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獨(dú)寵_分節(jié)閱讀_77
正巧早飯已經(jīng)擺上了,許云晉不再理會石君極,徑自落了座,石君極臉上帶笑的擠到了許云晉旁邊,許云晉不耐煩了:“這么大的桌子,你離我這么近做什么?往那邊坐坐?!?/br> 石君極哪里肯,粘在許云晉身邊不動,故意將剛才的話漏了過去:“我聽說你把落雪贖出來了?什么時候把她和胡不柯的婚事辦了?”石君極這是還不放心落雪的存在呢,只有將落雪嫁出去,石君極才能徹底的放下心來。 “等胡不柯回來的吧?!痹S云晉道,“沿海的商船和戰(zhàn)船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等到胡不柯帶著下面的管事等人到了,便能正式出海,只是這是第一次出海,不宜太過深入,只在大平周邊轉(zhuǎn)轉(zhuǎn),去幾個有聯(lián)系的小國就是了,一來花費(fèi)的時間不會太長,二來也是對胡不柯的一個考驗,若成,海商便正式交由胡不柯負(fù)責(zé),我派去的管事從中協(xié)助,若不成,少不得還得重新物色人選,胡不柯的去處我還得考慮考慮?!?/br> 石君極皺眉:“那得等到什么時候?!?/br> “總歸超不過一年的。”許云晉斜眼看石君極,“你急什么?這是我的生意,又不是你的?!?/br> 石君極掩面咳嗽了兩聲,總不能說他是希望落雪越快嫁出去越好不是。 許云晉并未多想,思緒已經(jīng)完全陷入了海商上:“等附近的海區(qū)走過了,再往遠(yuǎn)了的地方去,到那些大平?jīng)]有記載、沒有聯(lián)系的地方去,說不定還能給咱們點(diǎn)驚喜呢?!?/br> 石君極卻是打了個激靈,瞬間想到了一些事情:“……若那些土地?zé)o人占領(lǐng),或是當(dāng)?shù)厝说膶嵙θ跣。M不是說明咱們大可以舉兵入侵?到時候開疆?dāng)U土……” 許云晉有些無語的收回在石君極身上的目光,果然,他是個商人,想的是怎樣才能賺取更多的錢財,石君極是個皇上,想的自然是開疆?dāng)U土,壯大大平。許云晉垂下眼喝粥,只是事情也不是那么絕對,在石君極開疆?dāng)U土的同時,或許他也能從中撈上一筆…… 兩人對未來都有些想入非非,還是許云晉率先回過神來,打擊道:“現(xiàn)在說這些太早了,更何況咱們大平的水師能力和戰(zhàn)船水平都不高,那些地方又距離大平太過遙遠(yuǎn),根本就不好治理?!?/br> 石君極笑了兩聲:“到那時候再說便是,總會有辦法的?!?/br>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待到吃過飯,許云晉去找劉三少安排南下所帶貨物之事,石君極自己一個人呆著無趣,依舊回宮里去了。 剛從密道出去,便聽張德全上前稟告:“皇上,淑貴妃、德妃在外求見?!?/br> 因為和許云晉回歸于好的心情在聽到這兩個人來時消失殆盡,輕說了句“來得倒是時候”,便讓張德全讓兩人都叫了進(jìn)來。 兩人人依規(guī)矩給石君極請安,石君極只低頭看奏折,將那兩人忽視了個徹底,直到淑貴妃和德妃要跪不住了,石君極才漫不經(jīng)心的合上了手中的奏折:“起吧?!庇謫枺罢译藓问??” 兩人互看了一眼,還是淑貴妃踏前一步:“皇上,自打皇后去世,后宮便由臣妾與德妃一起打理,至今還算妥當(dāng),只是大皇子現(xiàn)在年紀(jì)尚小,驟然失去了母親是極不適應(yīng)的,臣妾和meimei又做不得主,少不得要來煩擾皇上了?!?