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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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不會連累任何人,只要交出鑰匙,我念你與當年案情無關,看在小師叔的面子上,會求圣上從輕發(fā)落,讓你少受點皮rou之苦?!彼浹哉T哄。 “可是……我真的沒鑰匙?!?/br> 杜棲遲直覺對方有所保留,正想換個法子追問,不料秦茉聽她提起燕鳴遠,發(fā)自內心感嘆道:“燕少俠是好人。” 杜棲遲心念一動,“哦?是嗎?” 秦茉對她存疑的語氣表示憤慨:“你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竟然不了解他的為人?” 杜棲遲失笑:“誰說我和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難道是我理解錯了?” 杜棲遲苦笑。 自小在鑰華閣中長大的眾師兄妹中,她是唯一寄養(yǎng)的孩子。她爹娘遠在京城,她受到不公待遇時,難免要忍氣吞聲。 其中,欺負她最狠的,便是燕鳴遠這個小師叔。 她有極短暫失神,卻被秦茉一句話拉回當下。 “燕少俠說,他心里偷偷喜歡你好些年了,可你爹不光是他三師姐夫,還是同母異父的jiejie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她說得跟繞口令似的,杜棲遲一時間不知如何接話,只得由著她喋喋不休說了些從燕鳴遠處聽來的胡話。 “是?。∥倚熓宓拇_很好,你既然信任他,也該信任我才對?!倍艞t打斷她。 嗯,這話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 秦茉明亮眸子盡是清清水波,如有純真亮光。 杜棲遲直視她的明眸,徐徐開口:“你說沒鑰匙,我相信你。那……你可聽說過,鑰匙在何處?” 秦茉險些沖口而出,她忽然覺察到什么,心中警鐘大作。 對哦……她被“請來”,為的就是鑰匙。 方才杜指揮使怎么說的? 她不會連累任何人,只要交出鑰匙,會從輕發(fā)落…… 杜指揮使和燕少俠是一對璧人,待她這般溫和,自然不可能騙她、利用她。 秦茉成功說服自己,杜棲遲是個可信之人,莞爾笑道:“其實我也不確定。” 杜棲遲抓到了微妙機會:“不確定也沒事,放心說出來。你幫助我,我非常感激,不會傷害你和你的朋友?!?/br> 秦茉得這句承諾,放下戒備:“我娘說了,我自幼定了娃娃親,未婚夫會帶上信物前來提親,我不曉得,那是不是這妝奩密匣的鑰匙?!?/br> “未婚夫?是誰?” 秦茉幾乎沒對外人談論過此問題,當下微微有些害羞:“是父親的好友之子,姓龍?!?/br> “姓龍?”杜棲遲嗓音免不了夾雜輕顫,“他在何處?” 秦茉無辜地眨眼:“不知道,等了他好多年。不過……我不會嫁給他的……” 杜棲遲拉起她的手,柔聲道:“嗯,沒關系,一個人挺好的?!?/br> 秦茉附和:“是??!我不嫁了?!?/br> 杜棲遲勸慰了兩句,說有要事,留下一臉惋惜的秦茉,轉身出門。 她面罩之內無人得見的嘴角仍殘留笑弧,眼中溫柔眸光,瞬即冷冽,如凝了一層霜。 “盯緊她,她得住上十天半月了?!彼铰拇掖?,路過下屬跟前,腳步未停。 “是?!倍水惪谕?。 出了地下密室,杜棲遲對守在門外的顧起略一點頭:“師兄,你回一趟京城,請求從大牢提審龍平,盡快押至長寧鎮(zhèn)?!?/br> “是否要向林指揮使稟報進度?” “再緩一緩?!?/br> 杜棲遲不經意瞇了瞇眼,眼縫中劃過一道陰鷙的光。 她于廊下駐足,目送顧起離開后,視線轉而落向長空回旋的群雀。 麻雀又如何?有翅膀,她就能飛。 忽聞瓦面?zhèn)鱽順O輕細響,杜棲遲凝神戒備,只聽得一人淡然道:“恭喜麻雀,又立大功。” 杜棲遲心下一沉,昂首行至院落空曠處,對屋頂那白衣翩然的少年躬身行禮。 “多謝小師叔,若不是你通知賀七爺,我豈能一擊即中?” 作者有話要說: 特別鳴謝:住在彼岸在77章留下了千字長評,愛你! 歡迎大家討論~(≧▽≦)/~ 感謝讀者“左兒”,灌溉營養(yǎng)液 +3 么么啾~ 第八十章 歇了一上午的雨, 毫無征兆地再度砸落,打在瓦頂秋木,嘈嘈切切。 長寧河南岸的窄巷內, 有一處草木繁盛的院落, 既承接風雨, 也迎來了新的主人。 回廊下, 容非負手踱步,背影寥落。 雨聲沒能讓他心懷舒暢, 反倒使他雙眉深鎖,滿目憂患。 昨日被秦茉不留情面攆走后,他一度憤慨難當,騎馬狂奔,險些一走了之, 還沒出鎮(zhèn)子,他心一軟, 改變主意。 