番,沉悶氣氛得以緩解。 興許談?wù)摫pB(yǎng)、打扮,使得孟涵鈺興致高漲,她盯著秦茉,耐心提點(diǎn)了妝容要領(lǐng),忽然驚呼了一聲,語氣震悚得叫人心顫。 “天啊!秦姑娘!你的脖子……怎么紅了一片?” “……” 秦茉如遭巨石重?fù)簦苌硌耗郎?,愣在原位,窘態(tài)乍露。 在孟涵鈺與眾丫鬟的關(guān)切注視下,她檀唇翕動,輕嗑貝齒,卻擠不出半個字,唯剩兩頰紅意愈來愈濃烈,快要溢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容小非(大寫的委屈):她、她居然欺負(fù)我!我從還是不從? 吃瓜群眾:你不是“從非”么,當(dāng)然要從了她! 特別鳴謝小仙女們的熱情支持: 萌蛋蛋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shí)間:20180509 23:20:49 糖心雷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shí)間:20180510 19:02:41 讀者“天明”,灌溉營養(yǎng)液 +10 讀者“無名權(quán)兵衛(wèi)”,灌溉營養(yǎng)液 +1 第五十二章 燭火環(huán)繞下, 一雙雙混雜了好奇、擔(dān)憂、關(guān)切的眼睛,緊盯秦茉脖子左側(cè)。 修長玉頸上,盛放著一串合歡花般的印記, 深深淺淺, 觸目驚心。 在場均是姑娘家, 對于此類痕跡的來由懵懵懂懂。秦茉意識到尚有回旋余地, 壓抑嗓音的顫抖:“哦……我在外頭小逛時(shí),被蚊子叮到了, 覺得脖子癢,就、就撓了幾下,謝孟四小姐關(guān)心,無妨。” “原來如此,”孟涵鈺語氣轉(zhuǎn)為淡然, “水鄉(xiāng)小鎮(zhèn),山林圍繞, 蚊蟲甚多,難為你了。” 事實(shí)上,長寧鎮(zhèn)環(huán)境清幽與熱鬧并存,絕非窮山惡水。只是孟涵鈺生長在富庶京城, 來往于繁華州府, 素來自有優(yōu)越感。 秦茉懶得與她爭辯,亦不樂意附和,遂將話題轉(zhuǎn)移。 “咦?”孟涵鈺轉(zhuǎn)目望向壁上,“這《松月圖》……竟是前朝馬大師的真跡?” 她邊說邊起身, 蓮步依依, 走近細(xì)看那幅絹本設(shè)色山水人物畫,臉上交替著驚疑與贊嘆。 此畫所繪為江浙山水, 峰巒雄奇,青松挺拔,左下角的樹下臥一文士,眺望天邊若隱若現(xiàn)之孤月,一小童持竿候立,意境深幽。 秦茉不過在庫房見此畫為前朝名畫師之作,大氣磅礴,拿了就掛上。兼之來往主院多為親朋,不好此道,從未有人品鑒。 孟涵鈺語帶向往,“峭峰直上,而不見頂,絕壁直下,而不見腳;大斧劈皴帶水墨畫山石,雜卉則用夾筆,筆力勁利闊略,皴法硬朗,果真妙!” 秦茉聽她忽然談起書畫筆法,直覺她并無想象中庸俗勢利。憶及賀祁口中提到過,孟夫人在京城經(jīng)營了數(shù)家有名的書畫店,秦茉沒來由想到容非。 容非不是欠債么?若把畫賣到京城,能否改善窘境? 奇怪!她居然動不動就為他作打算,真是不可救藥!那家伙有兩名武功高強(qiáng)、忠心耿耿的護(hù)衛(wèi),自是家境非同一般。假設(shè)他真遇到困境,賣幾幅畫也解決不了什么。 孟涵鈺仍在細(xì)細(xì)觀賞畫作,“巖石凝重,秀峰峭險(xiǎn),山溪流水,用筆柔和。細(xì)節(jié)刻畫與粗筆概括,繁簡相宜、柔剛并濟(jì)……” 秦茉本對丹青談不上熱愛,略懂一點(diǎn)皮毛,見孟涵鈺來了雅興,立在一側(cè)傾聽,點(diǎn)頭微笑,以示同意。 大抵她這溫順乖巧、不露鋒芒的態(tài)度,讓孟涵鈺深感滿意,聊著聊著,將軍府小姐的架子稍稍放低了些。 秦茉從其眉眼情態(tài)捕捉到一絲信息,孟四小姐在長寧鎮(zhèn)識人不多,與她年齡相仿,又不屑于跟她這種商家女子深交,是以不冷不熱,若即若離。 而今,孟涵鈺因秦家藏有佳作而收起小覷之意,臉色逐漸緩和。秦茉脾氣歷來是“你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你;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當(dāng)下也多了幾絲笑意。 她心下暗忖,既然,孟四小姐與賀家家主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想必即將成為賀夫人。若賀夫人吹吹枕頭風(fēng),小小秦家酒坊,必定無虞。 