/br> 大皇子是真正的皇嫡長子,不出意外,便是石君極百年后的繼承人,石君極又哪里不懂得淑貴妃和德妃的意思,若誰能做了大皇子的養(yǎng)母,便是登不上將來的太后之位,靠著這份恩情,也不會太難過,再說了,如今大皇子已經(jīng)沒有皇后照看,什么時候有意外也是說不準(zhǔn)的事情…… 石君極道:“大皇子乃是皇嫡長子,自要有皇后親自教養(yǎng),此事不得再議?!庇值溃按蠊鞲蠡首油鲆荒?,朕瞧著往日跟二公主很是親近,不如就跟在德妃身邊吧,德妃可要好生教養(yǎng)?!?/br> 德妃臉色一僵,大公主確實是嫡出的女兒,然而又有什么用呢?未來還不是得嫁人?就算招了駙馬又能如何?她已經(jīng)有一個女兒了,再添一個也沒什么助力,她想要的是大皇子而不是大公主??!然而那又如何呢?皇上說的話她是反駁不了的,最后也只好咬牙道:“臣妾遵旨?!?/br> 石君極看出了德妃的不甘愿,也不在意,又道:“不過你們說的也有道理,大皇子剛剛失去母親,難免悲痛,便讓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搬到大皇子那里去,常常陪伴大皇子,想來用不了多長時間,大皇子就能從喪母之痛中走出來了?!?/br> 淑貴妃臉色一變,她有一子,便是二皇子,從小到大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如今皇上卻將二皇子從自己身邊奪走,臉上便是連笑都沒了:“皇上,二皇子還小,平日里臣妾又疏于管教,溺愛縱容,若去了大皇子處不小心唐突到了大皇子,就是臣妾的罪過了,還請皇上收回成命?!?/br> “二皇子不小了,也不過比大皇子小了一年光景?!笔龢O似笑非笑,“既然淑貴妃你疏于管教、溺愛縱容,讓二皇子早些離了你的身邊也好,也省得日后闖出什么大禍來?!?/br> 淑貴妃還欲辯解,石君極卻大手一揮,直接讓兩人退下,無法,兩人只好退了出去。 德妃見淑貴妃一臉的失魂落魄,將幸災(zāi)樂禍藏在了內(nèi)心里,面上只道:“皇上也是為了二皇子好,還請jiejie放寬心些?!?/br> ☆、第96章 前往真覺 二月初八,考生逐一入場,遵循考場定律,不允許私自攜帶任何與考試相關(guān)內(nèi)容,因為鄉(xiāng)試出過趙大公子的事情,查的更為細(xì)致嚴(yán)苛,許云晉派人打理了許濤這些日子在考場內(nèi)的吃食,省得睡不好還吃不好,熬壞了身子可就不妙。翰林院的人因為避嫌并不允許靠近考場,許云亭便也一直沒出面,許云晉不過在第一天問了考場的情況,就不再過問。 另外,許云晉還為于昭明準(zhǔn)備了下考場的必備品,畢竟一直都在京城中,沒有相識的人能夠照看于昭明,少不得許云晉親自出手打理一番,于昭明又是連連作揖感謝,許云晉瞧著于昭明的模樣,倒是有*分的把握能夠中進(jìn)士。 項毅那邊也并未束縛,仍是讓他下場考了會試,只是這些日子以來的事情終究損耗了項毅的精力,再加上難免疑神疑鬼心中有事,能否中進(jìn)士倒是個未知數(shù)了。 那邊會試舉行的如火如荼,這廂劉三少也帶著大批的貨物要準(zhǔn)備南下。時間進(jìn)入了二月中旬,天氣已經(jīng)逐漸回暖,察覺得出溫暖的氣息,再加上劉三少帶的東西很多,本身要走的時間就長,自然是要早些動身的,等劉三少到了李大少那里,再由李大少將南方的事務(wù)一一交代給劉三少,待劉三少熟悉了,再讓李大少帶著南方的貨物回到北方,貨物損失是難免的,只是貨物的利潤,更讓人為之瘋狂。 許云晉更清楚的知道,一旦南北商路正式出現(xiàn)并利潤巨大后,會有無數(shù)的人做起這樣的事情來,而他當(dāng)然無法阻止這一點(diǎn),他能做的,無非就是先下手為強(qiáng)。許云晉有個瘋狂的想法,便是他們京城五少作為南北商路的發(fā)起者,讓無數(shù)的商人蜂擁到他們身邊,以他們?yōu)楹诵模蕾囉谒麄兾鍌€走商路。