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獨(dú)寵_分節(jié)閱讀_112
“好。”許濤猛地站起來,“跟我去祠堂?!?/br> 許云晉順從的跟著許濤去了,祠堂里只有許云晉和許濤,在大平,祠堂是被禁止女子進(jìn)入的。 許濤望著祠堂內(nèi)許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道:“跪下!” 許云晉照做了。 “什么時候你改變主意了,什么時候才能起來。”許濤厲聲道,“如果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你就一直跪下去!”說罷,許濤出了祠堂,親手將許云晉鎖在了祠堂里。 ☆、第142章 闖入祠堂 許云晉的一生是很平順的一生,就算當(dāng)初瞞著許府出去闖蕩做生意,得罪了他的人在之后他有能力的時候也被一個個的報復(fù)了回來,他許云晉就是這樣的人,恣意狂放,錙銖必較。 也是因?yàn)檫@般,他想要的一直都很容易得到,不管是不喜讀書,不入仕途,還是錢財(cái)富貴,這些東西在許云晉眼中看來,都是很容易拋棄或做到的。 當(dāng)許云晉跪在冰冷的祠堂中,他想他這一輩子做的最沖動的一件事卻絕對不會后悔的事兒也就這么一件事了,為心愛的人跪在祠堂,乞求家人的諒解。 是的,乞求,是他做的不對,他不孝,他不能讓娘抱上孫子,他不能讓爹驕傲的挺起身子說他的二兒子是個好兒子,他辜負(fù)了這么多年來爹娘的疼愛,他是任性,可你不能說他沒有良心。 然而盡管如此,他也不想放手。他想如果這輩子離開了石君極,他就不再是他許云晉了。所以他愿意跪在這里,直到爹娘能夠接受他的選擇,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一件事情了。 石君極尊重許云晉的選擇,他是帝王,卻也真心的深愛著許云晉,他能夠清晰的分辨出他跟許云晉是兩個不同的個體,他喜歡的也是那個保持自己本性的許云晉,而不是只能躲在他的懷里的人,所以許云晉說要回去解決許府的事情,石君極就放心的讓許云晉去了,在石君極看來,這也是給了許云晉足夠的信任,他相信許云晉不會放棄他的。 許云晉離開,石君極也沒閑著。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二王爺?shù)奶幹脝栴},說起來三王爺就好辦多了,畢竟人死如燈滅,石君極還沒到那種跟死人計(jì)較的程度,甚至仔細(xì)算起來,三王爺雖然造了反,但是也不是自愿想造反的,如果說在沒愛上許云晉之前,石君極極大可能會對三王爺嗤笑不已,一邊嘲諷著愛是什么一邊毫不客氣的處置了三王爺,然而在愛上許云晉之后,或許是出于對自己這個同父異母弟弟的憐惜,或許是出于兩相對比下的同情,石君極不準(zhǔn)備苛責(zé)了已經(jīng)去世了的三王爺。 石君極對三王爺?shù)奶幹靡彩墙^大多數(shù)人不能理解的,石君極只將三王爺名下的產(chǎn)業(yè)充入國庫,王府內(nèi)的人只遣散了,還發(fā)放了不少遣散費(fèi),手下的親密也只是讓他們呆在京城,終身不得出,一輩子都在監(jiān)視之下,而三王爺?shù)氖?,依舊葬入了皇陵,并以王爺之禮下葬。 雖然絕大多數(shù)人都不能理解,但是沒有一個人因?yàn)檫@個去觸石君極的霉頭,反正三王爺說到底都是皇家的人,皇上想怎么處理他們也插不上手,更何況這些日子一看皇上的心情就不好,他們還是不要去找不自在了,畢竟皇上只有兩個弟弟都謀反了,皇上能有好心情才怪。 因此相比已經(jīng)葬入皇陵的三王爺來說,還健健康康活著的二王爺?shù)奶幹棉k法就有些為難了。不過石君極也沒讓他人插手,在三王爺下葬沒多長時間后,二王爺?shù)奶幹靡蚕铝藖怼K身囚禁。 無論如何,只算是保住了一條命,也不算是最差的結(jié)果,可是對于當(dāng)事人來說,這個結(jié)果是不是他想要的就不得而知了。 而作為謀反的最終主謀,石君極對二王爺?shù)募胰艘矝]客氣,下至奴才,上至主子,一律處斬,二王爺?shù)挠H信更是不客氣,只有一個人除外——殷玉離,石君極直接將殷玉離送到二王爺那里去了。至于石君極的心思,卻無人知曉。 而江家的結(jié)局,石君極終究還是給了去世的太后和三王爺留了點(diǎn)面子。說起來這個江家也挺倒霉的,一直都以為幫助的人是三王爺,如果早就知道是為了二王爺做事,江家愿不愿意還是另外的事兒呢,畢竟他們江家是三王爺?shù)耐馄荩刹皇嵌鯛數(shù)?,就算日后二王爺能夠成功上位,也不見得能夠容得下他們江家?