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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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張俊秀的臉龐皺起,低聲道:“其實(shí)誰當(dāng)住持都好,如果寺里大家?都能?像以前一樣,住持是誰又?有什么要緊的呢?” 但他口中的美好, 其實(shí)也不過?是每個?人戴著面具所表演出來的和平友善罷了,又?怎么可能?演一輩子呢? 柯南看著恒辨的神色, 到底沒將這句話說出來。 - 廚房離得很?近,沒走幾分鐘就到了。 貴子阿姨正忙著準(zhǔn)備晚上的食材,見?到恒辨的時候很?是驚喜,完全?沒想到他會過?來。 外面的雪下得斷斷續(xù)續(xù),風(fēng)又?呼嘯,貴子阿姨連忙將兩人迎進(jìn)來,又?往身邊的爐子里多塞了幾根柴火,讓火燒得更旺一些,驅(qū)散廚房內(nèi)的寒氣。 她將雙手在圍裙上抹了抹,才洗了兩個?干凈茶杯,為恒辨和柯南倒了兩杯溫水。 “廚房里沒有茶,委屈恒辨小師傅了?!?/br> 她很?少和恒辨這樣在廚房里面相處,連開口都顯得有些拘謹(jǐn):“……恒辨小師傅,突然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不是我,是柯南?!焙惚鎸⒆谏磉叺目履辖榻B給她,“柯南是個?小偵探,想要替師父找出兇手,所以來麻煩貴子阿姨問點(diǎn)線索?!?/br> 貴子連連擺手:“不麻煩不麻煩?!?/br> 她這才認(rèn)真去看跟在恒辨身邊的男孩,問道:“你是叫柯南嗎?有什么是我可以幫你的?” “我是叫柯南?!笨履系穆曇糗浥?,甜甜地喊了一聲“貴子阿姨”。 他并不多寒暄,開門見?山道:“貴子阿姨,你的房間在屋舍的最外面,昨天晚上,你有沒有注意到誰出去了啊?” 貴子的面色如常,回?憶了一會,才說道:“昨天寺內(nèi)的客人臨時多了一些,我準(zhǔn)備晚飯的時候有些累,很?早就休息了。抱歉啊,可能?幫不上你了?!?/br> “沒關(guān)系!”柯南搖搖頭,“那貴子阿姨知不知道寺里有什么特別的事?比如恒學(xué)哥哥今天突然那么兇,我都被他嚇到了呢?!?/br> 貴子嘴角的弧度繃直,念了一遍僧人的名字:“恒學(xué)師傅啊?!?/br> 她還記得恒學(xué)在飯?zhí)美锶枇R恒辨的話,強(qiáng)烈的報復(fù)心催促著她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恒學(xué)師傅從來就是這樣的,很?是功利,延業(yè)大師在的時候就時不時想辦法討好延業(yè)大師,被罵了幾次也不知道悔改。我還撞見?過?他朝香客們油嘴滑舌地討要布施,總之不是什么好性子?!?/br> 說到這里,貴子轉(zhuǎn)向恒辨,忍不住說道:“恒辨小師傅可千萬不要學(xué)他,也不要將他的話聽到心里去?!?/br> “啊……”恒辨張著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能?感覺到貴子阿姨是在替自己考慮,可是被她議論的卻?是與自己朝夕相處的二師兄,哪怕剛才鬧得那么僵,他還是不愿意附和這些話。 柯南覺察出這一點(diǎn),不動聲色地將話題轉(zhuǎn)到其他地方:“貴子阿姨,那恒學(xué)哥哥最后找延識大師,是不是想讓延識大師幫他的忙???” 對于寺里這些彎彎繞繞,貴子明顯比恒辨要清楚得多,爽快說道:“還能?是什么,恒學(xué)師傅和延識大師管我們寺里的香火錢,那些錢到哪里去了,他們心里清楚得很?。恒學(xué)師傅平日里凈想這些腌臜事,肚子里花花腸子一堆,半點(diǎn)不像個?出家?人。” “貴子阿姨,你這是什么意思??”恒辨皺眉,不愿意再讓她詆毀自己的師叔與師兄。 他再怎么天真,也能?聽出來貴子阿姨這句話之中的暗示,分明是在說恒學(xué)師兄與延識師叔私下挪用寺中的香火錢,這對于他們來說簡直是難以容忍的污蔑! 貴子阿姨接受不了他這樣反感的目光,忍不住為自己辯解:“我說的是實(shí)話!” 她生怕恒辨覺得自己是在胡言亂語,急急將話說完:“我們寺里平日來的香客雖然說不上多,但每位香客捐贈的香火錢都不少,可這么多年了,連修繕大殿和佛像的錢都拿不出來,這錢是到哪里去了?” 恒辨哪里懂這些,絞盡腦汁也只能?說出一個?理由:“那、那是寺里日常開支花掉了!” 貴子阿姨無奈地看著他:“傻孩子,我們寺里才幾個?人,不少菜都是菜園里種的,能?有什么開銷?” 也只有這種時候,她敢喊他一聲“孩子”。 恒辨仍然不肯相信,掙扎著問道:“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師父呢?難道師父會發(fā)現(xiàn)?不了嗎?” 在他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貴子阿姨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延業(yè)大師自然是知曉的?!?/br> 凳腿與地面摩擦,發(fā)出“呲——”的刺耳聲響。 恒辨驟然起身:“不可能?!” 才過?去半日多,他接受的信息量太大,從師兄到師叔,現(xiàn)?在連自己的師父都有這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這令他本能?地抗拒,甚至有些崩潰。 “是真的?!辟F子阿姨強(qiáng)調(diào)道,“延業(yè)大師生前便?與延識大師他們一起挪用香火錢,但他是住持,管著整間菩提寺,延識大師又?是管錢財(cái)?shù)膱?zhí)事,這錢要如何用,我們又?能?多說什么呢?” 恒辨無法理解:“那師父他們拿著這個?錢去做什么?” 貴子阿姨回?答不上來:“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所以根本就沒有證據(jù)!”恒辨咬死不承認(rèn),“師父不可能?會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