當(dāng)然,這目前只是個想法,能否成功的實施還要看這條路的利潤究竟有多大。 為了避嫌,自打落雪被他贖身后,他便一直都不曾去找過落雪,吃穿用度卻是讓人精心伺候著的,為落雪準(zhǔn)備的嫁妝也有了眉目,倒是一些女子貼身的東西還要落雪自己置辦才好。有時許云晉忙里偷閑想要去環(huán)采閣小憩一下,才想到環(huán)采閣已經(jīng)沒有人在等他,甚覺無趣,也便不怎么踏進(jìn)環(huán)采閣了。 而是在周身的事情七七八八的處理好了,許云晉終于抽出時間跟石君極前往真覺寺。 許云晉身邊跟了青佩,青環(huán)不穩(wěn)重,許云晉唯恐到了佛門清凈地。青環(huán)的性子唐突了佛祖,便讓青環(huán)留下了,檀香依舊守著項毅。石君極身邊只跟了徐颯,暗地里的人不算。趕了一輛大馬車,里面物品應(yīng)有盡有,只許云晉石君極兩個坐在車內(nèi),而徐颯和青佩在外面趕馬車。 出發(fā)的早,許云晉上了馬車便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覺,再次醒來路已經(jīng)趕了一半,石君極在一旁坐著,安靜的批閱奏折。 許云晉不顧形象的打了個哈欠,又拿過一旁茶幾上的茶水一飲而盡,引來了石君極的責(zé)備:“剛剛醒來就喝得這么急,小心一會兒肚子不舒服?!?/br> 許云晉并不理會,只道:“如今到哪里了?” “差不多快到了,你也別再睡,省得一會兒醒來出去再著了涼?!?/br> 許云晉應(yīng)了一聲:“一會兒上山恐怕有雪,馬車得停在山下,到時候走上去,這個時候來寺廟的人并不多,我們也不必太著急。” “山上還有雪?我記得去寺廟的雪都是要清理出來的,怎么這里倒不是?” 許云晉搖搖頭:“你說的那些寺廟是在京城周邊香火旺盛,自然要將雪清掃干凈,免得有貴人去上香被沖撞了,真覺寺不過是個小廟,往日里去的人也只是真覺寺周遭的小村子,這個時候山上有積雪,還得上山下山的,不方便得很,就連周邊的人也是不愿意來來回回走的,真覺寺里的和尚也落得個清靜?!?/br> “這倒是奇怪了?!笔龢O道,“暫且不說別的,就說你們家每年的香火也不少給,若真想換個好點(diǎn)的地方重建寺廟也不是不可能,怎么就一直留在這里了?也不怕哪日里香火沒了,弄得個凄涼的下場。” “許府是給真覺寺香火錢,但給的并不多。”許云晉語氣淡淡的,“方丈并不多要,他說香火錢是為了寺廟能夠繼續(xù)開下去,幫助更多的人,而不是將寺廟修建的如何堂皇,將佛祖建造的如何高大,那些自在人心,本不應(yīng)該用rou眼能看得到?!?/br> 石君極來了興致:“你口中的方丈就是真覺寺的方丈?你別說,這話說得倒是很有道理??磥砣藗兂Uf真正的隱士是尋不到的,也并非虛話?!?/br> 許云晉好笑的搖搖頭,瞇起眼睛來:“方丈那個人,只有你自己親眼見到了才能知道是種什么感覺。”半晌后,才似乎回過了神,“當(dāng)初若不是方丈,想來你我是碰不到的,就連我這個人,可能也不曾聽說過,如果查了許府的族譜,或許才能查到‘許云晉,早夭’這類的話來?!?/br> 石君極目光一凝,頗有些急切的問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許云晉有些訝異:“我倒是以為你都知道了的,怎么,這件事很難查嗎?”見石君極變得尷尬的臉色,許云晉移開了目光,“我身子不好,先天不足,癥狀比如今嚴(yán)重得多,長到四五歲的時候,請來的太醫(yī)都說是無能為力,讓家中做好準(zhǔn)備,也虧得我爹娘沒放棄,四處輾轉(zhuǎn)托人找讓我活下去的辦法,還真的找到了真覺寺這里?!?/br> “當(dāng)時方丈見了我,不用我爹娘說話,直接便抱著我進(jìn)了禪房,整整三天三夜沒有踏出屋子,待到方丈和我出來,我明顯別比以前有精神多了,再過了一些時日,就跟正常人一般。”