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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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氣無處撒的容非踢開道上的小碎石,憤懣回屋,暗搓搓地想,他偏不告訴賀祁,等與秦茉訂了親,再逼賀祁喊她“七嬸”,氣死那小子! 他本以為賀祁待個(gè)一時(shí)半會(huì)便走,萬沒料到,賀祁帶上秦茉、魏紫、小豌豆,一同去長興酒樓用午膳,直到黃昏才送他們歸返。 容非充分感受到這世間滿滿的惡意,仿佛全天下人都同心協(xié)力與他作對,以至于他連見心上人一面的機(jī)會(huì)也無。 又不是遠(yuǎn)在天邊,不過隔了兩座院墻罷了! 晚飯后,天幕如墨染般越發(fā)深沉,一輪明月恍若冰盤,高懸于空,流光盈滿天與地。 容非呆立窗前,記起南柳上回說的“等晚上”、“偷偷去”,遂在袍子外罩了件深色薄披風(fēng),揣了那裝有小珍珠和青絲的小錦囊,以溜達(dá)的借口,繞著主院外墻逛圈。 秦茉會(huì)出來散步嗎?會(huì)到酒館巡查嗎? 容非歷來待賀家以外的人皆暗藏淡漠,自遇上秦茉后,所有的高傲碎成了粉,瞻前顧后,患得患失,已不再像他自己。 最讓他羞憤的是,他竟樂在其中,不可自拔,沒藥可救了。 神思不屬,不知不覺,他已行至東苑和主院之間狹窄的甬道上,抬望主院的書齋,窗戶半敞開,幽幽亮著燈。 那是秦茉的書房。 她在樓上,離他僅剩兩丈距離。 容非陡然生出爬墻的沖動(dòng),然而此處無任何可攀緣的樹干或大石,他蹦噠了一陣,心有不甘,糾結(jié)片刻,悶聲道:“南柳,帶我進(jìn)去?!?/br> 下一刻,暗風(fēng)流動(dòng),一有力的臂膀從旁托住他的腰,南柳那通透澄澈的嗓音已在耳邊,“抓牢。” 容非無奈地搭住南柳的肩背,隨他的力量騰空而起,越過院墻,飛上書齋的窗邊。 二人踏足無聲,似乎不曾驚動(dòng)屋中人。 隔著窗子往里望,月色如流水淌入書房,他心心念念的那位姑娘,埋首案前,奮筆疾書,面容冷清。 她神情專注,殊不知月色交織著案上燭火,勾勒她如粉蓮綻放的臉頰、精雕細(xì)琢的眉眼、豐潤嫣紅的唇瓣,使得她獨(dú)絕的容顏更為勾魂攝魄。 書房中除她以外,再無旁人,案上那壺茶已無騰起的輕煙,摔碎又重新粘好的哥窯葵花洗,安安靜靜,代替他作伴。 容非躡手躡腳爬入書房,剛落地,還沒來得及說話,秦茉倏然抬頭,驚呼一聲。 “噓……是我?!比莘窍蛩A苏Q?。 秦茉朝窗外掃了一眼,猛地站起,迅速搶至他跟前,毫不猶豫撲向他。 大晚上的……這、這這這也太熱情了吧? 容非猝不及防,目瞪口呆,正想展臂摟住她,卻被她撞得連連倒退兩步,小腿遭某物一絆,身子向后,與她雙雙倒在鋪有軟墊的酸枝羅漢榻上。 軀體交疊,她的綿柔嬌軟恰恰襯托出他的硬朗結(jié)實(shí),如他們初見那夜。 容非情不自禁圈上她的柳腰,支起脖子,湊到她額角,輕輕一吻。 作者有話要說: 特別鳴謝:萌蛋蛋和薄荷糖的投雷!愛你們! 第五十六章 素月清輝與輕晃燈火柔柔互融, 使得羅漢榻上曖昧氣氛更為濃烈。 秦茉趴在容非身上,本想靜聽對面東苑的動(dòng)靜,卻只聽見自己亂了套的心跳, 和他愈發(fā)粗重的呼吸。 