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顏_分節(jié)閱讀_4
顏兮默不作聲。 顧卿輕輕地扯過他的手,然后柔聲道:“食色,性也。今夜陪我盡歡可好?”語氣越到后面便越是甜膩和充滿邪氣。 “我無意求生?!鳖佡獾?。 顧卿輕笑一聲,抓住了顏兮的手,笑道:“那我陪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嗯……好大一盆狗血。 ☆、第四章 顧卿果然沒有食言,到了晚上,便提著兩壺酒闖進了顏兮所在的房間。 顧卿一杯杯地給顏兮倒,而顏兮也來者不拒地照單全收。只是自始至終都未說一句一言。 第一杯下去的時候,顏兮便已經(jīng)開始醉了,兩頰泛紅。后面的幾杯全靠意志力或是顧卿看似溫柔卻實則強硬的手段灌下去的。 子時五刻,顏兮已經(jīng)徹底醉了過去,趴在桌上睡了好久。 此時,南思毫不猶豫地破門而入??戳丝磁吭谧郎系念佡?,又看了看絲毫沒有醉意的顧卿,大罵道:“你你你……卑鄙無恥下流!” 顧卿笑了笑,然而伸出手輕撫著顏兮的臉,道:“我這還什么都沒做呢?!?/br> 南思馬上拍開顧卿的手,然后將顏兮護在身后。戒備地看著顧卿,警告道:“你要是敢動他!我就和你拼命!你信不信?” 顧卿又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飲而盡。眸子清亮地看著南思,挑眉道:“連齊淵都不是我的對手,你還想和我拼命?” 南思不客氣地反駁道:“打不過你是一回事,和你拼命又是另一回事!” 顧卿眼睛瞇了起來,用甚為輕柔的聲音緩緩道:“要不是因為我?guī)煾?,我早就已?jīng)殺了你了?!?/br> 南思縮了縮脖子,不安道:“難道不是因為你師傅,你才會想殺了我嗎?” “是啊?!鳖櫱溲鄣椎臍⒁獠粡?fù),平靜得很。仿佛剛剛那洶涌的殺意只是南思的一時錯覺而已。 “不過……”顧卿接著道“就算沒有師傅,我也會想殺了你的。” 南思呆了一呆,不確定的開口:“我除了因為你師傅,可能直接或者間接得罪了你,我還做錯了什么嗎?” “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有什么問題嗎?”顧卿神色平靜地看著南思認真道。 “……” 顧卿揚了揚衣袖,甚是瀟灑地走了出去。留下了一臉目瞪口呆,茫然狀態(tài)的南思。 “我去尋離雪,這三日你記得每日讓他服用千蛇血?!?/br> 直至聽到顧卿的聲音,南思才如夢方醒。 南思表情僵硬地回顧了一下剛才的對話。 什么叫我就是看你不順眼? 那小子居然輕描淡寫地和自己說:“有什么問題嗎?” 這哪里是有問題那么簡單?。?! 是很有問題好嗎?。?! 滿滿的全是問題好嗎!??! 理由呢???理由在哪里??? 南思終是頭疼地按了按自己的腦袋:“真想不明白他陸修林這一本正經(jīng)的木魚腦袋是這么招到這么一個古里古怪似瘋似魔的徒弟的。” 顧卿走后,南思依舊每天忙到?jīng)]時間合眼。每天拿著各種稀奇古怪的藥給顏兮灌,有時南思自己都拿不好主意。 于是就果斷地把齊淵拿來試藥。 “假書生,你來把這碗藥給我喝了?!蹦纤疾豢蜌獾氐溃缓蠓浅W匀坏鼐桶阉巵G給了齊淵。 齊淵看著手里那碗腥氣甚重的藥笑得甚是無奈,開口道:“為何是我?” 南思絲毫沒有愧疚感地道:“當(dāng)初要不是沒有這小家伙給我的黎草,你個假書生早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于情于理你都應(yīng)該?!?/br> “是是是,不過我是于你的情,于他的理?!饼R淵說罷便把手中的藥一飲而盡。 顧卿回來時已是七日之后,他手上抓著毛茸茸的一只似兔的東西。 “這就是離雪?”這毛茸茸的玩意甚是可愛,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滴溜溜地轉(zhuǎn),時不時伸出舌頭舔舔自己的爪子,渾身雪白看得人甚為心動。 南思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那毛茸茸的東西。 嗯……摸起來手感很好呢…… “嘶。”南思還沉醉于那柔軟的觸感,卻不想那東西卻猛地咬了南思一口。 離雪的牙齒十分鋒利,更何況它生性謹(jǐn)慎,警惕性極高,出于自我保護的一咬力道也不小,南思的手指頓時鮮血直冒,疼得他眼淚直掉。 “這么兇狠的小東西,活該要被挖心呢?!蹦纤嘉嬷约旱氖种噶R道。 “他情況如何了?”顧卿看了眼南思,淡淡地問道。 “雖然日日服用千蛇血,但是情況絲毫沒有好轉(zhuǎn),身體反而加速地枯竭下去……我也有試過別的辦法,但是還是……還是沒有辦法阻止?!蹦纤忌裆>氲鼗氐馈?/br> 顧卿涼涼地看了南思一眼,正欲言,一道人影便橫在了他與南思之間。 “南兒已經(jīng)幾天幾夜沒有合眼了,既然你回來了,那他就交給你了?!饼R淵看著南思鮮血直冒的手指,神情緊張,然后毫不猶豫地低下頭吮吸南思的手指。 “你做什么?”南思頓時面紅耳赤,想要扯回自己的手指,無奈力不及齊淵,竟是絲毫不能動半分。 “嗤?!鳖櫱淇戳搜勰纤及霑?,終是冷笑了一聲,然后拂袖而去。 顧卿推門而入的時候,顏兮正在喝藥。 那藥的腥氣即使是還站在門口的顧卿也被惡心得厲害,但顏兮卻神色平靜地喝了下去。甚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顧卿快步走至顏兮身邊,然后拉過顏兮的手坐下。 兩人的手相交疊,顧卿自是感到了不同。 不禁出聲問道:“手怎么這么涼啊。”話落,便低下頭,輕輕地朝顏兮的手呼氣并溫柔地揉搓,試圖想要溫暖手中這冰涼的手。 顏兮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然后道:“我還有幾日可活?” 顧卿一怔,并未答話。 顏兮輕聲地笑了起來,道:“或者說……我何時才能死?” 顧卿伸出手,在顏兮眼前晃了晃,果然那黑白分明,清澈至極的眼毫無反應(yīng),顧卿嘆了口氣,然后抱緊顏兮,輕聲道:“失明多久了,你的味覺和嗅覺又是什么時候消失的?” “我可以抱抱那只離雪嗎?”顏兮不答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