許云晉忽的看了石君極一眼,“不過方丈說過,我在弱冠之前不得成親,不得行房事。” 石君極聽得很認(rèn)真,聽到最后卻愣住了,一是因為他以為許云晉早就行人事,比如落雪和夙玉的存在,二卻是因為他與許云晉已經(jīng)行房事好幾次了,哪里還顧得上竊喜許云晉從頭到尾都是屬于自己的?石君極眼中閃過一抹驚慌:“……若行了房會如何?” “方丈并未明說。”許云晉道,“不過最近一段時間,我總覺得累得很,心里也不踏實,頭痛的癥狀也嚴(yán)重了些,又來來回回的犯了幾次病,不知道是不是行房之事影響的?!?/br> “……你怎么不早些告訴我?”石君極皺著眉頭,“這是多大的事兒,你竟然還一直瞞著?”又道,“不行,我不放心。”便要伸出頭去讓徐颯加快速度,許云晉的抓住石君極,好笑道,“便是差,還能差上這么一會兒了?你別著急,總會到的。” 石君極又哪里能不急?所幸本來距離真覺寺山下算不得遠(yuǎn),又這么一番爭吵下來,馬車突然停住了,青佩的聲音響起:“二少,到了?!?/br> 許云晉松了口氣,他的力氣沒石君極的力氣大,還真怕自己攔不住石君極,聽青佩說到了,只松開了手讓石君極下了去,他也跟在后面跳下了馬車。 馬車停在了山腳下,果然如許云晉說的,山上都是積雪,馬車是絕對上不去的,還好如今天氣回暖,不至于寒風(fēng)刺骨,陽光曬在臉上更是暖融融的,只是積雪表面已經(jīng)有些化了,如果要往山上走,臟亂是免不了的。 石君極并不在意,只替許云晉又披上了一條披風(fēng),便急急忙忙的往山上走。雖說雪地難走,但真覺寺離得并不遠(yuǎn),一行人走的速度也不慢,很快便看到了真覺寺的大門。石君極許云晉等人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到真覺寺的大門大開著,不禁有些奇怪,按照許云晉說的,真覺寺這個時候來的人少,不至于大開才對。 一行人走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不僅僅是大門開著,門前其實還站著兩個和尚。 見石君極等人揍到門前,兩個和尚先是拜了拜,其中一個往前走了一步,面對著許云晉:“方丈說今日有貴客來,便打發(fā)了我們兩個來這里迎接?!?/br> “方丈有心了,不過這貴客怕并不是我?!痹S云晉看了看大開的寺廟門,若有所思:“每年真覺寺香火最鼎盛時,這大門都不曾完全大開過,之前并不曾注意,如今見了,卻覺得方丈自有一番深意?!庇值?,“方丈在等著我們?” “方丈說了,還請貴客先去上香,待到時辰到了,自會出現(xiàn)?!?/br> 許云晉并不勉強(qiáng),石君極焦急許云晉的身子,然而走到這里,卻突然平靜下來,恢復(fù)了往常的樣子,聽那和尚如此說,便跟許云晉一同進(jìn)了大門,前去上香去了。 真覺寺冷冷清清的,沒有一個香客,甚至除了跟著他們的那兩個和尚,就只剩下他們進(jìn)來的這些人,就連其他的和尚也沒見到,不知道是藏了起來,還是有事要做不便露面。 等到了佛堂內(nèi),兩個和尚也告辭了,整座真覺寺似乎只剩下了石君極一行人,許云晉和青佩很淡然,石君極也看不出表情來,倒是徐颯滿臉戒備,不管他怎么看,都覺得這寺廟有很大的問題。 徐颯靠近石君極的身邊想要說什么,卻被石君極攔住了:“退下去?!?/br> 徐颯滿臉猶豫,石君極不耐再要說,卻被許云晉接了話去:“沒關(guān)系的,不會有危險?!庇值溃扒嗯逡蚕氯?,不必進(jìn)來伺候?!?/br> 徐颯見石君極什么都沒說,只得跟青佩一同退出了佛堂,將佛堂的門關(guān)好,守在了外面,而里面只剩下了石君極和許云晉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