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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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非先前一直猜不到這人的身份來歷,對應(yīng)東楊所言的“賊眉賊眼”、“輕功了得”,估摸其十之八|九是盜門的人。 如此人來自盜門,也不難理解,畢竟二十多年前,盜門隕落時,外界相傳“風影手”帶走了一大批寶藏以及秘笈。時至今日,有了“風影手”的音訊,盜門的門徒潛伏于長寧鎮(zhèn),不足為奇。 容非意識到一個事實,他近水樓臺未得月,背后有人盯著,試圖捷足先登。 他原想獨自騎馬去赴會,屆時拖延時間,待入夜后可借機留宿秦園。如今嗅出一絲危險意味,他放心不下,命東楊叫上北松,留在西苑,暗中保護主院的魏紫、小豌豆。 東楊領(lǐng)命后,容非轉(zhuǎn)而對南柳道:“你明日隨我一道去?!?/br> 南柳默然頷首。 容非壓低嗓音:“離遠一點,不許看?!?/br> ——不許看他調(diào)戲佳人。 南柳又點頭。 “不許聽?!?/br> ——不許聽他說rou麻情話。 南柳遲疑:“我盡量?!?/br> “什么叫‘盡量’?”容非蹙眉。 南柳一臉嚴肅地提醒他:“小點聲?!?/br> “……” 次日,容非將貼身衣物卷好,連同作畫工具,放進那尺來長的楠木提匣,對鏡清理胡茬,自問儀容儀表沒什么可挑剔的,才帶上干糧,牽馬而行。 他本就姿挺拔俊秀,走在道上尤為吸睛,再加上一匹雪色灰鬃駿馬,備受鎮(zhèn)民矚目。他怕會撞上隨時隨地造訪的賀祁與孟涵鈺,特地往西行繞了一大圈,才趕往約定所在。 臨近隅中,馬蹄所至,山明水秀,綠草茵茵,薔薇爭艷。 兩山之間的山谷,飛瀑潺潺,溪流涓涓,蜿蜒而下,匯成波紋漣漪的溪池。 半山筑有一座小竹亭,亭中端坐一淡青裙裳的妙齡女子,聽聞馬蹄聲是,驀然回首,但見姿容昳麗,花顏極盛,正是秦茉。 看樣子,她先一日回家,只為赴約。 容非既驚且喜,快馬疾沖至亭邊,翻身下馬,韁繩隨手往樹枝上一掛,奔入亭內(nèi),“就你一人?” “這兒離秦園不過兩里路,我出來散步,他們自然不攔我?!鼻剀蕴一扑崆?,亦隱藏了幾分得意。 她悠然起身,見容非額角滲汗,順手掏出絲帕遞給他。 容非笑道:“這兒無旁人,你替我擦一把唄!” 秦茉的手剛抬起,訕訕縮回,嗔道:“說好假裝路遇,既然是路遇,豈可一見面便替你擦汗?” 容非退后兩步,略一躬身,行揖禮,一本正經(jīng)地道:“今日天清氣朗,容某外出作畫,不慎擾了姑娘賞景之雅興,內(nèi)心惶恐難安,唯有以身相許,姑娘切莫嫌棄?!?/br> 秦茉起初暗笑他拿腔作勢,聽到“以身相許”四字,登時紅了臉,“還貧嘴!” 她謹慎四處張望,問:“你的護衛(wèi)呢?” “與佳人作伴,帶護衛(wèi)做什么?煞風景!”容非努嘴笑道。 秦茉語帶戲謔:“呵,你不怕像上次那樣,被人綁去當壓寨相公?” “有大名鼎鼎的秦姑娘在,誰敢綁我?”他笑吟吟地上前兩步,補了句,“誰敢搶姑娘的相公?” 秦茉拿起帕子,正欲給他輕輕擦擦汗,聽完最后那句,手上力度加重,在他額頭上連戳了兩下,“連嘴上便宜也不放過!” 