可軟言討好巴結(jié)之事,秦茉做不來,唯求禮貌坦誠相待,縱不能成朋友,也不至于生齟齬。 當(dāng)慕兒領(lǐng)著幾名仆役,抬了二十余瓶桃花新釀和兩款濃香陳酒,交由孟家下人時(shí),秦茉再三謝絕孟涵鈺的回贈:“勞孟小姐親臨,實(shí)在有愧。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笑納?!?/br> 孟涵鈺聽她提及“親臨”二字,眼光閃過窘然。 秦茉假裝沒注意,笑而恭送。 孟四小姐親自上門,不論她除了“賣酒”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以外,還有別的什么目的,瞧目下狀況而言,此行非虛。 眼看天色昏暗,秦茉命兩名力壯家丁騎馬一路相護(hù),而她則送至巷口,立于街角目送馬車離開,方領(lǐng)著丫鬟回主院。 “姑娘,”一直在旁伺候的翎兒小聲詢問,“這位將軍府小姐,何以特地跑到咱們這兒買酒?隨便找個下人說一聲、讓人送去不就得了?” 秦茉垂眸一笑:“有些事,看破不說破,咱們就當(dāng)她路過好了?!?/br> “她說來鎮(zhèn)上游玩,可她那身衣裳隆重華美,妝容一絲不茍,豈像游玩后的模樣?”翎兒小聲嘀咕,“分明是特地打扮得花枝招展……” 秦茉故作不知,笑道:“京城貴女,服飾講究些,理所當(dāng)然?!?/br> “才不是呢!”翎兒輕聲辯解,“上回菜采荷會,姑娘清雅脫俗,折下并第蓮花,大放異彩,我看這孟四小姐很不高興;前幾日咱們?nèi)ベR宅小坐,姑娘莊重得體,賀夫人待小姐親熱,四小姐臉色更不好看了呢!” “少嚼舌根。”秦茉聽翎兒言下之意,是認(rèn)為孟涵鈺對賀祁有情,因而爭風(fēng)吃醋,想方設(shè)法把她比下去。 她不好道出人家孟四小姐早已心有所屬,態(tài)度微妙則另有原因,只能下令不得討論。 起初,她認(rèn)為,孟涵鈺提出讓她作伴,源于誤會她與賀祁是一對兒。此際經(jīng)翎兒一提,對這位四小姐的心思又了悟幾分。 或許在孟鈺涵心中,秦茉跟她一樣,終究會成為賀家一份子。她千里迢迢嫁到杭州,大概沒幾個玩伴,不如趁機(jī)先拉攏秦茉,以便來日鞏固她在賀家中的地位。 美麗姑娘天性對同樣美麗的姑娘懷藏?cái)骋?,孟涵鈺也毫不例外?/br> 眼見秦茉這位“表嫂”兼“侄媳”不但小有名氣,且容色不亞于她,這一回是存心借“買酒”上門,一則為親眼觀察秦家的實(shí)力,也想考量秦茉人品、性情、平日的著裝打扮。 正好今日,秦茉從西苑歸來,被容非折騰完,又折騰了容非,整個人從頭到腳沒一處正常,外加神情忐忑,遠(yuǎn)不如前兩回見面光彩靚麗。孟涵鈺覺得秦茉不過如此,心安幾分。 秦茉壓根兒沒想過要嫁入賀家,更無爭風(fēng)頭的必要。孟四小姐說要酒,送!說改日再聚,那就聚唄! 披一身蒼茫暮色,秦茉信步回主院,不知是幻覺還是多心,總疑心拐角處,有個青白色影子一閃而過。 …… 翌日清早,密云滿天,欲雨未雨,單看天氣,難以分辨時(shí)辰。 閨閣內(nèi),秦茉梳洗完畢,兩位丫鬟協(xié)助梳妝打扮。 昨日經(jīng)歷了小小波折,她如預(yù)想中那樣,夜里睡得不安穩(wěn),夢中盡是與容非各種糾纏。 那家伙說她日日不理他、夜夜跑夢里勾引他,說得像是她故意似的,他何嘗不是悄悄溜進(jìn)她夢中sao擾她? “姑娘今兒心情很好呢!”翎兒為秦茉戴上耳墜子,窺視她暗笑的嘴角,得出這一結(jié)論。 “姑娘人逢喜事精神爽,身心舒暢,神采飛揚(yáng)?!蹦絻翰逶挕?/br> 秦茉俏臉一熱,啐道:“哪來的喜事?還沒影兒呢!” 她收了眼角眉梢的甜意,從鏡中瞥見脖子上的印子仿佛稍淡了一丁點(diǎn),終究不愿以此示人,催翎兒去幫忙整理妝奩,換上新制的軟墊。 兩丫鬟攤了塊軟布墊在木桌上,打開黃花妝奩,逐層取出格子,將內(nèi)里飾物逐一拿出,拿干凈帕子小心輕拭。 秦茉見她們專注做事,自行拿了點(diǎn)淺色粉末,偷偷往脖子上涂抹,以遮蓋容非留下的吻痕。 他會否想得起醉后之事?醉時(shí)倒是有問必答,醒了裝模作樣假惺惺。 秦茉猛然記起,杜棲遲與他夜間私會,他曾言,“容非”此名,乃作畫之用。秦茉后悔沒趁他糊里糊涂,多套幾句隱私。 綠袍護(hù)衛(wèi)所言再度涌現(xiàn)在她心中,什么跑圈、畫墻、擺圍棋……瞧容非聞言時(shí)惱羞成怒的慪火狀,十之八|九確有其事,并無多少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