/br> 在三王爺起兵造反的前一天,江家就已經(jīng)連夜跑出了京城,可笑的是江子淳卻被留下了,第二天面對著前來抓捕江家人的官兵還是一臉茫然,事后石君極干脆仍將江子淳留在了長平宮做侍衛(wèi),當(dāng)然前提是因?yàn)榻哟局懒私抑\反后絲毫沒有為江家報仇的意味,甚至還因?yàn)槎嗄陙碇矣诰醯挠^念而覺得愧疚,要不然石君極也不敢這么大膽的將江子淳留在身邊。 至于江家其他的人,除了江丞相和江子潤被處決,剩下的人都以流放作為處置,比起丟掉生命已經(jīng)算是好了許多,也算是安了已經(jīng)走了的太后的心。 石君極在許云晉回許府的當(dāng)天晚上就曾去過囚禁二王爺?shù)牡胤?,呆了足足有一個時辰,至于說了什么沒有人知道。 三王爺和二王爺?shù)氖虑榻鉀Q后,最大的也是最尖銳的問題被擺在了臺面上。 當(dāng)初石君極在城墻上跟二王爺對峙的事情京城沒有人不知道的,同樣的,許云晉跟石君極的關(guān)系也算是徹底暴露了。 如果是在別的時刻發(fā)生這般的事情,世人也不過是說一句“哦,原來許家二少爺許云晉是皇上的男寵啊”,然后便是圍繞著許云晉是佞幸是禍國秧子之類的話,總之皇上是沒有錯的,錯的都是勾引皇上的許云晉。 然而這件事在這個時刻被二王爺揭露出來,不說別的,單說皇上對這個人的感情就絕對不一般,要不然二王爺能拿許云晉作要挾? 這事兒最大的阻礙遠(yuǎn)遠(yuǎn)不是平民百姓,在他們看來,誰管你身邊站著的人是女人還是男人?這事兒跟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皇上身邊站著的是女人他們也不會因此過上好日子,同樣的,皇上身邊站著的是男人也不意味著他們就要過苦日子了,那他們?yōu)槭裁催€要管那么多事兒?更何況,他們就是想管能管得了嗎?難不成讓他們天天去皇宮外面聲討?哈!別鬧了,今年的糧食還沒收呢! 最大的阻礙是天天上朝站在下面的那些人,這點(diǎn)誰都清楚。 然而說到底,這事兒跟他們又有多大的關(guān)系呢?要是之前皇上還選秀的時候還有點(diǎn)關(guān)系,畢竟有的人還是想自己的女兒送進(jìn)去吹點(diǎn)枕邊風(fēng)啥的,不過現(xiàn)在后宮完全處于荒廢了的況狀,誰還沒事兒讓自己的女兒去那里???還不如留下來跟別的大臣家聯(lián)姻了呢。 再說了,許云晉和石君極這點(diǎn)事兒真不是第一次傳出來了,挺長時間之前不是就有這個說法嗎?如今不過是這個說法被坐實(shí)了,他們還真沒什么驚訝的,要說驚訝也只能說他們多多少少也看出了石君極的真心,一個帝王的真心。 于是不管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最起碼在石君極開口之前他們是不想去跟石君極討論什么國家正統(tǒng)的事情的,還是等以后再說吧,有的時候裝鴕鳥也是種不錯的選擇不是嗎? 石君極也在等,他在等許云晉回來。 這一次,他想終于能夠跟許云晉堂堂正正的在一起了,就算御史跪著說這不合規(guī)矩,他也能毫無壓力的讓人將御史拖下去打板子,他石君極不懼怕千百年后世人對他的評價,他在位時四海升平,這就足夠了,至于他愛的人是誰,站在他身邊的人是男是女,跟任何人都沒有瓜葛。 石君極很安心的在長平宮等著許云晉回來,這種心情只維持了一天。 第二天,石君極的臉色開始難看,整整一天一夜,許云晉沒有跟他聯(lián)絡(luò),石君極怎么可能不著急?然而一想到許云晉去做的事情,石君極還是忍了下來,他不希望自己壞了許云晉的事兒讓許云晉不開心。 第三天,石君極開始坐立不安,眼看著日漸西斜,石君極終于忍不住讓人去查須臾你進(jìn)的事情,這件事好查得很,石君極得到消息的時候滿臉鐵青,二話不說就去了許府。 石君極沒有從密道走,他是穿著龍袍,一臉冰冷的帶著侍衛(wèi)直接闖進(jìn)了許府,如入無人之境,一直快走到了祠堂,收到消息的許濤和許云亭才匆匆趕了過來。面對著給自己行禮的許濤,石君極勉強(qiáng)壓制住了滿腔的怒火才沒有一腳踹過去,無視許濤繼續(xù)往前走。 走到祠堂外面,石君極直接讓人將祠堂的門踹開,一眼就見到里面已經(jīng)暈倒了的許云晉。 石君極心臟猛地一縮,蒼白著臉色疾走到許云晉身邊,確定許云晉只是暈過去了,石君極才稍微放下了一點(diǎn)心,然而看著許云晉的面白如紙,石君極后悔自己為什么沒有早一天來,或者說他后悔讓許云晉自己來解決這件事了。 雙手抱起許云晉,石君極直接吩咐一直守在外面的青佩:“去叫段于晨過來?!倍斡诔渴蔷嚯x這里最近的郎中了,甚至可以說是神醫(yī),石君極如今相信的只有他了。 帶著許云晉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許云晉的院子,一臉心疼的將許云晉安置在床上,尾隨而來的許濤和許云亭直接讓石君極趕到了院子外面,如今見到許濤,石君極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段于晨很快便趕了過來,也不說什么,直接給許云晉看病,半晌后才皺著眉站起身來:“身子虛疲,這幾日想來也沒進(jìn)食,我開幾副藥給他調(diào)理一下,這幾日都要有人在他身邊陪著。”