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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前還未嘗盡的親吻在此刻得到了延續(xù),黎詡異常滿足,一手撐床,一手抓住舒愿反抗的手,綿綿細雨似的一下下啄在舒愿的唇上。 舒愿又驚又怒,如果說上次那個吻是在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結(jié)束,這一次便是給足了他時間去體會。 黑暗中的每一份觸感都分外清晰,舒愿哪里能想到初次見面時這個正深情款款摟著別人親嘴的人此時會對自己做出同樣的事情。他聽見門外父母的交談,聽見柳綿的腳步聲走近又遠去,他無措地承受黎詡為他制造的曖昧,心慌意亂地反復(fù)在心底問自己是不是甘愿。 “小舒愿,”黎詡貼著他的唇輕聲道,“張嘴。” 從來沒有誰這樣親切又寵溺地喊他,舒愿的心軟軟地陷下去一塊,難堪地偏開了臉,臉龐因黎詡近在毫厘的鼻息而guntang一片。 “你別逼我使壞,”黎詡撥開舒愿的劉海,五指順著頭發(fā)向后托住了對方的后腦勺,“張嘴?!?/br> 哪只羊羔會乖乖順從野蠻的狼呢,舒愿緊抿著嘴,聽覺忽然捕捉到父母的臥室傳來關(guān)門的聲音。 黎詡?cè)缤鹊搅双C人的離開,他笑了笑,騰出另一只手插到舒愿的脊背和床褥之間,隔著睡衣柔軟的絨毛,順著舒愿的脊梁骨緩緩下滑,托著最有rou的地方捏了捏。 “呃!”舒愿猝不及防地叫出來,黎詡趁勢狡猾地把他的叫聲封了回去。 剛才一個賽一個柔情蜜意的吻成了狂風暴雨,黎詡憋了整個學期,壓根把所謂憐惜拋之腦后,壓著舒愿將自己的隱忍和喜歡化作纏綿的親吻傾訴給對方。 舒愿的身子一寸寸放松,他陷在床褥中,喘著氣盯著親完啃完心滿意足的黎詡說:“你滿意了?” 不久前黎詡拿這句話質(zhì)問過他。 顯然黎詡也想到了,盡管知道舒愿是在氣他不經(jīng)批準的行為,他仍然比外面所有看了煙花晚會的人還高興:“嗯,滿意?!?/br> 舒愿沒再搭理他,帽子一兜,抱著暖手寶把后背懟向了黎詡。 來這么一出,舒愿就更睡不著了,他把臉埋在枕頭里,搞不通他們兩人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 怎么會招惹個愛啃人的瘋狗啊,還凈把他往意想不到的世界里拽…… 睡衣被扯了扯,黎詡又在玩舒愿的恐龍尾巴:“小恐龍,你這衣服上廁所不方便吧,怎么脫啊?!?/br> 沒見識。 舒愿縮了縮屁股,悶聲說:“尾巴底下有拉鏈的。” “哦,”黎詡松開尾巴,探手向下摸了摸,就在舒愿警惕地認為他又要做些什么時,黎詡收回手撫了撫他的背,“睡吧?!?/br> 舒愿以為黎詡是一時君子,怎能料到他骨子里依舊是個痞子。 在陌生的床上黎詡睡得不算沉,幾乎是正月初一的第一縷陽光穿過半透明的窗簾拂進室內(nèi),黎詡就醒了。 舒愿躺在他身邊,維持著昨晚入睡前背對他的睡姿,整個人蜷成一團,帽子下露出亂糟糟的頭發(fā),仿佛這個時候的他才不經(jīng)意地卸去一身防備。 那條長長的恐龍尾巴不知何時搭在了黎詡的腿上,他側(cè)躺著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順著尾巴摸下去,在尾巴根下面碰到了睡衣的拉鏈。他順了順拉鏈周圍的絨毛,那處正好在舒愿的腰窩附近,再往下一點的話—— 嘖,跟個流氓似的。 黎詡縮回手坐起來,盯著別處把早起的那團火壓了下去。 舒愿終歸是眠淺,早在黎詡?cè)辔舶偷臅r候他就醒了,僵著身子等黎詡住了手,他才翻過身去躺平了,慢慢睜眼假裝才剛醒來。 “吵醒你了?”黎詡戳了戳他恐龍帽上的眼睛,“再睡一會吧,我回去了?!?/br> 正要下床,舒愿拉住了他的袖子,自己轉(zhuǎn)而爬下了床,光腳踩著被暖氣吹了一夜的溫暖的地毯,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趴在上面偷聽。 “沒這么早起床吧?”黎詡套上衣服,將揉成一團的被子揚開疊好,“我這會兒出去,小點聲就行?!?/br> “不行,”舒愿睡眼惺忪地走回來趴到床上,“他們起了,在收拾東西。” “那我就一直呆在這?”黎詡倒是無所謂,他敞開寵物包看看,懶東西還在睡,瞇著眼睛臉都是皺的,還沒他主人可愛。 舒愿趴著沒動,大概是沒睡夠,就幾句話的工夫又睡過去了。 日光逐漸爬滿天幕,門外的人不知道在收拾什么,包裝膠袋的聲音嘩啦啦響個不停。 屬于柳綿的腳步聲走近門邊,清脆的敲門聲仿佛敲在舒愿耳畔,將他環(huán)在腦袋邊的丁點兒夢境都敲碎了。 “小愿,起床沒?”柳綿轉(zhuǎn)了轉(zhuǎn)門把手,“怎么還把門給鎖上了?” “我……”舒愿從床上蹦起來,黎詡還坐在一邊氣定神閑地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樣子笑。 “在里面搞什么呢?”柳綿說,“先把門開了,免得我還要找鑰匙?!?/br> “嘩——”舒愿從抽屜里翻出一串鑰匙,動作太急還帶了些什么出來,“啪嗒啪嗒”掉了一地。黎詡還沒看清那是什么東西,就被舒愿扯起來搡到書柜旁邊的一扇小門前,火急火燎地旋開了鎖把黎詡推了進去,隨后將寵物包塞到他懷里:“先躲著?!?/br> 黎詡只覺開門那一瞬的光線晃過幾排金的銀的獎杯獎牌,再然后舒愿就合上了門。 不是衣帽間? 怎么還需要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