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日記: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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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文京區(qū)的一家壽司店打工,是學余的兼職。由于白天在學校上課沒有時間,我在晚上才能擠出些許,這家店算文京區(qū)比較高檔的,晚間時薪能達到2000日元每小時。我的父親在東京臺東區(qū)開拉面館,都是餐飲生意,因為早年的關(guān)系網(wǎng),店主是父親的舊識,我也就托了這份關(guān)系,順理成章擠兌掉一大群來應(yīng)聘的大學生,成為一個臨時的服務(wù)員。 晚間的客人魚龍混雜,能到這里消費的,大多有點小錢。壽司店過一條街不遠,大概150米左右,是一片隱蔽而繁華的紅燈區(qū)。一到點,那塊就像蟄伏于白天,而黑夜陸續(xù)出動酣食的吸血鬼。周圍的餐館始終要招待這一部分客人,夜晚的壽司店也時常彌漫一股紙醉金迷的濃酒香。 我經(jīng)常看見許多其貌不揚的男人用粗糙的大手在那些紅燈區(qū)女孩的腰肢、胸部、大腿上游走,他們表情滑膩yin邪,就像泥土中來回扭動的黑泥鰍。有入行不久的生澀女孩,在她們臉上能看到極力掩藏的不適感,直到嫖客最終從衣服內(nèi)兜里掏出那一迭厚沓沓的小費,才能露出一絲釋然的歡笑。 我與佐藤的第叁次相遇也是在這里。那天他們坐在店里靠東邊窗口的一個位置,離廚料臺比較遠,我送餐時不經(jīng)意才察覺到。除佐藤外,還有其他兩個男人,那個梳著油背頭渾身名牌的是高橋,另一個小眼睛戴黑框眼鏡的是中村。 高橋是個紈绔,父親是大通訊社社長,捐了很多錢才把他送進東大。他不是個學習的料子,卻偏要鍍上這層金箔。我平日能看到他的日子里,身邊就沒有見過一個相同的女人。就比如現(xiàn)在,坐在他大腿上那個女孩,長發(fā)披肩,衣著性感,豐滿的胸脯有意無意摩擦著高橋的臉蛋。他嘴里叼著一只煙,耳朵上也夾著一只,卻都沒有點燃,有意無意在和佐藤搭話,手卻從來沒離開過女孩的臀部。 我知道,還有一件事,也是他最不愿提起的。高橋曾狂熱追求過千雪,金錢勞力并駕齊驅(qū),也沒有打動過她的心。也許是千雪的高冷引起了這個男人的征服欲,也正是同樣的高冷讓他感到挫敗,而因此生恨。這個男人尤其惡劣,沒有成功到手就在背后污蔑千雪的清譽,說她小時候被父親強暴過,而變得性冷淡,人品可見一斑。 中村是高橋的“狗腿子”,原諒我用這么一個不堪的詞匯去形容他??墒聦嵰簿褪侨绱?,有一種人是完全的階級主義和金錢至上者,中村就是這樣的人。他無比追捧高橋,反而那些清高努力卻家境普通的學生成為了他口中“裝腔作勢”的貧民。 我沒有想到佐藤竟與他們一起出來吃飯,我不愿他跟那樣的人有染。 于是,我哄騙過彩子手上的餐食,那是一份廚臺剛做好到金目雕壽司,是佐藤那桌點的東西。我心下暗暗吸了口氣,就鼓起勇氣慢慢送了過去。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或許這個舉動能讓我徹底死心,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佐藤跟高橋其實是一類的人?;蛟S是我太想見到佐藤,自從他看見我的眼神和情緒,能察覺到些不一樣,有可能也只是我的自作多情。 他就像渾身有魔力般吸引著我,誘惑著我。 我把壽司盤子放下,禮貌說出“請您慢用”的時候,默默觀察著佐藤。他的外表永遠是那么冷,連對著熱場子高手高橋,都是一樣的淡漠,看不出心情。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眼底好像閃過一絲驚詫,快到我來不及捕捉。我朝他笑了一下,正想退回廚臺,卻被一只手攔住了去路。 是高橋的手。只見他挑了下眉毛,有些輕蔑地看著我,還吹了一個口哨,就像流氓一樣。 他說,我記得你,你是鈴木千雪的朋友,清原葵。 我禮節(jié)性地朝他笑了下,就準備避開他的手繞出。誰知他突然抓了我的大腿一把,我趕忙捂住嘴中的驚呼,不料雙腳沒站穩(wěn),一下倒在了高橋和佐藤的中間。抬起頭,正巧對上了佐藤的雙眸,他的眼睛深邃,情緒不辯,我尷尬地低下頭,忽然想起了之前和堂本的那件事。 我把頭轉(zhuǎn)向高橋,語氣嗔怒,我問他,到底想干什么。 高橋露骨地從上到下掃了我一眼,他說,你身材還挺不錯,以前我光顧著千雪了,倒漏了一個極品。說吧,多少錢。在這塊晚上出來打工的,就別跟我裝純了。 我那時是懵的,從來沒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也從沒想過高橋會如此不要臉到極致,傻愣在那里說不出一句話來。 高橋懷中的女人突然摟住了他的脖子,好像在向他撒嬌,說自己想當唯一的一個,不喜歡叁人行。他似乎糾結(jié)了一會兒,手又摸了一把女人的胸,把視線突然轉(zhuǎn)向了佐藤。 他笑著說,佐藤君要不要也來玩玩,這里是男人的天堂,我?guī)闳ジ浇魩讉€。聽說你們國家管得緊,這人類的本性怎么束縛,到這兒還不得放肆一把。 我那時心跳越來越快,手心已經(jīng)握住了一些汗水,期望他千萬不要答應(yīng)高橋。 佐藤沉默了好久,卻說了一個好字。 我難過極了,想就此逃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就在這時,佐藤向高橋開了口,他說,我想要她,高橋君能不能給我。 我不可置信地回頭,對上佐藤那雙晦暗不明的眼睛,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盡管我內(nèi)心是非常喜歡他的,但并不期望他對我這樣,以這種失去尊嚴的方式。 正當我想嚴厲反駁他們的時候,佐藤突然拉住了我的胳膊,我被帶到了他的臉旁,他湊了過來,溫熱的鼻息噴吐在我的頸邊。 他說,先配合我。 背靠他的胸膛,我耳朵有點紅,呼吸變得急促,竟然鬼使神差般地點了點頭。 下晚班的時候,高橋喝得多了,被身邊的女人邊攙邊攬送進了附近的旅館,臨走時他還不忘大笑著跟佐藤說話。 他說,佐藤君,好好享受一番,跟陌生人就是刺激,你會愛上這種感覺的。 佐藤朝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在高橋的注視下,輕輕攬住我的腰身,眼神卻是冷的,沒有絲毫情欲。 后來他靜靜看著我,問道,你租的公寓在哪,我送你回去。 一路無話,我默默跟在他身后,看著他高大清瘦的背影。我那時也真是矛盾,見他這副樣子,竟突然有點失落。 可心里那只小兔子忽然鉆了出來,在胸腔口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