容非不滿:“我還沒占‘嘴上’便宜呢!” 秦茉微微一愣,見他瞇眼湊近,似要親她,慌忙用手帕捂他的嘴,“前天誰答應(yīng)過,會規(guī)矩些的?” “見了心上人,抱抱親親才是規(guī)矩?!?/br> 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 秦茉被他慪得不輕,心底甜蜜與懊惱混合在一處,頰畔緋云彌漫,疑心他真要抱過來。 幸而,他只是拉了她的手,與她同坐。 相看片晌,各自一笑。 秦茉拿出兩個桃子,一小盒點心,一袋子干果堅果,訥訥地道:“我借散步之名出門,沒好意思拿太多吃的,你湊合著應(yīng)付一下?!?/br> “有美景和佳人,誰顧得上食物?”他環(huán)視周邊,“你膽子夠大的!一姑娘家獨行郊野,不怕被歹人欺負?” “敢欺負我的,除了你,還有誰?”秦茉慍道。 “明明是你欺負我!欺負我不能欺負你!”容非拿起點心,憤懣往嘴里塞。 二人吃了點東西,容非取出畫具,又到溪邊舀水,研墨作畫。 他隨意勾畫了些山石,或許是意中人在旁,頗有幾絲別扭。 秦茉閑坐無聊,拿扇子給他扇扇風、以汗巾為他抹抹汗,自個兒吃零嘴的同時,又偶爾給他塞點核桃仁之類的,彼此眼神交換,個中親昵之意,不言而喻。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容非筆下已完成一小稿,山石以淡墨勾皴,層層渲染,山巔流淌淡薄煙云,江南地潮濕溫潤感躍然紙上。 時間長了,秦茉有些坐不住。 她印象中附近有農(nóng)家,也有五谷輪回之所,便假意說坐累了,想去轉(zhuǎn)悠一圈。 容非叮囑她別跑太遠,她唯唯諾諾,提起裙子往北走。 沿途山色清幽,行出兩三里路,覓得一小村落,她尋了個地方凈手,又向農(nóng)家討水,掏錢請人煮幾個雞蛋帶走。 老人家慢吞吞添柴、燒水,待秦茉喜滋滋地捧了熟雞蛋折返,不知不覺已有小半個時辰。 回到溪亭附近,雪色灰鬃駿馬猶自吃草,亭中畫具尚在,獨獨不見了容非。 秦茉只道他前去草木茂盛處解手,便返回亭中等待。 然而兩盞茶時分過去,眺望來時山路兩端,哪有容非的影子? 秦茉心中一沉,愈發(fā)不安。 他該不會……真被抓去當壓寨相公了吧? 她知容非雖生得高大,但以習文為主,與人打斗就那么兩三下板斧,倘若他真沒帶護衛(wèi),又遇到會武之人,恐怕?lián)尾涣硕嗑谩?/br> 而她自詡步伐輕巧靈捷,自恃眼力佳、丟東西準頭好,此外再無多少防身技能,若陷入敵手,后果不堪設(shè)想。 該放聲大喊嗎?萬一招來其他路人,她與他私會之事,豈不穿幫了? 矛盾之際,遠處隱約傳出兵刃相交的爭斗聲。 秦茉呼吸如堵,不及細想,邁開步子,循聲奔去。 作者有話要說: 特別鳴謝:左兒扔了1個地雷 第六十三章 驟風乍起, 送來低沉吆喝,被密密層層的草木過濾了部分,仍可清晰送入秦茉耳中。 她跑出二十余丈, 緩下步子, 側(cè)耳傾聽, 辨別此為你來我往的交手聲。 雙方均會武功, 她反而稍覺安心,至少, 與人爭斗的,不像是容非。 她狠不下心不管不顧,卻沒敢走太近,暗自祈求容非只是跑開了,未受牽連。 