入夜后, 她登上書齋, 曾與東苑主閣的杜棲遲遠(yuǎn)遠(yuǎn)頷首致意, 埋頭苦干時(shí)乍然見容非憑空冒出,不及細(xì)想, 徑直將他撲翻在榻上,免得被人覷見。 額上一暖,驚覺容非的唇在移動(dòng),她使勁在他胸口推了一把,低聲喝問:“招呼不打就來!什么時(shí)辰了!杜指揮使的窗開著呢!” 容非一呆, 笑哼哼地道:“想抱抱親親,我會(huì)配合你, 犯得著搬出杜指揮使的名號(hào)來撲我?” “誰、誰要抱要親了?” 容非凝視她因窘迫所致的緋色臉頰,兩臂圈她更緊些,嘴唇貼向她的眉,輕聲細(xì)語:“我。” “這會(huì)兒又死皮賴臉?前幾日的傲氣呢?”秦茉啐道, “你大晚上來干嘛?” “幾日不見, 怕你太想我,茶飯不思,輾轉(zhuǎn)難眠,我便來了?!?/br> “自戀成狂!” 秦茉數(shù)日沒見他, 說不想念是假, 她方才專心致志,竟沒覺察他如何入書房, 仔細(xì)回想,他似乎……爬了窗戶? 心頭警鈴大作,她蹙眉問道:“你怎么進(jìn)來的?” “護(hù)衛(wèi)……送我來的?!?/br> “他人呢?”秦茉心頭一揪,暗叫不妙。 容非笑得詭秘,手指橫梁。 秦茉呼吸驟停,扭動(dòng)僵硬的脖子,雙目半瞇,在昏暗梁上來回搜尋,最終將目光鎖定在角落的一團(tuán)暗影中。 所以……她是當(dāng)著那護(hù)衛(wèi)的面,撲倒他的主子?還由著他主子摟抱親吻? 腦子轟然炸開,驚羞之際,她猛力一側(cè)身,從容非懷中滾落。 容非急忙伸臂將她撈回,笑道:“南柳,回避一下?!?/br> 黑影無聲滑落,朝榻上重疊的兩個(gè)身影一鞠,隨即似箭飛出窗外。 秦茉壓根沒看清那人長相,漲紅了臉,微微喘息,猛捶容非數(shù)下:“你、你找死!” “他沒經(jīng)驗(yàn)嘛!不曉得我一來,你便熱情如斯,下回就懂了!”容非笑時(shí)渾身打顫,洋洋自得。 秦茉咬唇不語,半晌后不解氣,又揍了他幾拳。 容非吃痛,夸張地“哎呦哎呦”叫出聲來。 秦茉生怕驚動(dòng)外間的翎兒,慌忙拿手捂他嘴,不料手心有一濡濕柔軟、滑膩如蛇的物體蠕動(dòng),正是他故意以舌頭舔她!她立時(shí)縮手,嫌棄地將唾沫蹭在他的前襟。 “又趁機(jī)摸人家胸……”容非嘟著嘴,作勢抬手,“我得加倍奉還。” “你!你這流氓!”秦茉發(fā)現(xiàn),這人一旦變得無賴,絕對不是一般的無賴。 容非轉(zhuǎn)而把手撫向她的臉,輕捏兩下,薄唇淺笑:“怕了?嘻嘻,又不是沒摸過。” 秦茉忿然撐起身子要逃,冷不防被他箍住腰肢。 他半哄半哀求:“別跑,我就抱抱,跟你說說話?!?/br> “不許亂摸?!彼裳鄣馈?/br> “認(rèn)真摸呢?”他笑得一臉燦爛,見秦茉眼里冒火,連忙改口,“……好好好!今晚先不摸?!?/br> “……”秦茉心里罵了他百八回,最后心不甘情不愿任他抱了一陣,悄聲道:“說吧!找我何事?” 容非惱她冷冰冰全無情誼,撅了撅嘴:“你吃兩口便飽?不多來幾回?” “呵,”她俏臉流霞,眼波微漾,低笑,“不合口味,不愛吃?!?/br> 容非被她慪得不輕,“看來是我不夠努力,沒能讓你滿意?!边呎f邊欺身,將她壓于身下。 “別鬧!”秦茉記起外間還有丫鬟,若被瞧見……后果不堪設(shè)想!