說著,段于晨終究還是沒忍住,“本來身子好上許多了,這又是鬧什么?是不是非得再弄出點(diǎn)病來才能消停?” 石君極不說話,那邊的人直接將段于晨帶了出去,石君極就坐在許云晉的床上,握著許云晉的手不放。 作者有話要說:真的開始進(jìn)入倒計(jì)時了。 ☆、第143章 終章 許云晉幽幽轉(zhuǎn)醒之際,天色已經(jīng)完全陰暗下來,石君極就坐在許云晉的身邊,雙手握著許云晉的手,臉上的神色復(fù)雜難辨。 許云晉緩了緩,才出聲問道:“什么時辰了?” 石君極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醒來了的許云晉,臉上的神色掩去,換上笑容:“天剛黑,你餓不餓?我已經(jīng)讓被人備好了清粥,就等著你醒來呢?!?/br> 許云晉渾身疲憊,乏力的很,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這幾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先是苦笑了一聲,要是沒有許佳氏偷偷送水和吃食來,想來自己也挺不了這么長時間,不過許佳氏這么做,想來許濤也是知道的,不過是睜只眼閉只眼罷了。 只能怪他身子太弱,不過是跪了不到三日便挨不住,若是能再挺上幾日,也不怕許濤不答應(yīng)。 “別想了,這件事還是交給我吧?!笔龢O在旁邊淡淡道。 許云晉搖搖頭:“還是我自己解決吧?!?/br> “解決?難道還要你去跪祠堂解決嗎?”石君極憤怒道,“你不是不知道自己身子不好,為什么還要這般糟蹋?” 許云晉微微蹙眉:“如果是你去說,我爹說什么也是無用的,我想……” “不用說了,這件事就交給我去做?!笔龢O打斷許云晉的話,“不管你在說什么,我都不準(zhǔn)你再去跟你父親說什么,都交給我來處理,在解決之前,不準(zhǔn)你回許府來,你就住在長平宮里,現(xiàn)在有幾個人不知道你和我的關(guān)系的?非得分開住也沒什么必要?!?/br> 于是石君極的一句話,許云晉連夜被石君極打包帶到了長平宮,并且走的不是密道,而是從皇宮的正門進(jìn)去的,親自抱著進(jìn)了長平宮——沒辦法,許云晉現(xiàn)在還渾身無力呢,只能讓石君極抱著進(jìn)去了。 這事兒可大了,皇上先是帶著一幫侍衛(wèi)怒氣沖沖進(jìn)了許府,接著不久之后皇上親手抱著許云晉又進(jìn)了皇宮,進(jìn)了長平宮,甚至進(jìn)了內(nèi)殿躺在了龍床上——哦,這點(diǎn)當(dāng)然是近身的人才知道的,不過之前那些內(nèi)容也足夠勁爆了。 這京城里能有什么秘密呢?更何況石君極壓根就沒想著隱瞞,要不他就不會身穿龍袍,又來回都沒有從密道走了,石君極要的,本來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看見,他石君極,這個天下的王,他是如何愛一個人的,他想告訴全天下許云晉是他的,同樣的,他也是許云晉的。 外面的風(fēng)聲雨聲石君極都不去管,他每日里認(rèn)真的照顧許云晉,努力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將許云晉的身子恢復(fù)到最初的樣子,甚至于更好。許云晉也什么都不去管,他要做的就似乎將自己恢復(fù)到最健康的時候。 自打許云晉被石君極從許府帶走到現(xiàn)在,許濤意外的沒有做出任何的事情,不單單是許濤,許府內(nèi)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做出別的什么事情,就好似許云晉每日依舊正常的去內(nèi)務(wù)府,晚上正常的回許府吃飯睡覺一樣。 許時被放置在了長平宮的偏殿,為了不讓他晚上吵鬧,大皇子也被石君極暗地里恩準(zhǔn)住在了長平宮偏殿,他唯一的作用便是跟許時玩耍,以保許時能不長時間的去打擾許云晉和石君極。石君極心里也是有點(diǎn)后悔的,似乎許時的存在太耽誤他跟石君極的相處了。 大皇子會趁著石君極去上朝或是不在長平宮的時間去找許云晉,每次進(jìn)去都可以見到許云晉靜靜地坐在窗邊看書,當(dāng)然,最常見的卻是看見許云晉在發(fā)呆。有的時候去的早了,許云晉還未起來,大皇子就趴在床邊等許云晉醒來,或者干脆偷偷爬上床,躺在許云晉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