矮躲在草叢內(nèi), 她一點點向前挪步,只聽得“啊”一聲低呼, 又夾雜骨折、摔倒的悶響,有人輕聲說了句“快回去,莫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聲音略微耳熟。 緊接著, 長草飛掠出兩道灰影, 奔往另一側(cè)山坡,眨眼間隱匿在林中。 秦茉懸著的一顆心頓生狐惑,靜聽四下再無異響,朝打斗處悄然挪近。 她必須確認, 傷者不是容非。 三步并作兩步, 她快且謹慎,抵達一處丈余寬的空地。 周邊半數(shù)草木受外力而折損, 地上有不起眼兩滴的血跡,秦茉只覺此處頗為眼熟,慌亂之際沒記起自己何時在這兒待過。 正要撥開亂草看是否受傷,忽聞北邊小道有人疾奔而來,她轉(zhuǎn)身回避,藏匿于樹后,見來者一襲素淡緞袍,并無血跡,氣喘吁吁,玉容如畫,竟是容非。 他孤身一人,一臉焦灼,薄唇翕動,似隱忍想大聲喊叫的沖動。 秦茉飛身竄出,一把拉住他,小聲埋怨:“你怎么跑這兒來了?” 容非目光來回打量,確認她不曾受傷,欣慰擁她入懷,“你嚇死我!跑哪兒去了?” 他在竹亭畫得差不多,見秦茉遲遲未歸,丟下逐物沿來路找尋,大概秦茉剛好在山坡下的小村子煮雞蛋,他徑直走過頭了,返回時聽聞此處有動靜,急匆匆趕來。 “我怕你餓,去弄了點吃的?!鼻剀暂p輕推了推他,推不動,只得由他圈在懷內(nèi)。 容非緊揪的心,因胸前溫軟而徐緩落回原處,更為她的體貼而感動,遂捧起她的臉,在頰畔深深一吻。 “別……”秦茉親眼目睹附近有人交戰(zhàn),且傷者下落不明,無心纏綿,扭頭避過。 偏生她紅透了的臉蛋惹人遐思,雙手綿軟無力抓住他胸前衣襟,容非只當她欲拒還迎,固著她的下頜,噙笑貼往她的唇。 “咱們……”秦茉想帶他遠離是非之地,張口解釋,卻被他的氣息圍繞,心跳欲裂,沒來得及講明因由,已被他堵住了嘴,“唔……” 容非自那夜“夜探書齋”后,只偷偷摸摸親了一下,此際景致宜人,佳人在懷,又明顯覺察她對他的呵護與關(guān)切,一時情動,吻得愈發(fā)癡纏。 他的情誼與欲念綿長而稠密,網(wǎng)住她的呼吸和脈搏,勾引她從被動轉(zhuǎn)為回應(yīng)。 明知此地不宜久留,她心不在焉,抵住他倒退了兩步。 她的退縮總能引發(fā)容非的霸道之心,這一次也不例外。他步步逼近,窮追不舍,不料秦茉忽地尖叫,整個人蹦了起來,卻又被什么束縛住,嚇得死死抱住他,拼命跺腳。 他急忙擁住她,低頭見長草叢內(nèi)不知何時伸出一只大手,正拽住秦茉的腳踝! 不論她如何亂踢亂踹,皆死不松手。 如此一來,不光秦茉嚇傻,容非也被這防不勝防的一下給驚到了,他慌忙抬腳去踹那胳膊,那人竟越攥越越緊。 容非無暇細想這兒何來一男人趴在草內(nèi),見邊上有幾塊尺余長的大石頭,掄起便砸向那人腦袋,試圖砸暈對方。 那人中了掌力,氣血凝滯,外加刀劍創(chuàng)傷,半昏半迷,全憑本能死活握緊秦茉的腳,被容非猛踩幾下,倏然睜目,放脫了秦茉,側(cè)身一滾,躲過容非手上的石頭。 他捂住胸口,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 容非這才注意到,這人三十來歲,穿的是棕色緊身短褐,胸前淌血,腰間掛有空刀鞘,應(yīng)是與人惡斗后被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