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哪個男孩
離下午上課還有一段時間,鄔月回到寢室后就給哥哥回了一個電話。 “喂?哥哥,”電話接的很快,她率先出聲問:“剛剛給我打電話什么事???我剛才嗯……有點事,沒來得及接?!?/br> 手機那邊,鄔堯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放下筆:“咳,也沒什么事,就是突然……想給你打個電話?!?/br> 什么意思?他這難道是……想她了? 鄔月的心里悄然綻放出一朵煙花,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聲音別太蕩漾:“怎么啦,是看到什么或者發(fā)生什么了嗎?” 鄔堯怎么可能聽不出來她甜蜜的語氣,頓時感覺到無奈和有些被戳破了的不自在,但他并沒有讓她聽出來,正色道:“真的沒什么,主要是想提醒你一句,過馬路一定記得看車,平時跳舞也一定要注意,不要讓自己受傷,知道嗎?” 哈?特地打電話過來跟她絮叨這些? “……哦,我知道的。”鄔月也不知道這是他找的借口,還是真就這么一個目的,總之她心里那點粉紅泡泡瞬間沒了,懨懨道:“那哥哥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掛了?!?/br> “嗯?!编w堯沉默了一會,在她即將掛掉電話之前,說:“這周六晚上在你校門口見,我去接你,就這樣?!?/br> 兩人的通話在下一秒被掛斷,鄔月睜大眼睛,對于自己剛剛聽到的話很驚訝,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說周六會來接自己! 她的腦子里突然放起了百花盛開的歡樂bgm,整個人都忍不住轉著圈圈。 鄔堯放下手機,覺得自己之前那一通電話打過去真的挺沖動的,剛才都不知道該怎么說好了。 他今天中午剛要下去吃飯的時候,就見到科室里的兩位醫(yī)生正帶著幾個護士匆匆忙忙地推著擔架跑,擔架上面躺著一個血跡斑斑的女孩。 在看到她側臉的那一刻,鄔堯心臟一緊,剛要沖過去看看她的全臉,就聽到那女孩發(fā)出了痛苦的呻吟,聲線和鄔月的并不相同,這才制止住了他的腳步。 聽到旁邊護士的交談,他了解到這個女孩兒是過馬路時被一輛車撞倒了,腿部受傷嚴重,很可能這輩子都要坐輪椅了,可悲的是她是一名學舞蹈的藝考生,今年才剛十七歲,所有的夢想和未來就喪失在了這場車禍里。 也許是女孩和鄔月太過相似,鄔堯整個中午的心情都有些沉重,滿腦子都是meimei的臉安在了那個女孩的身上,便不自覺地掏出手機打了過去。如果不是及時收到周禮昂的消息,知道了他看到鄔月在餐廳吃飯,鄔堯或許還會繼續(xù)打下去。 要是今天躺在擔架上的女孩真的是她……他完全想象不出來那個畫面,腦子都是一片空白的。 說曹cao曹cao就到,鄔月的電話才剛掛斷,周禮昂就緊跟著打了過來。 “喂,兄弟。”周禮昂的語氣賤兮兮的:“我之前話還沒說完,想來想去,還是應該告訴你一聲。” 鄔堯不想吃他吊胃口這一套:“有屁快放?!?/br> 周禮昂絲毫不在意他惡劣的態(tài)度,懶洋洋地說:“態(tài)度怎么這么差呢?虧我還特地過來跟你打小報告,我好像沒告訴過你,和月月在餐廳吃飯的那個同學是男生這件事吧?而且那男生長得很帥,還送了她一個禮物,嘖嘖嘖……我看月月還挺舍不得人家的?!?/br> “男生?”不知怎么的,鄔堯腦子里突然就浮現出了之前在烤rou店里,那個男孩的身影。 會是他嗎?他的心里突然有點煩悶,有種想打人的感覺,這種心情殃及到了給他打小報告的周禮昂,冷聲回他:“舍不舍得關你什么事?閑得沒事多賣幾瓶酒去,別總干打小報告這種事兒?!?/br> 周禮昂被他陰陽怪氣的語氣氣到了,忍不住皺起眉頭:“不是,大哥你吃槍藥了嗎?怎么說話還夾槍帶幫的?” 說著說著,他又想到了自己打小報告的目的,于是強壓著吐槽的欲望,旁敲側擊地說:“我理解你這種心情,按我說,月月這個階段的重點應該放在學業(yè)上,怎么能被這種來路不明的臭小子打擾到?就算要談戀愛,也得等這個階段過去了,找一個咱們都了解的人,這樣起碼放心一……” “你能不能閉嘴,廢話怎么那么多?”鄔堯不耐煩地打斷他:“我要工作了,掛了。” 周禮昂聽著手機里傳出的嘟嘟聲,無語地罵了一聲:“cao,他今天大姨夫來了?” 終于獲得片刻安靜的鄔堯也跟他一樣想罵人,剛才那通談關于戀愛的長篇大論越聽越讓他窩火,沒用臟話罵人已經是他最后的修養(yǎng)了。 煩躁中,他驀然又想到了什么。 他記得鄔月給自己回電話的時候,說是因為她剛才有事才沒接他的電話,他本來還以為是學習的事,現在這么一看,她那個時候應該是在和那男孩在一起?