往日身份沒揭穿之時,也許他真敢回去尋秦茉,或賴死待在秦家的西苑,哄她回心轉意;可而今人人皆知他是賀七爺, 而不是落魄畫師容非, 他若任性妄為,丟的可不是他一人的臉面,而是整個賀氏一族的名聲。 他讓左榆右衫出面,鎮(zhèn)上買下一座閑置的三進院落。僅花半天收拾, 當夜他領著東南西北左右六衛(wèi)搬入, 湊合過了一夜。 然而,今兒一早, 大伙兒還在折騰雜物,留守在秦家主院附近的前柏趕來匯報,說昨晚有人連夜到主院報信,此后主院燈火未滅,間或傳出哭泣聲,但對外緘口不言,只怕出事了。 容非驀地騰起不祥預感,遂派東楊和南柳火速回秦園打探。 他焦灼等待了將近一個時辰,外頭車馬聲來來回回,卻無一停留。 雨水在廊頂匯聚,順溝檐汩汩流下。兩道影子快速從雨中掠過,奔至廊下,神色凝重,朝他略一躬身,正是東楊和南柳。 容非一瞧他們的臉色,已猜出大事不妙。 “公子,”東楊全身濕答答的,語調急切,“秦姑娘她……被青脊帶走了!” “什么!”容非的心如被抽離,震駭之下,猛地往外跑,一身青白袍子瞬間被淋了個透。 “哎呀我還沒說完呢!”東楊一跺腳,廊內立馬多了灘水漬。 此時,回廊盡頭閃出一人,飛快以傘替容非擋雨,卻是西桐。 “公子,不急在一時半會兒,先問清情況?!蔽魍┚S持一貫的冷靜。 容非被雨水寒氣一激,登時從混沌狀態(tài)中覺醒。 秦茉為長寧鎮(zhèn)上有名望的商家,與賀家、燕鳴遠交好,更為青脊提供住所。若非得了真憑實據(jù),青脊不可能貿然抓秦茉。 看來,不但有人通風報信,關鍵的是——杜棲遲已歸來! 何以他和護衛(wèi)剛從秦茉身邊離開,杜棲遲便迅速踏入秦園逮人?秦茉可有受苦? 一想到“受苦”,容非如遭萬箭穿心。 冷雨讓他認清事實,他最不愿意發(fā)生的,終究發(fā)生了! 讓他悔恨莫及的是,他說過,他會陪她熬過去,有他在,一切都無須懼怕。 可眼下的局面是,他好好的,她卻…… 他不該因義憤而跑開。少了他和他的護衛(wèi),秦園僅剩一群女子或老弱。 在她面前,他早已無尊嚴可談,何不死皮賴臉留在那兒? 他就是被她的那句“心死”給氣著了,且她連半句解釋也不肯聽。 細究下來,若孟涵鈺沒來滋擾,說不定,他們會情動導致一發(fā)不可收拾。但他和她之間的問題,不會因一場親密接觸而解決。 她因他拿走妝奩動怒,冷戰(zhàn)那幾日堆積下來的煩躁、忐忑、糾結,未曾因他前往賀宅救她而平撫,至少,只是暫時擱下而已。 孟涵鈺的出現(xiàn),先是揭穿他準備坦誠的身份,引起秦茉之怒;又是抓現(xiàn)行,陡然將秦茉置于“不檢點”的尷尬位置;再以“做妾”、“玩玩”、“耍賀祁”等言辭徹底激怒秦茉。 他固然不喜孟涵鈺,但孟涵鈺的出發(fā)點卻是源于誤會,而誤會,來自他的退避。 他沒盡早面對她的追捧,一再回避,以至于隱患日復一日累積,終于在最不恰當?shù)臅r機,引發(fā)了戰(zhàn)爭。 真正惡劣的影響,不在于秦茉對他的驅逐和不相往來,而是,他沒法及時護住他所愛的姑娘。 青脊成立二十多年來,從最初隱藏在朝野內外的密探組織,發(fā)展到今日掌管刑獄、偵察、逮捕、審問、收集軍情等,他們的總指揮“天”字墨玉指揮使,直接向皇帝負責,可下令逮捕包括皇親國戚在內的任何人,并進行非公開審訊。 權力鼎盛至斯,背地里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狠辣手段? 無論是見血的,還是不見血的,都教人不寒而栗。 冷雨織成千重水幕,不斷澆滅容非心中的希望。他腦子亂如麻,但有一件事,他非??隙?,他若慌了神,秦茉的處境會更艱難。 見容非呆立雨中,西桐撐著傘,又道:“公子,咱們從長計議?!?/br> “你們打聽到了什么?”容非步入回廊,注視東楊和南柳。 南柳不啃聲,東楊蹙眉道:“秦園上下有宣婆婆壓著,但他們不愿多言。目下確認的是,昨日杜指揮使進了秦園,起初不曾大肆搜索,從秦姑娘屋里取走了一件方方正正的事物,由于拿布蓋著,其余人無從辨認。而杜指揮使問過話,與秦姑娘同坐馬車,離開秦園。依照當時的情況來看,秦姑娘未受委屈?!?/br> 容非聽得“方方正正”四字,已猜出密匣暴露,又因杜棲遲的直截了當,斷定有人告密。 告密者,十有八|九為接觸過妝奩的丫鬟們。 會是秦茉的貼身丫鬟翎兒嗎? 容非細想賀祁母親壽辰那一夜,翎兒對秦茉的全力維護,不似作偽。若非翎兒,那么另一個人變得十分可疑。 “右杉姐!”容非忽然大聲喊道。 一名三十歲上下的高瘦女子從后院閃身而出:“七爺。” “昨兒早上,我……”容非臉頰一熱,壓低了聲音,“我從、從里面出來時,有個丫頭向我打招呼的,你可曾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