她慍怒地抵住他俯首逼近的唇,“放開,我有話要說?!?/br> 容非輕笑滾向里側(cè),目視她起身整理衣裙與發(fā)髻,唇角似抹了蜜。 秦茉信步行至門邊上,淡淡出聲:“翎兒,這幾日天涼,你先回房替我整理秋裳,而后自行歇著吧!我這兒還有許多事未處理?!?/br> 她一向待下人體貼,此舉再平常不過。 “姑娘,翎兒再為您添茶?!濒醿核茝膲糁畜@醒,嗓音澀澀的。 “不必,夜間飲茶,怕睡不好?!?/br> “是,姑娘請別太晚,樓下阿順在,您喚一聲即可?!濒醿阂姥酝讼隆?/br> 秦茉傾聽她掩門離去、緩步下樓的聲響,暗舒了口氣。 容非側(cè)身臥于榻上,以右手支著腦袋,笑瞇瞇沖她招手。 秦茉再也不上他的當(dāng),拉了把椅子,坐到墻邊,悶聲道:“你別動(dòng),省得被人瞅見?!?/br> 她這幾日連續(xù)應(yīng)酬孟四小姐、劉夫人、里長等人,今日原想整理賬目,不巧長興酒樓的賀三爺請鎮(zhèn)上商家小聚,還讓賀祁親自來接,秦茉只好與魏紫、小豌豆“欣然”同往。 事實(shí)上,她也覺得,是時(shí)候找容非,把事情說清楚。 “我問你,”秦茉凝視兩尺之外的他,赧然之色退卻后,端肅之意頓生,“你……真名叫什么?” 容非一怔,“真名?父親姓容,我兒時(shí)便叫容非,不騙你。只是出于某些特殊原因,改名換姓好些年?!?/br> 秦茉雙眸一瞬不移直視他的面容,從他提及父親的神態(tài),苦中含有一絲緬懷,斷定他所言非虛。 容非嘆息:“有些事,如我當(dāng)日與你說的——家母千叮萬囑,不可對人言。咱們成親后,我再慢慢坦陳來龍去脈?!?/br> “成親”二字,燙灼了她兩頰。 她垂目抿唇,極力掩蓋心頭翻涌的蜜味,正色道:“再等我兩個(gè)月?!?/br> 容非先是一喜,隨即拉長了臉:“為何還要等?你與何人訂的親?明日立即退了!” 他姿態(tài)慵懶,語氣則極具威嚴(yán)。 “是我父親多年好友的公子,”秦茉雙手把裙帶擰成麻花狀,“我一生下便訂的娃娃親,至今不曾見過。” “父親多年好友的公子?”容非雙目發(fā)亮,突然爬起,伸長臂膀去拉她手,“姓甚名誰?哪兒人?哪一年生的?” 秦茉訥訥地道:“你……想做什么?” “放心,我不會(huì)傷害他……最多打一頓出氣?!?/br> “切!”她頓了頓,又道:“我只知對方姓龍,比我大四五歲,天佑元年生的吧?據(jù)說是江浙人士,具體哪個(gè)城哪個(gè)鎮(zhèn),我已記不清。” “我……我天佑元年生的,”容非樂不可支,笑容瀲滟,“我出生成長于江浙一帶,‘容’和‘龍’”發(fā)音相似,你當(dāng)我是未婚夫,直接嫁我吧!別猶豫!” “有你這般耍賴的么?我如何向父親和那位龍伯父交待?” “那個(gè)……說不定,令尊和我爹也認(rèn)識(shí)……?”容非試探地問了一句。 秦茉嗔道:“這玩笑可不好隨便亂開!目下什么境況!何必惹事?” “那……你為何要我多等兩個(gè)月?” “我娘的遺命,讓我等到十八歲,如果龍公子不來,我就能……”秦茉偷偷瞄了他一眼,“另嫁旁人”四字,終歸說不出口。 “不來?你的意思是……這些年,他未曾與你商定親事詳情?”容非忿忿不平,手上力度加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